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少爺親自來訪,這事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小事。
畢竟,南宮玉也代表了南宮家。誰知道,他的到來是不是代表了南宮家的立場?
這樣的人物來訪,那是絕對的喜氣洋洋、載歌載舞。
南宮玉想著平時他被人歡迎的景象,再看看眼前公爵府的冷清,有些尷尬的朝古一出聲:“古助理,爵爺是不是不在?”
“在!南宮少爺是為了什么事來?”古一聲色微冷,不帶一點感情。
這樣的情景讓南宮玉更顯尷尬:“是點小事,我見了爵爺在說吧。”
求人這種事,說出來就很丟面子。
如果不是為了安寧,他根本就不會踏足這里。
五分鐘后……古一進屋請示,南宮玉等著和薄南傾的首次見面。
是的,再次之前他和薄南傾從沒見過,有的話也只是在新聞通告里。
就在這南宮玉等待中,別墅里的薄南傾聽著馮媽的匯報臉色極度難看。
“你確定她還活著!”
薄南傾一出聲,那特有的陰沉就夾著茶香襲來,將屋里的氣壓降低。
馮媽雙手握緊,壓著心口的悲哀:“是的,我雖然還沒機會去醫院,但古助理交代我好好照顧阿丑。”
阿丑,這兩字在馮媽心里早已成親人。
聞聲,薄南傾周身氣壓又是一低,握著小青蛇的手指一松:“躺著就不會跑了。”
“爵爺……我下去了。”馮媽聲色一濃。
對于自家爵爺的冷情,她是最清楚。
畢竟,爵爺的位置也不允許他心慈手軟,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想聽到任何對阿丑不好的話。
薄南傾又怎么會知道馮媽對安逸的心思這么沉重,看著眼前半百老人的哀傷,不耐煩的揮手趕走。
馮媽離開、古一進門,擦肩時馮媽拉住了古一:“我現在能去出去看看阿丑嗎?”
公爵府的傭人不能隨意出門,除非有古一的批準。
對上馮媽的認真,古一搖頭,進門。
正事和阿丑,孰重孰輕,古一還是分得很清的。
……
“爵爺,南宮玉來了。”古一輕聲望著自家爵爺,眼中都是感慨萬千的欣喜。
怎么能不欣喜,有了爵爺,他們就什么都不怕了。
迎上古一這欣喜,薄南傾冷清挑眉:“南宮家的人?”
“是!還帶了硫磺粉。”
古一的話不用多說,薄南傾已然明白了外面的處境。
只是,一項置身事外的南宮家找他做什么!
微微皺眉,薄南傾朝古一一招手:“為什么,我會睡這么久?”
三個月。
如果不是他剛看日期,都不會知道,自己這次居然沉睡這么久。
要知道,一變回白癡就要吃藥,這是他給古一下的死令。
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古一有膽違背了這個死令。
薄南傾的聲色很輕,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可就算是這樣,古一還是一個跪地請罪。
“古一該死!我不該違抗命令害公爵府陷入危險,求爵爺賜死!”
“出了什么事?”
聽著古一的求死,薄南傾后仰靠在椅背,緩緩閉目。
爵爺的詢問古一自然要據實稟告。一時間,古一將這段時間的出的事說了個清清楚楚。
從薄南傾突然病發到拒絕吃藥,從小薄南傾突然指崩潰到拉著阿丑離家出走,從薄南傾與阿丑失蹤再到阿丑投江……這些事一莊莊一件件, 聽的人輕松,可經歷者卻心驚膽戰、心急火燎。
尤其是說到薄南傾失蹤后的了無音訊,古一就捶胸頓足,他悔啊!
可是跟他越說越激動的情緒不同,薄南傾閉著的眼簾已然起了一層薄冰。
“古一如果必須選擇,我和他你會留誰?”
