李雪兒真的是累了,回到定王府裡沐浴過後就上牀睡覺了,一直睡到傍晚肚子餓了纔起來。她重生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給人鍼灸治病,之前也就是拿銀針當暗器用了,要是不準沒扎死敵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救人這回事,扎錯了一點,就可能出人命。
李雪兒覺得自己這一天過得真的是太累了,還是喜歡在村子裡每天想著做什麼美食,閒來抄書繡花的日子更舒服。
晚飯時定王問起李雪兒魏府的事情,“今天去魏府玩的高興嗎?”
李雪兒知道定王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也沒有隱瞞,“很不愉快,魏夫人聰明過頭了想把我當傻子,結果我沒留情面。以後見面連招呼都不需要打了,這個倒是很不錯。”
定王聽臨時充當車伕的侍衛(wèi)說李雪兒離開魏家的時候情緒不好,還說出了和魏家斷交的話,看來不是小事。李雪兒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性子,只要沒壞心一般都是包容的。
“一筆寫不出兩個魏字,雖然魏正生這嫡支相比,平順街的魏家差得遠。不過魏正生的女兒既然嫁給了太子,那麼魏家就註定和太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今天就算不劃清界限,早晚是要敵對的。”在定王看來,李雪兒既然和太子已經(jīng)是敵人,那麼魏家這個敵人的幫手自然是敵人。
李雪兒搖搖頭,“我倒是沒想那麼多,雖然是敵人的朋友,但是如果沒有惹到我,放過一馬的可能性更高。魏夫人原本只是有些算計,不算計到我的身上我也是不會管的。”可惜魏夫人高看了自己。小看了李雪兒。
李蘭兒和吳寶珠被送回各自家中,李蘭兒想著堂妹李雪兒的最後那句話,心裡明白李雪兒和魏夫人之間定然是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她以後也不會再到魏府去。
她的確羨慕魏府的生活,就如同她也羨慕二叔家的日子。她沒有母親和姐姐那樣的雄心,只是想踏實的過每一天,衣食無憂就好。像魏府那樣的生活對於她來說太美很羨慕但是不真實。讓她心裡不安。
至於吳寶珠到家了都還有些恍惚。她的腦子裡好像有好幾個小人在激烈的爭吵,她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應該怎麼辦纔好。
魏夫人對李雪兒說的那些話一直迴盪在她的耳邊,榮華富貴尊貴的身份。李雪兒清高不看在眼裡,可是她嚮往卻遙不可及。
還有魏府的公子,真的是心目中完美的人選,可是她也明白身份的懸殊。
李蘭兒和吳寶珠。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女,經(jīng)歷了同一件事情。做出來不同的思考和選擇。不管年少懵懂還是無知,總是要今後的人生爲此買單的。
至於魏夫人,真的是被李雪兒氣的很了。魏一辰從大門外進屋,看到母親的時候還是氣息不順。“何事讓母親如此生氣。傷到身體就不好了。”
魏夫人看到兒子心情好了很多,兒子是她的驕傲,名列前茅的成績考上秀才。今年這進士也是跑不了的。不過又想到李家的那個李澤洋成績似乎也很好,上一次考秀才還是在兒子前面第二名。這讓她很不爽。
“一辰好好讀書就行,爲娘爭口氣,一定要考的比那個李澤洋好。”
魏一辰的臉色有一瞬間僵硬,超過李澤洋,談和容易。“剛纔在門口看到了李家的小姐,好像不是很愉快。”
“鄉(xiāng)野丫頭,哪裡當?shù)闷鹦〗愕姆Q呼。那個丫頭很不識擡舉,我好心讓她作媵侍陪你妹妹進太子府,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拒絕我不說還罵我。”想起李雪兒的那些話,魏夫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魏一辰聽到母親的話嚇了一大跳,“您說讓她作媵侍,她不生氣纔怪,您到底對李家瞭解多少啊。”魏一辰感覺魏夫人是瘋了,找誰不好怎麼就是李雪兒了。
現(xiàn)在書院裡的人都知道,李澤洋是院長唯一的愛徒,可是李澤洋有一個很寶貝的妹妹,張風揚對李雪兒也很喜歡。還有那一次,京城的那些平日沒機會見到的公子哥去了李家,誰說是去找院長,但聽說在李家住了好幾天才離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母親要是把李雪兒惹火了,只是張風揚院長一個人發(fā)難,自己家就應付不來。
“母親,李家在八里莊有一座佔地很大建築宅子,家裡的丫鬟僕人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在清水的縣城有家鋪子,家裡的掌櫃的打理。去年李家又建了作坊。李雪兒在家過的就是小姐一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您把她當棋子她怎麼可能答應,而且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做妾。”
