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門看到褚青後,桑巴腦子才活絡(luò)的轉(zhuǎn)動起來,一拍腦袋,還說該問的想知道的都要弄明白,可這一番話下來好像就是聽了個黑衣人的故事,其他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就連依依蘭的事左左拉也沒有給出個態(tài)度。
而屋內(nèi),左左伏在和鸞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其實我一點也不吃驚依依蘭的事情上出了問題,爲(wèi)這事我卜了好幾卦,卦象都是如此,我也想過先下手爲(wèi)強,乾脆了結(jié)了她再說,免得爲(wèi)部落帶來災(zāi)難,可是……要麼時機不對,要麼就莫名的心軟了,好像不管我怎麼做依依蘭都會命不該絕,她依然能從我手心裡逃離,依然會給部落帶來麻煩……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是,我頭一次這麼相信命中註定,和鸞,有些東西瞭解得越多就越覺得可怕,就越覺得明明命是自己的,可偏偏沒有掌握在自己手裡,好像就算我現(xiàn)在了結(jié)了我自己,如果我不該在這個時辰死,我依然死不了,這種連死都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覺,太可怕了。”
輕輕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撫,和鸞此時清淺的聲音無比的撫慰人心,“所以,無知是福,你這一輩子無知不起來,所以小福你享不到,但是左,你的心裡怎麼想,你就怎麼做,別人擁有的一點點你不用羨慕,你擁有的纔是別人百輩子也羨慕不來的。”
左左擡頭,眼神窘窘,“你是在暗示我和你談情說愛便是我最大的福氣嗎?”
“呵,”和鸞笑得意味深長,“你不覺得是福氣嗎?”
左左上下左右的打量他,“倒真是福氣,公子,您這相貌,這氣度。放哪裡都是衆(zhòng)人追逐的目標(biāo),能擁有確實是我的福氣,唯一可惜的就是,你太長命了些。”
“你會活得和我一樣久的。”
千年王八萬年龜……腦子裡飄著這麼一句。左左識相的沒有說出來,世上也沒有和鸞這麼帥的龜不是。
揉亂她的長髮又細(xì)心的給她捋順了,和鸞溫聲道:“左,有些事你明明心裡明鏡似的,但是從感情上來說你又接受不了,依依蘭的路會如何走是早就定下來了的,你是巫女。只要掌握了大方向就行,其他事情不要全部攬到自己身上來,就算你在家,如果依依蘭確實有其他的路要走,你也攔不住。”
所以說啊,以前不明白因果,就什麼感覺都沒有,現(xiàn)在稍瞭解因果了。便覺得處處都纏著因果的線。
雪已經(jīng)不下了,春天的陽光太過溫柔,照在身上還蓋不過吹過的一陣風(fēng)。
不過有和鸞在身邊。風(fēng)根本靠近不了,打著出來曬太陽實則見見小傢伙們的晃子,左左終於離開了牀,瞇了瞇眼擡頭看向溫什麼溫度感的太陽,能重見陽光的感覺真好,沒人知道在沒醒來的那段時間裡,她經(jīng)歷了多大的痛苦,也許和鸞知道,畢竟筋脈可都是他續(xù)起來的,可是。他卻也從來沒問過。
小傢伙們的修爲(wèi)都下降了不少,這全是她餵養(yǎng)長大的,原本到了怎樣的程度她一清二楚,這些傻傢伙們,估計是把精元都給她了。
“怎麼辦呢?我現(xiàn)在還不能開領(lǐng)域,幫不到你們。”
碧洗草繞開和鸞這個方向。在另一邊蹭蹭左左的腳,它們都還太弱小,感覺不到和鸞的強大,只是敏感的覺得這個人很厲害,不好惹,可看他抱著母親,它們又自動自發(fā)的把他歸類爲(wèi)自己人了。
連意識外放都不行了嗎?左左捏了捏碧洗草乾淨(jìng)的根鬚,“等我好了,我再把你們喂得壯壯的,這次謝謝你們了,你們都很棒,救了我的命哦!”
碧洗草蹭得更起勁了,雖然不能和母親交流,可是她聽得懂母親的話,很快就有吃的了!這是個很好的信息。
和鸞知道是這些連妖都算不上,只勉強有著意識的小東西續(xù)了左的命,讓她能等到自己來,對這些平日裡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小東西,他也有著最大的善意。
手指輕彈,一團純能量在空中定住,在和鸞的控制下分成六團,交錯間佈下一個簡易的陣法,很快,身在其中的植株就得到好處了,尖叫一聲招呼著所有的夥伴過來,耷拉著的葉片枝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飛揚起來,吉沽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也投了進去。
“你做了什麼。”
可以算是肯定的話透露出對他的瞭解和依賴,和鸞親親她的臉,眼中笑意滿滿,“給它們的獎勵。”
“給的應(yīng)該。”她倒是忘了,雖然她現(xiàn)在是給不了,可有給得了的。
“恩,這是用我的靈力布出來的陣法,夠它們吸收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的靈力比這裡的要純,對它們更有好處。”
“對你沒有影響吧?!”
