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紫微真人冷笑,“賀元勝抓不到我三人,便對天下宣布我三人已被就地正法,又暗中調查追殺,要將我三人家族遺部趕盡殺絕。”
“可憐元琪、元昕已死,唯獨我一人茍活于世躲避他的追殺。”
“你要做什么?”賀明成顯然有些慌亂,疑畏道,“為何找我,你若報仇只管尋父皇便是。”
他這句話一出,不僅賀靖逸面露不悅,連師玉卿都在心中默默鄙視,貪生怕死,父皇好歹是他親生父親,哪有為保護自己讓別人去找父親尋仇的理。
“報仇?我確是要報仇,只不過我要報的不是皇位被奪之仇,而是霂王、陳王以及我妻子兒子被殺之仇。”
“他們被誰殺了?”賀明成道。
“自然是你那道貌岸然的父皇了。”紫微真人冷笑中透出絲絲凄涼。
賀靖逸眉峰一蹙,暗忖此人沒有說真話,當年霂王、陳王、齊王王妃世子都未死在戰亂,之后父皇如何也尋不到他們的消息,如何能殺了他們。
賀靖逸對賀元勝有著堅定不移的信任,遂直接判斷齊王說了假話。
賀明成聽見這話似乎安心了許多,“那你找我是?”
“我想與大皇子合作,將本就該屬于大皇子的帝位歸還大皇子。”
賀明成略帶喜色道,“那你想要什么?”
紫微真人冷冷道:“賀元勝的性命。”
賀明成驚道:“你要殺父皇!這可不行!”
紫微真人冷笑,“他對一個外人都比對你這親生兒子好上百倍,你又何須顧念父子情誼。”
賀明成半聲不響,紫微真人又道,“賀靖逸搶了你的位置,賀靖逸害的你屢遭賀元勝訓斥,賀靖逸害的你母妃失寵被禁,而賀靖逸所做的一切均都在賀元勝默許之下,他如此待你,你還猶豫什么?”
此話似乎全部戳中賀明成內心深處,不過片刻,便聽見賀明成恨恨道:“你要如何與我合作。”
“我可助你殺了賀靖逸,沒有了賀靖逸,賀元勝不得不將皇位繼承給你,你登基之后將賀元勝交給我便可,另外為我、霂王和陳王昭雪,重入皇室宗祠。”
賀明成似乎有所猶豫,但很快便道:“好!你若真能助我登上大位,這些我悉數可答應你,而且,我還會賜你尊親王之位,將你妻子兒子、霂王、陳王遷入皇陵,享受皇室香火。”
紫微真人似有喜色,忙道:“如此便先謝過大皇子了!我會派人與大皇子暗中聯絡,大皇子只需靜等我的消息便可,一切周詳計劃,待我與大皇子日后細細商議”
賀明成道:“既如此,一切有勞皇叔了。”
紫微真人笑了兩聲,忙道“客氣”。
白獨月嘴角勾起一抹嘲笑,賀靖逸心中暗罵賀明成蠢材,如此輕易便上了他人的當,那齊王句句虛偽之詞,他竟悉數全信了。
賀靖逸不欲打草驚蛇讓賀明成知道自己今夜在此聽見了這些話,聽見那邊紫微真人命汪有鈿送賀明成出去,朝白獨月看了一眼,見他點點頭,知道他領會了自己的意思,溫柔摟緊師玉卿讓他牢牢摟住自己,縱身一躍,不露絲毫痕跡的消失在了房間內。
三人跟蹤齊王出了客棧,瞧見他獨自一人去了郊外一處幽黑的密林之中,而原先蟄伏的二十多個陌生的氣息也緊隨在他周圍。
賀靖逸與白獨月吃不準這二十多人身手如何,遂與齊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且要看他究竟去往何處。
賀靖逸瞧著齊王的背影想起殺父之仇心中憤恨,若不是為大局考慮早上前殺了他泄憤。
齊王走至林蔭深處,突然停下步子,他寬大的頭蓬遮住全身,背影與黑暗融為一體。
白獨月和賀靖逸暗道不好,齊王要利用這黑夜的優勢用障眼法隱遁,白獨月看了賀靖逸一眼,賀靖逸點點頭,白獨月手腕一轉,一片剛摘下的樹葉瞬間劃破黑暗,朝齊王的背影沖了過去。
樹葉還未刺至齊王身前,突然,一人手握一把彎刀,刀柄一斜將樹葉一劈兩半,看向白獨月的方向冷冷道,“出來!”
齊王身子一震,忽的轉身,面露驚色。
周圍早先潛伏的身穿蒙面黑衣的二十多人,瞬間竄至齊王周圍嚴陣以待,戒備的看向四周。
白獨月不欲讓賀靖逸暴露被齊王發現,縱身向下一躍跳至兩人身前,眸色深沉,嘴角卻噙笑的瞧著舉刀那人,“駱師叔。”
被稱作駱師叔的人看見白獨月一怔,沒有回他,只小聲對齊王道:“教主已經暴露,快離開這里。”
齊王大失驚色,不住點頭,瞧了白獨月一眼轉身便要離去。
白獨月瞧著那二十個黑衣人將齊王遮蔽住,料到眼前此人定不會讓自己繼續追蹤。
“駱師叔,許久不見,阿瑯可好?”白獨月故意道,試探是否有其他人潛伏在此。
賀靖逸看見舉刀之人也是一驚,此人是他與白獨月的師叔,昆侖宮玉虛真人座下第三弟子駱銀髯。
駱銀髯為人古怪,虛偽狡詐,忠厚仁義,善于助人,好戰嗜殺,一正一邪全在一人身上體現,為人處世讓人琢磨不透,因他曾殺害江北一戶良善的商人世家,遂被玉虛真人趕出昆侖宮,又被朝廷追殺,但因他武藝頗強,朝廷一直未能將他捉拿歸案。
而白獨月口中的阿瑯則是他的親傳弟子,隨他一道失蹤已久。
賀靖逸眼見齊王要消失,也伸手摘下一片樹葉欲破那二十個黑衣人的陣法。
駱銀髯許是未料白獨月身后仍藏有一人,將樹葉斬斷后面露驚色,“誰在那里!”
賀靖逸瞧著無法阻止齊王離開,眸色瞬間陰沉,也不再隱藏,直接抱著師玉卿躍到了駱銀髯身前。
“你是誰?”駱銀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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