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熠宸一擺手,涼心公主大喜,等到洛熠宸在主位上坐下,她便輕輕揚手,擊掌三下,“開始。”
絲竹之聲響起,洛熠宸專心用膳,美酒歌謠,洛熠宸看著有些意興闌珊,他微微瞇起的眼眸似乎穿過了每一個舞女,卻又好像只是將目光落在她們身上,那一顰一笑的身姿在腦海中幻化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素手婉轉,群居飄揚,似是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張寶端垂著頭立于皇上身后,此時輕咳一聲,洛熠宸驟然回過神來,這才看清,一身紅衣在他面前舞動的不是別人,正是涼心公主。
涼心公主一臉嬌嗔,秀美的臉上紅暈斑斑,雙眸似水含煙,欲語還休,竟是一番癡態。
洛熠宸一下子站起來,拍了拍她伸到面前的手,說道:“涼兒有心了,不過,你最近氣色不好,穿這紅色看起來太蒼白,以后還是不要穿了。朕還有奏折要批,就先走一步了。”
張寶端不敢耽誤,立時高唱一聲,“皇上起駕。”
涼心公主甚至都沒有第二次說話的機會,皇上帶著張寶端在宸涼宮就這么快步離開了,那一身紅色霓裳像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長袖垂下,看不到的手緊緊攥到了一起,直到指甲刺入掌心有鮮血低落下來,旁邊的宮女驚呼一聲她才從盯著洛熠宸遠去的方向上回過頭來,眼神里呈現一絲憤恨,張寶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害本公主的好事!
事已至此,她早已沒了當初的那份自信,自信洛熠宸不管如何都會屬于她,可如今,她被山寨的劫匪們破了身,回宮之后又連續不斷遭到侵犯,神不知鬼不覺,連她都有一段時日以為是自己招了鬼魂,連續出宮幾次拜佛,直到那次被葉青梧當中揭穿,她才明白,根本不是什么鬼魂,不過是不同程度的歡情香罷了,帶著致幻的作用,過后也不過讓她以為是一場春夢。
如今來看,葉青梧回宮已成定局,若她不能繼續讓洛熠宸寵愛于她便是徹底失了勢,宮里的人見高踩低,當初怎么對待葉青梧的,往后就會這樣對待她,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先下手為強,可竟也沒有讓洛熠宸留下來。
這都怪張寶端!
涼心公主緊緊地咬著牙,她坐到洛熠宸先前做的位置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便自己抓起酒壺再倒,一抓之下才發現,酒壺已然空了。
她微微一怔,想了一會兒,她漸漸露出一個微笑。
她看著面前的宮女問道:“本公主穿紅色真的不好看嗎?”
宮女“噗通”一聲跪下,先磕了個頭,才說:“公主美如天仙,自然是漂亮的,只是最近氣色不好,才差了一些。”
“那就換套粉色吧,讓人打聽打聽宸哥哥去哪兒了,他晚膳沒用多少,一會兒隨我去給他送點夜宵。”
“是。”宮女不敢怠慢,忙應了一聲,一邊讓人吩咐小廚房準備夜宵,又親自找出粉色的衣袍,“公主,這套可好?”
涼心公主微微一笑,“不錯,就這套吧。”
洛熠宸穿過御花園便覺得下腹燒的厲害,這是許久不曾有過的感覺了,自從在河南回來,養好傷之后才發覺,自己連晨起該有的反映都沒怎么有了,他格外惱火,暗中宣了幾次太醫,竟也無人看出問題,只能作罷,本想找葉青梧問個明白,怎奈此事不好啟齒,不想今日卻洶涌著全部朝那一處而去。
他大手一擺,問道:“可知道她今日在哪兒?”
“半個時辰前接到消息,在白衣藥館。”身后的暗衛回答。
洛熠宸一皺眉,這里到白衣藥館少說也要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張寶端躬身施了割禮,“皇上,是否讓人安排一下?”
安排的意思很微妙,可以是讓人把葉青梧接過來,也可以是安排別的人侍寢,但洛熠宸大手一擺,“你回去吧,明日上朝若朕未回休朝一天。”
“是!”張寶端立刻應道,就見洛熠宸袍袖一擺,已縱身遠去了。
葉青梧去閣里呆了一天,回來的時候已然是掌燈時分,用了晚膳,她剛回到房間,便覺得房門被人推開,洛熠宸沖撞進來。
葉青梧稍怔了一下,昨天剛吃了虧,今天竟然還敢過來!
她便轉了個身,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洛熠宸看了她幾眼,眼角燒的暗紅,氣息也有些不穩,但因為他強自壓制也看不太出來。
“怎么?不舒服?看病來了?需要我幫皇上叫江鷓鴣過來嗎?”
“不必,此病只有你能治!”洛熠宸甕聲甕氣的說。
葉青梧這才發現,他一身赤金龍袍都沒換,她一驚之下不由站了起來,卻見洛熠宸一個縱身從門口掠到了她的身前,這一招跟她在河南事后襲擊他時別無二致,葉青梧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攬著腰,狠狠的撞進了他懷里。
鼻子一疼,葉青梧惱火,揮手就打,“放開!”
