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顯然是沒想到自己被這般忽略得徹底,她不甘心的重新挪過去跪在溫梓瑜身側(cè),哭訴道:“皇上,皇后這般欺凌我,先是言語侮辱,再是直接給了我兩巴掌,皇上可以看看我這臉上,我感覺這臉上火辣辣的疼,,想必皇后是下了很大力氣的,還請皇上替我做主啊!”
麗妃嚶嚶的哭泣著,那美麗的容顏梨花帶雨,叫人看了哪兒沒惻隱之心?就連沐清微都被她的演技給打動了,看來麗妃這演技是走心了。不過,麗妃似乎是看錯梓瑜了,他著實也不像是個會被打動的人啊!
沐清微抬眼看著溫梓瑜,他面上仍舊是一片輕淺,只是溫柔看著她,倒是沒意思要叫麗妃起來!
而麗妃見沒人搭理她,她越發(fā)哭得起勁兒了。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用哭聲來轟炸沐清微的耳朵。沐清微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看著溫梓瑜商量道。
“那個,梓瑜,你要不要先讓這一坨麗妃下去?你看她在這兒哭得多傷心啊!你要是不開口,她怕是不會下去的。”
聽了沐清微的話,溫梓瑜這才淡淡的看著一邊的太監(jiān)道:“將麗妃先帶下去,明天替麗妃準備些銀票,送她出宮······”若不是這麗妃來了清微這兒,他都要忘了宮中還有這樣一個人了。
想想當初皇兄病重的最后時刻,這麗妃非但不聽從皇后的教誨安分些,居然還想去找皇兄鬧上一鬧。他本就看不慣這種恃寵而驕的女人,現(xiàn)在她居然還想誣賴清微,他對她就更加厭煩了。
早些將她送出宮才是最好的做法,溫梓瑜的眼底沒有一絲溫情,他的溫柔向來是只給一個人的······
麗妃顯然是沒料想到,這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來這兒是為了誘惑皇上,好讓皇上將她留在宮里的。她已經(jīng)習慣了這宮中奢華的生活,要她出宮她可不習慣了。
她知道她生的美,當初在部落里也是出了名的,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被送給衛(wèi)王的,就是在這皇宮里她也知道沒人能比得過她的美貌。她自信沒有男人能對她狠心的,可是這皇上為何會不理會她?
麗妃跪著揪著溫梓瑜的衣擺,一臉可憐道:“皇上開恩啊!我在衛(wèi)國無親無故,這要是出了宮,我會活不下去的。我知道我方才錯了,不該頂撞皇后娘娘的,還請皇上饒了我不要趕我出宮。”
“我愿意在這宮里為奴為婢,只要皇上能將我留下來,讓我做什么都好······”
“還不將麗妃帶下去······”溫梓瑜淡淡的開口,不給麗妃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
聞言,立馬便有人上前來將麗妃拉了起來,一路半拖半拽的拉下去了!麗妃被拉到門口,仍舊是不死心,她見溫梓瑜心意已決,便轉(zhuǎn)頭開始求沐清微。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開恩!皇后娘娘······”
沐清微只是看著歉意的笑笑,攤了攤手示意她也沒辦法。以后梓瑜還是要娶妻的,若是真將麗妃留在皇宮里只怕后患無窮,她知道梓瑜的個性,便是讓麗妃出宮也定不會虧待她的。
麗妃被拉走了,耳根子邊又清凈了下來,溫梓瑜看著沐清微溫柔的笑笑:“好了,清微可以跟我去御花園走走了吧!”
沐清微笑著點點頭:“好啊!不過,我看梓瑜今天心情似乎是不錯的,難道是有什么好事嗎?”
溫梓瑜略有些神秘的笑笑,賣了個關(guān)子:“其實我今天是要做一件很久以前就該做的事,等清微去了御花園便知道了。對了,為了暫時保守這個秘密,我必須先蒙上清微的眼睛······”
“這樣啊!好吧!”
沐清微很是好奇的看著溫梓瑜,點點頭任由他用手蒙上她的眼睛。梓瑜這樣神秘兮兮的,一定是有什么秘密啊!不過梓瑜不說她也不好多問,就如他所言,到了就知道了吧!