魏一辰希望能勸母親不要鑽到牛角尖,不要再去和李雪兒發(fā)生衝突了,那樣對魏家沒有一點好處,損人不利己。魏一辰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李雪兒,很活潑可愛的姑娘,靜靜的呆在那裡陽光照在她身上,就好像在發(fā)光。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孩子,母親怎麼能讓她做妹妹的媵侍。
“就是有了幾個錢,就不知道好歹了,一個鋪子一個作坊,想讓它關門有什麼難的。”顯然魏夫人覺得李家也只是小打小鬧,沒放在眼裡。商人,是鬥不過官的。
魏一辰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剛纔說的都沒起作用,“娘,您知道那個作坊是做什麼的嗎,是醬油作坊,雖然合夥的生意但是要說李家現(xiàn)在日進斗金也不誇張。”
“你說什麼,是醬油作坊。”魏夫人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她終於對李家正眼看待了。“那是要好好考慮李家的事情。”
魏一辰以爲母親終於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就不會再不清楚狀況就出手了,和李家不能成爲朋友,以後互不相干也就行了。
魏一辰?jīng)]有告訴魏夫人張風揚和李家的關係,他不希望母親知道張風揚收李澤洋做學生,而不是他。那樣估計母親又要念叨一番,他不想聽。
他不知道,他沒有說的這一條,是很重要的,魏夫人可能以爲這個把李家定性普通商人而沒有放棄報復。
曹振軒和吳宗燦兩個人還是挺能想辦法的,第二天就把威遠侯送到了定王府。威遠侯是在自己家裡中毒的,如今幕後黑手還沒有找出來,定王府相對於威遠侯府更加的安全。
定王把人安排在客房,派定王府的丫鬟伺候著,侯府的人也可以隨時過來看望。只是李雪兒是絕對不會和侯府的人碰面的,當然曹振軒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不需要隱藏了。
李雪兒又一次做完鍼灸,然後開了藥方交給香菱,後來一碗黑乎乎的藥就被灌進了威遠侯吳英傑的嘴裡。吳宗燦過來的時候雖然人還是昏迷的但是覺得爺爺?shù)哪樕昧撕芏啵@個發(fā)現(xiàn)讓他很是高興。
威遠侯重病,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呢,如今突然把人送來定王府,這個消息也很快傳開了。這不第二天定王就去皇宮找皇上稟報一下,“威遠侯病的厲害,正巧臣的府上有個大夫醫(yī)術不錯,這人送來了就讓他試試。”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定王又特意來說明情況,皇帝自然是沒有任何的責怪。“他是大楚的功臣,那些太醫(yī)無能醫(yī)治,你府裡的那個大夫要是能治好,朕也重賞。”
“你來了也去太后那請個安吧,她昨天還唸叨你了。”
定王原本也有這個打算,皇上如此說,定王自然是答應著。“臣一會去看看太后。”
閒聊了幾句定王離開了,皇帝笑了,“原以爲就只是吃喝玩樂,如今看還和當年一般有俠義心腸。”
身邊伺候的太監(jiān)大總管常德知道皇帝說的是定王,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
皇帝本性多疑,但是他有兩個人是非常信任的。一個是太后,他的生母。太后孃家姓韓,雖然是太后的孃家,但是韓家原本就根基淺,太后也沒爲孃家求過什麼好處。後宮之中除了太后也沒有韓家的女子,韓家很是本分低調,皇帝很喜歡。
再有一個人就是定王,並非皇帝能夠看透定王或者有信心掌控這個人,但是定王沒有子嗣,這是讓皇帝最放心的。
那邊定王來到了太后的宮中,太后正在往花瓶裡插花,見到定王來了挺高興。“今天怎麼有空到哀家這裡來了,真是難得。”
太后對定王一直不錯,定王年紀不大雙親就去世了,雖是身份高貴可以可憐。太后一直把他當兒子一般看待,只是定王這一生未娶,她也是心裡難受。別人都說定王灑脫,可她知道定王也是爲情所苦。可惜如今這年紀,別人家兒孫滿堂了,他還是孤零零一個人。
“您這是怪侄子這幾天沒來看您老人家啊。”定王在太后這裡還真是隨便,喝茶吃點心就自己動手了。
太后見定王和孩子似的沒個穩(wěn)重,也不責怪。“聽說威遠侯在你的府裡,你也真是膽子大,太醫(yī)都沒法子,這在你府裡出了差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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