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fēng)口就直接開在了一個懸崖上,往上是山頂,往下是峭壁。我看了一眼心裡邊都發(fā)慌,更不用說武公子這種恐高的人了。
“我的個乖乖哦,嚇?biāo)览献恿恕!边^了半響,武公子臉色依舊蒼白,長長的出了口氣。
“怎麼會這樣呢,他媽的,這完全是絕路啊,要是慌亂中從這裡跑出來,一個不小心就下去了,絕對是粉身碎骨啊?!睎|山走過去看了看,一臉駭然的說。
“好歹毒的心思,這條路就是迷惑人的?!?
我看洪爺?shù)膼汉莺莸某蛑莻€出口,心中有些澀然。他孃的,這是誰設(shè)計的這路,給了人希望,結(jié)果連接著的是絕路,這不是玩人呢嘛。
“行了,往後退吧,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厝フf。”我臉色一凝,站起來慢慢的往後退去。
不大一會兒我們再次回到了剛纔的那個岔路口,那風(fēng)口的風(fēng)依舊在吹,但是我的後背卻涼颼颼的。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地方居然是個絕跡。
“這是個大陷阱啊?!蔽涔涌迒手樥f。
“這可不一定,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你也看到了,那是在懸崖絕壁的中間。挖這麼一條通道工程可不小,如果僅僅是爲(wèi)了嚇唬人,沒必要啊。”
“不會這絕壁是後來形成的吧?”洪爺問我。
“說不準(zhǔn),可是我看了下,不太像,應(yīng)該是以前就有的?!蔽疫@麼一說,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如果是這樣的話,當(dāng)時修建這裡的人,爲(wèi)什麼會在半山腰絕壁上挖出一個風(fēng)口,一個通道呢?真的有點匪夷所思。
“剛纔那風(fēng)那麼大,你們說會不會是專門用來通風(fēng)的?”孟老先生給分析。
“通風(fēng)?”我不解的皺起眉頭看著孟老先生。
“是啊,這古墓裡邊,沒有空氣的話我們早就悶死了?!?
“可據(jù)我所知,一些古墓裡邊專門封死了,防止盜墓的,還有那些陪葬的東西腐朽啊?!?
“那是大多數(shù),也有一些是活動的墓室,要通過和外邊的氣流交通來設(shè)計一些機關(guān)什麼的,不過這類歷史中出現(xiàn)的很少,基本上沒有?!?
“那這個是你說的那種墓室嗎?”我問孟老先生。
孟老先生聽了我的話一臉苦笑,說是咱都沒見過這墓室的主室是什麼樣子,哪裡能夠知道啊。
可是我的心思卻不知道怎麼轉(zhuǎn)到了先前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個密室和走廊相互移動的秘密上邊。我恍惚中感覺到在地下深處,一個巨大的機關(guān)啓動著數(shù)不盡的齒輪機簧讓著一切邊的可能。
當(dāng)然了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我對真相一無所知。
“不管這東西了,看看以後有沒有什麼線索吧,咱還是從另一個岔口走吧,不然的話那傻子就走遠了。”東山突然說。
可是他這麼一說,我的臉色的表情瞬間凝固起來。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傻子從這個風(fēng)口裡邊出去了?”我嚥了口口水問他們。
洪爺和我對視了一眼,神情古怪的說不會吧?
其他幾個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大家都知道從這個風(fēng)口出去意味著什麼,如果我猜測的正確的話,那個傻子從這個風(fēng)口出去,已經(jīng)粉身碎骨了。
“我覺得不會,那傻子雖然傻,但是你和我?guī)熜忠娺^,有點古怪,應(yīng)該不會從這裡跳出去的?!边^了半響,東山猶豫了下說。
“但願如此吧,不然的話我們找到的唯一的線索又要消失不見了。”我嘆了口氣。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慢慢的從剛纔的失落中脫離出來了。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風(fēng)口的通道,然後帶著大家邁入了另外一個通道。
和剛纔的風(fēng)口中山風(fēng)呼嘯相比,這個通道就安靜的很,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詭異的很,有一種壓抑人心的感覺,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看著巖石不是剛纔的青石了?!弊咧咧闋斨钢鵂澅诤臀艺f。
我這才注意到,那牆壁居然變成了另外一種我沒見過的巖石,看起來有點粗糙,但是被修理的很規(guī)整,有一種妖異的美感在裡邊。
那石頭是褐色的,巖石中還夾雜著一些砂礫,摸上去不再是光滑,而是一種磨砂的感覺。
我們順著這個通道往前走了好久,一直也沒有看到別的東西,好像這裡除了我們幾個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至於我們猜測跑到我們前邊的傻子,更是連個蹤影都沒見到。我原本還打算看看地上有沒有腳印什麼的,說不定能找到線索呢。