溫梓瑜一直溫柔的蒙著沐清微的眼睛,間歇還會輕聲提醒她注意腳下的臺階,就這樣走了一段路,溫梓瑜終于放開了手,開口道。
沐清微睜開眼一看,登時一愣,這是一處涼亭,亭子外幾株桃樹熱烈的盛開著,那花瓣層層綻放被風一吹漫天飛舞,如同下了一場桃花雨。她吃驚的原因是因為,眼下不是桃花盛開的時節(jié),可是這幾株桃樹卻開得如此熱烈,想必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涼亭臨湖,湖中不知何時放滿了花燈,花燈在湖水中蕩漾,很是雅致的模樣。精致的珠簾在涼亭四周垂下,有風拂過珠簾碰撞,帶出清脆悅耳的聲響。這一切的一切都這般美好,看得出是用心準備過了的。
沐清微回身看著溫梓瑜,感嘆道:“梓瑜,你只說要與我來御花園走走,可沒說要給我這樣大一個驚喜啊!這桃花你是如何辦到的?”
溫梓瑜淺淺一笑,因著她的開心,他眼底也浮現(xiàn)了柔和的笑意:“這些可是我的秘密,清微喜歡就好,我們先進去吧!”說罷,主動拉起沐清微的手,走進了涼亭。
涼亭里已經(jīng)備好了酒菜,兩人對桌而坐,看著這一切沐清微笑開了懷,這也是這段日子來她最開心的時候了。梓瑜能梓瑜能準備這些,就說明他已經(jīng)能放開衛(wèi)王的事了,那,她也能安心的離開了。
沐清微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溫梓瑜,自己亦是端起酒杯,笑著道:“梓瑜,我很開心你為我準備的這一切,來,我們今天便要來一個不醉不歸。”說罷,沐清微豪爽的一飲而盡。
溫梓瑜亦是喝下了手中的酒,他放下酒杯,接著將酒滿上。因為想與清微安靜的說說話,所以這涼亭中也沒留人伺候著。
沐清微想了想,到底還是開口道:“梓瑜,看著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很開心,你又變回了我熟悉的那個梓瑜了。這樣,我也能安心離開了······”
聽到沐清微的話,溫梓瑜倒酒的手頓了頓,卻沒說話,只是接著將酒倒?jié)M。
“梓瑜,俗話說得好,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朋友一場,這情意當然是沒得說,以后若是有機會,我還會來衛(wèi)國看你的。梓瑜不用擔心我的離去會給你會給衛(wèi)國帶來麻煩,我連借口都想好了。”
“我先打著幌子去寺廟,就說是替你皇兄念經(jīng)祈福,到了適當?shù)臅r候,便說我有意要歸順我佛,常伴青燈古佛。這樣一來,梓瑜還是能挑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做皇后的。也沒人真的會去在意,哪個寺廟是不是多了個人!”
沐清微說完,又喝下了杯中的酒,雖然是想過會離別。可是真的要說出這話,她還是會有些不舍,所以,說她是要用酒來壯膽也好,說她是要借酒澆滅這離別的愁緒也好,反正此時她就是想喝酒。
溫梓瑜替沐清微又倒上酒,語氣輕淺的開口:“清微,且先不說離開的事,可否聽我說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我一直想與清微說,可是總是沒有機會,曾經(jīng),我以為我錯過了一輩子,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有機會的。”
沐清微點點頭:“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梓瑜,你說吧!”她端著杯子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準備好聽故事了。
溫梓瑜的聲音輕淺,似是從遠山邊傳來,溫柔卻又帶著刻骨的落寞,叫人聽著不由跟隨他的情緒一同墜入了這個故事里。
“我以前跟清微說過,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清微可還記得此事?”
“記得的,我當初還一度很羨慕那姑娘,能被梓瑜喜歡上,就是不知那姑娘是何許人也?”沐清微一臉好奇的模樣,杯中的酒被她小口啜完了也不知道。
溫梓瑜細心的察覺到,替她倒上酒:“說起來,當初我與那姑娘的相遇并不算美好,曾經(jīng),我一度視她為麻煩避之不及,當初,我是那般的討厭她。”
“不想與她扯上一點關(guān)系,我本以為我會與她一點交集都沒有。可是,我到底是高看了我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我開始慢慢的在意她了,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心。”
“看她受傷我會擔心,看她生病我會憂心,可是,她偏偏就是一點自覺都沒有,不管受了多嚴重的傷,不管生了多重的病,她都會笑著說她沒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這樣在我心里扎了根,我喜歡看她笑,喜歡看她在我身邊嘰嘰喳喳的樣子,那樣,我會覺得我的生命是鮮活的,不再是一個人的孤寂。”
“她送我的畫,我好好保存著,她突然假死,也讓我傷透了心,我總想著該找一個很好的機會,告訴她,我有多么的喜歡她。可是機會卻總是不好,我那般明里暗里的暗示。”
“那丫頭就是不懂,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對她說出我的心意,她卻又沒被人叫走了,離開時她說她會回來的,可是她食言了,她一去不復返。我一度以為我失去了她,可是,她總算又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這一次,我決定了,我不要再等最適合的機會,機會就在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