淡淡聲色襲來,那好聞的茶香味讓古一跪著的膝蓋一疼。
選擇……這個問題簡直就是要他命。
爵爺是爵爺,小爵爺也是爵爺啊,所以他不能選,也不敢選。
深深低頭,古一重重咬牙:“古一知道錯了,下次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他吃藥。”
古一說的這個他,自然病發的薄南傾。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病發,薄南傾那清冷的五官就犯了一點白色。
他的病,他很清楚。
這段時間的頻繁發病,在這么下去,恐怕一切都會失控。
“研發那邊有消息了嗎?”
“有,有!”
說到研發,古一沉重的心情立馬跳起了。
怎么能不跳起,薄南傾的病是大患,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尋求治療的辦法,之前研發那說原始大蛇的血清或許有用,為此,他們還去了荒島找大蛇,可結果不僅一無所獲,還差點被人謀殺在海上。
可就在前兩天,研發那邊又有了新的消息:竹葉青的血或許也能延緩病發。
而竹葉青,此刻就有一條。
激動的將好消息匯報,古一看著薄南傾手腕上那抹青色,眼睛發亮。
“不準打它主意!”
這聲陰沉,將古一的心思打斷,薄南傾低頭一掃小青,心里某處瞬間滲出一絲異樣。
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不舍。
是的,他居然不受控制的從心里不愿這小東西受傷。
不僅如此,他的心底的某處也在模糊的告訴他,有個很重要的人讓他照顧好小青。可是這種情緒,從他五歲后就在沒有過。
這種情緒被牽扯的陌生感,讓他……很煩!
“帶南宮玉進來!”
濃烈的不耐煩砸出,薄南傾起身朝陽臺走去。
……
一得到爵爺要見自己消息,南宮玉就立即上樓,原本他想詢問下安橋康的情況,但看了看古一泛黑的臉轉移了話鋒。
“古助理,今天爵爺心情怎么樣?”
“不好!”
“我知道了。”
這精簡的對話,讓南宮玉瞬間更加尷尬了。
會客室里,古一等他入門就離開,南宮玉踏門一眼望向陽臺的身影就是一個恍惚。
這高大的身姿、氣宇軒昂的氣質對他來說都太熟悉。
尤其背影簡直和他認識的那人如出一轍……
“來了。”
前人突然轉身,南宮玉連忙回神:“爵爺好,初次見面唐突了。”
“唐突嗎?”薄南傾冷聲看來,面色讓人分不出喜怒。
只是,只是聽著他的聲音,南宮玉又是一恍惚。
這個聲音……似乎也和男人有一點像,但也不像。
這么想著,南宮玉朝著薄南傾謙虛一點頭:“望爵爺別怪罪。”
“你壞了我的好事。”
多余的話沒有,薄南傾一句輕描淡寫,就將氣氛拉下了。
已經破壞了人家的好事,那剩下的事要怎么開口。
南宮玉一時語塞,不知道要怎么開口了。
他早就聽說過爵爺行事張狂、手段毒辣。
可沒想到,居然這么張狂,清剿梟爺和總統,這事都不避諱他嗎!
一時無聲,南宮玉徹底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燈光下, 薄南傾恣意沖茶,讓整個房間彌漫起了那特殊的茶香味。
這是一種爵爺專用的特殊茶。
僅憑這股濃郁的香氣就能讓人仿佛醉身世外,環境幽靜的理想境界。
“南宮家有什么事要求我!”
薄南傾這一直截了當的出聲,讓南宮玉立即搖頭:“不,不是南宮家的事,是我個人來的。”
個人?
那就是和南宮家沒關系了。
薄南傾聲色清冷依舊:“什么事?”
“這個……就是……”南宮玉尷尬的一撓頭:“爵爺,您能不能放了安橋康,安叔這要是有什么得罪您的,我替他跟你……”
“安橋康?他不在這!”薄南傾皺眉,這個南宮玉讓他很不順眼。
“不可能!”南宮玉堅定:“他一定在這!”
敢跟他這么說話!
薄南傾臉色立即一沉,渾身氣息都凌冽了。
頭一次,有人敢找他要人,而且要的還是安橋康。
對于安橋康,他雖然不喜歡,但也沒必要綁人。
敢毫無事實的誹謗他薄南傾,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