可是也不知道是這個通道連接著那邊那個風(fēng)口,有清風(fēng)是不是的吹來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地上居然一點兒灰塵都沒有,讓我垂頭喪氣。
“他孃的,怎麼又是這種環(huán)境,老子都快瘋了?!弊吡艘欢螘r間,武公子的神情再次邊的狂躁起來。
“你就忍忍吧,說不定馬上就找到了?!蔽野参克F鋵嵨倚难e邊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有所發(fā)現(xiàn),能夠發(fā)現(xiàn)什麼。甚至,隨著時間的流轉(zhuǎn),我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好像忘記了自己要幹啥一樣。
“快看,快看,那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傻子?!本驮谖液臀涔诱f話的時候,謝瑤瑤突然拉了拉我的手臂,指著前邊。
我趕緊把礦燈打過去,才發(fā)現(xiàn)前邊不遠的地方,通道稍微彎曲,在靠近我們的這個彎子上,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躺在地上。
我看那身影好像有點事,但是光線不太足,也不敢肯定。我讓他們站著別動,我一個人拿著燈走了過去。
走進了那個躺在地上的傢伙依舊沒什麼反應(yīng)。我心裡邊就想這事死了呢還是睡著了。
“喂!”我在離那個人兩三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試著看看有什麼動靜。不過讓我失望的是,那人聽了我的聲音一動沒動。
我一咬牙往前跨出兩步,站在了那個傢伙的身邊,這才發(fā)現(xiàn)他好像是趴著的。
“我擦,不會真的出事了吧?”我心裡有點忐忑。
因爲(wèi)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就是那個傻子,他的頭頂,他的身形,我都很熟悉。
“傻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蹲下身子在他的身上輕輕的拍了拍。
可是他絲毫沒有動靜。
“不會吧?難道死了?”這下我是真的害怕了,要是死了,從我們追上來到現(xiàn)在,委實沒多少功夫。
我用來的扳住他的肩膀,把他給翻過來。
進入我眼睛的是一張樸實的臉,那臉上的表情有點凝固,有點麻木。眼睛瞪得老大,從我這個角度看,好像在對著我笑,笑的有點詭異。
這是那個我見過的傻子,可是他已經(jīng)死了。我把手指放在他的人中,沒有任何呼吸。我又摸了摸他的脖子,一點兒脈搏都沒有了,早就死透了。
“洪爺,是傻子,死了!”我有些頹然的站了起來,對著洪爺招了招手,我的聲音很嘶啞。
我有點累了,在這裡我算是明白人命如草芥了。這纔多大的功夫啊,一個人就沒了。
“死了?”洪爺走過來,看了我一眼,然後蹲下了身子。
他來回把傻子的屍體翻看了半天,然後皺著眉頭站了起來。我知道他想要尋找傻子的死因。
“找到了嗎?”我臉色難看的問他。
洪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其實對於這個結(jié)果,我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了。我剛纔翻看屍體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傻子好像是笑著死的,但是他在笑什麼我不知道。身上沒有任何別的傷口,也沒有中毒啊什麼的景象,這讓我想不通。
“咋辦?”我問洪爺,現(xiàn)在線索再次斷了。
“弄到一邊吧,接著走,看看這第三條巷道的最後邊是什麼,我覺得不僅僅有一個琉璃畫壁這麼簡單?!?
我招呼了下武公子,讓他和我把傻子的屍體弄到一邊去,然後讓洪爺他們給做個法事什麼的,超度下。雖然我和這傻子不認識,但是在他的指引下,我和洪爺才發(fā)現(xiàn)了琉璃畫壁,也算是對我們有恩,他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我的爲(wèi)他做點事情,不然心裡邊過不去。
“哎,他果然光著腳啊。”我擡著傻子的頭,武公子去抱腿的時候突然說。
我這纔想起了那雙鞋子的事情,都是剛纔這傻子的死對我的衝擊太大了,讓我差點忘記了這件事情。
我擺了擺手讓武公子先別動。然後站起來說,“這麼說,打開這個密室的是傻子了?”
“差不多,不然的話沒那麼多巧合?!?
我突然問洪爺,“那他去酒池肉林做什麼呢?”我總覺的這裡邊不對勁,如果僅僅是爲(wèi)了打開密室的話,他的動機是什麼呢?但這麼說來,酒池肉林五號密室我們早就進去了,傻子是後來進去的,他進去幹啥呢?爲(wèi)什麼最後又離去,走在了我們的前邊?
我想不通這些,但是這些卻很關(guān)鍵。讓我無奈的是,這一切將隨著傻子的死,再次變得迷霧重重。
“他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呢?”洪爺突然和我說。
我聽了洪爺?shù)脑?,仔細的想了想所有和這傻子有關(guān)的事情,最後發(fā)現(xiàn)依舊是雜亂無章。
“行了,別想了,慢慢來吧?!蔽涔訉χ覔]了揮手,示意我和他搬傻子的屍體。我倒沒想到這會兒武公子居然這麼淡定了。
“咦,這是什麼?”正在我吸了口氣要雙手發(fā)力的時候,武公子突然放開了傻子的腿,走到傻子側(cè)邊,搬開了傻子的左手。
我看到傻子的左手裡好像握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