知道她是想起了六年前他功力很難恢復(fù)的事,和鸞加了點力氣攬著她,“突破成聖君最大的好處就是力量生生不息。”
而且如果帶她去神界,就算她的身體受不了神界的靈力衝擊,他也護得住,就因爲(wèi)這一點,他纔要突破成聖君,他不可能長期呆在這裡,左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nèi)就成長到可以去到神界的地步,他想的,就是帶左去神界修練,對她事半功倍,前提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護得住。
這些他暫時不會和左說,也可能永遠都不會告訴她他暗地裡爲(wèi)她做了多少努力。
“有個強大的戀人真讓人墮落,我都不想修練了,反正有你嘛。”
“只要你願意。”
她願意,但是她不能啊,不說自己也有責(zé)任,光是想想自己長長的一輩子像米蟲一樣活著她就覺得驚恐,要是哪天和鸞膩了她,她以後該怎麼辦?把自己的整個人生都攀附在別人身上,她無法想像那樣的自己究竟還是不是自己。
偶爾撒個嬌能被人疼愛,偶爾怨天尤人能得安慰,偶爾依賴戀人能滿足男人大男人的一面,但這都只能是偶爾,要是天天撒嬌,別人會膩,天天怨天尤人,別人也會煩,要是天天依賴著別人,沒了他就活不下去,男人會輕賤你。
所以啊,連做女人都是門學(xué)問,她還在摸索當(dāng)中。
北方比預(yù)料中的要回來得遲,不過當(dāng)左左看到他帶回來的寶貝時就連追問他都忘了,這些植株可不是那些小傢伙們可比的,數(shù)量上不佔優(yōu)勢,但是從質(zhì)量上來說,它們?nèi)悠饋硪驳植坏靡恢辏?dāng)然,前提是沒有進入成熟期的它們。
左左笑得都見牙不見眼了,要不是和鸞壓著她不許她動,她早就忘了現(xiàn)在自己還是傷患去好好和它們親熱了。
而本來還不甘不願的植株們在感受到院子裡的靈力後就徹底心動了,要不是這院子裡有兩道氣息牢牢的壓制著它們,它們早跑過去了。
和鸞眉眼不動,好東西他有,但是適合左用的反而少,白澤帶來的這些在他眼裡是廢物,可偏偏左能用得上。
“都去吧,好好相處,不要欺負(fù)你們的後輩。”知道它們聽得懂,左左叮囑道,那些小傢伙雖然現(xiàn)在還弱得很,可那也是她一點點養(yǎng)大的,比起親近來,這些後來的當(dāng)然不在一個層面上,哪怕它們都很珍貴。
看聖獸和另一人都沒有阻止,聰明的它們哪還看不出這院子裡能決定它們歸屬的是這個弱小的人類,有些已經(jīng)蹭過來親暱討好的蹭蹭她的腳,迅速跑開。
好心情的看著它們一一跑入陣法中,小傢伙們讓出大半的位置,徑壘分明的互不侵犯,大寶貝們大概是不屑,小寶貝們嘛,應(yīng)該是不敢。
“連株草都知道遠離危險了,怪不得人類要進化。”
北方收拾一番出來就聽到她這話,不由得笑道:“你這是貶自己呢還是給人類的不擇手段找理由?”
“我要是說只是有感而發(fā)你信嗎?”
“信,當(dāng)然信,可你能說說你這個感從何而來嗎?”
“……”左左撇嘴,回去一趟再回來就嘴利了。
神態(tài)自若的坐定,在知道要長時間跟和鸞相處後,他就好好思量過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他自己難受,可他又無法把和鸞只當(dāng)成一個普通人,他那氣息太強了,他時時刻刻都在感受,怎麼說他也算是左左的孃家人,不能讓她丟臉,既然這樣就乾脆無視了吧,反正以和鸞那性子也不會關(guān)注他,唯一被他放入眼中的人類只有左左。
很明顯,他這個法子對了,從他出現(xiàn)開始,和鸞連個眼光都沒給他,相信他只要不做對左左有害的事,他也會繼續(xù)無視了自己的。
這樣就夠了。
“左左,有個壞消息。”
笑容頓在臉上,左左側(cè)頭,“和我有關(guān)嗎?可不可以不聽?我現(xiàn)在只想聽好消息,壞消息有礙我休養(yǎng)生息。”
“暫時無關(guān),以後就不一定了。”
掙扎半晌,左左認(rèn)輸,“說吧說吧。”
北方也斂了笑容,“這次回去我特意查了下,有兩頭兇獸消失了,其他人也不知道它們的去向,要只是一般的兇獸我不擔(dān)心,可是……它們已經(jīng)修練成妖了,要是它們蓄意興風(fēng)作浪,只怕又是個麻煩。”
ps:頭痛得想撞牆,今天才開電腦,幸好早上那一章昨天就定好時間了,這章來得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