這句話的回應是腰間摟的更緊的手,他看了一下房間,說道:“怎么過去?”
聲音粗嘎,性感撩人,氣息不穩,還有身下的反映,葉青梧一看便知出了事,她把頭一扭,向外推了一把,他雙臂似鐵,將她越纏越緊,“告訴我,或者我們就在這里!”
他大手一揮,頓時一陣破碎之聲,葉青梧隨后被壓了上去,“你瘋了!”
“是!”
“嗤啦”一聲,葉青梧外袍直接被撕開,他不管不顧的貼上來,葉青梧“啪”的一巴掌搭在他的臉上,力道之大竟把洛熠宸打的偏過了頭,她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可還來不及遠離就被洛熠宸抓住了腿,赤紅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有點委屈,“我中了藥。”
葉青梧一愣,皺了皺眉,冷笑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誰能給你下藥?”
“就是中了藥!”洛熠宸重復了一次,按著她的腿,另一只手上前一把把褲子撕了開來。
葉青梧怎會讓他如愿,沒被控制的那只腳抬腿便是一腳,縱身從他身邊略開,葉青梧沉眉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一甩手,銀針襲來,洛熠宸閃身一躲,上次的事險些對他造成了心理陰影,數根銀針只有一根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葉青梧神色一肅,“如果你想因為這一次葬送這一生的話,大可以躲開。”
洛熠宸步子一頓,“什么意思?”
“上次的行針還未曾解開,若此時吃藥強行勃起,是想你這輩子便不再有反映了吧。”
葉青梧瞟了他一眼,手腕一抬,“坐下!”
她幾步走到他面前,按照上次的位置再次行針,不過下針的順序反了過來,一刻鐘后,葉青梧將最后一根銀針從他身上拔下,起身時數順手封了他的穴道。
“你的暗衛呢?”
洛熠宸沉著眸子不語。
葉青梧緩緩轉過身,“來人,送客。”
腳步聲響起,房門被遲疑的推開,“娘娘,主子的……”
“針法已解,剩下的不用我多說吧。”
門口的人抱拳施了一禮,“是。”
“那你走吧,之后便不要再來……呃……”
她身子頓時僵住,“你……”
“娘娘,得罪了。”
暗衛再次施了一禮,抬手解開洛熠宸的穴道,如風一般消失在夜色里。
身形一轉,葉青梧便被他抱在懷里,幾個起落便進了相連的臥房,葉青梧再次被壓在床上,憤怒的瞪著他,“你想恩將仇報?”
“世間女子,只有你,才是我的良藥。”
掌風撲滅火燭,屋內人影成雙。交疊婉轉癡纏,夢醒方知無雙。
葉青梧又怒又惱,卻抵擋不住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雙手,直到被逼著吐出一聲聲婉轉的吟哦,葉青梧才放開緊咬在一起的唇。
一夜癡纏,等洛熠宸放過她,已然是三更天了,洛熠宸解了她的穴道,詢問著想帶她清理一下,卻不想葉青梧“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為何會如此?青兒?”
洛熠宸大驚。
葉青梧看了他一眼,撐著有點脫力的雙腿下床走到暗格旁取了兩只藥瓶分別取出一粒藥出來丟進口中,轉身踉蹌著往貴妃榻上去,洛熠宸幾步上前將她抱起,踩著剛才她走動的步子,推敲著走過去將她放在貴妃榻上。
他本不確定,可見她邁步的姿勢和角度,大約能猜到,她大抵是在屋子里布了個陣,又聯想到她在宮里時喜歡看的書籍便是一些陣法之類的,其中有一些是她自己頗為喜歡的。
取了熱水和濕帕,他替她打理了一番,葉青梧唇角的血漬未干,人卻昏睡了過去。
洛熠宸試探了一下鼻息,整理好床榻又將她重新抱回床上,蓋好被子,揚聲叫人,不多時,院外腳步聲想起,門前被人問道:“姑娘?屬下是江鷓鴣。”
洛熠宸起身開門,一指在床上睡著的人,說:“吐了口血,快看一下。”
江鷓鴣見到洛熠宸,不禁一愣,悄聲看了眼身后的夏意夏至兩位姑娘,腳下大步向前,“是,皇上稍安,臣這就給姑娘請脈。”
口口聲聲叫著姑娘,分明是不再拿他當主子,洛熠宸不跟他計較,大手一揮,“快點!”
他坐在床邊將葉青梧的手拿出來,搭了塊帕子,這才看了江鷓鴣一眼。
江鷓鴣上前請脈,問了兩個問題,又拿起暗格里的兩個藥瓶分別嗅了嗅,目光閃過一絲古怪,這才罷手,江鷓鴣朝洛熠宸拱了拱手,“皇上,姑娘她早年誤落寒潭,對她身子損傷極大,尤其是心脈上,情緒需分外收斂才可,今日定是惱羞成怒,才會如此,不過她脈象平穩,待姑娘醒來,想明白便可了。若皇上得空,還勞皇上開解一二,我等感激不盡。”
洛熠宸坐于床邊久久未言,竟然是氣的嗎?
“她何時能醒?”
“姑娘可能會睡的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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