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笙愕然,他沒想到今天他的大鬍子居然這麼不配合,連續兩次啊!
蕭紫依滿意地看著他光潔的下頜,隨手把那個摸上去怪怪的大鬍子扔到牀下。
南宮笙苦笑道:“就是爲了想要證明這個?今晚纔來的?”
蕭紫依看著南宮笙露出帥氣的俊顏,心情頗佳地說道:“看來你好像很失望。”果然對著帥哥說話心情就會轉好,老實說不修邊幅的南宮笙和蘭味坊的貴公子樣的蘭老闆,外貌上簡直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南宮笙形狀優美的脣角巧妙地彎了一個弧度,別有深意地笑道:“我還以爲公主你早就知道了。”
“我們一定要用這種姿勢說話嗎?”蕭紫依用手指尖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靠得太近了,搞得她幾乎都喘不上氣了。之前在他露出真面目用蘭老闆的身份和她見面時,因爲都不好細細打量著這個男人。此時兩人距離如此的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不但很英俊,而且眼中好像是有個漩渦,被他如此專注的注視著,彷彿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一般。
蕭紫依居然痛恨起她在夜晚也如此良好的視力來。
南宮笙有趣地看著她略顯慌亂的眼神,俊逸的臉上慢慢換上一種玩世不恭的表情,幾近耍賴地輕吐出一個字道:“不“爲什麼?”蕭紫依沒料到會被他如此乾脆的拒絕,呆呆地反問道。伸手推他的肩膀,卻紋絲不動。剛纔因爲緊張而沒有注意到。他地雙腿和她的交纏在一起,兩人共同躺在一張牀上。這種曖昧的姿勢如果讓任何一個人看到,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南宮笙脣邊的弧度加深了幾分,徐徐地說道:“除非,公主告訴我你今晚來這裡的真正目地。”
蕭紫依的心漏跳了一拍。所有腦中的曖昧綺思都煙消雲散。她別過頭避開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淡淡道:“沒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的?那爲什麼別開目光?”南宮笙掬起蕭紫依的一縷長髮,拿在手中把玩,笑瞇瞇地說道:“公主,你知不知道,你一說謊的時候,右邊地眉毛都會抖一下。”
蕭紫依連忙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眉,遲一步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不是不打自招麼?她無語地聽著南宮笙肆無忌憚的笑聲。
南宮笙笑得身子都抖了。單手支撐不住身體,全身低了下來,用手肘拄在蕭紫依耳邊。
兩人靠得更近了,他的鼻尖都幾乎碰到了她的面頰。
蕭紫依都不敢回過臉,生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她身體都繃得很緊,懊惱地說道:“不公平!這不公平!”
南宮笙的笑聲嘎然而止,在她耳邊輕嘆道:“怎麼不公平?公主,只許你有秘密,不許我也有嗎?”
蕭紫依呆看著在她身側的那隻修長有力的手,一時回不過神。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公主。也許開誠佈公地說出來,會讓事情更簡單一些。”南宮笙坐起身,在牀的另一角盤膝坐下。
蕭紫依連忙起身縮到角落裡,但是悲哀的發現就算是她選擇的離他最遠地地方。但是這個牀並不大。她懷念起她那張很大很大的紫檀木牀,雖然牀頭上被他刻了字。
南宮笙聳聳肩道:“沒錯,那個紫檀木牀上的痕跡,是我刻的。”其實並不是很難猜,這個小公主這些天對他的態度大變。而且正好是讓他發現她寢宮裡現在正在睡的那張牀是本來應該擺在長信宮裡的那張,那麼她突然對他冷淡的原因就可想而知了。
“你好浪費,知道那張牀多少錢嗎?”蕭紫依聽到南宮笙承認地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句話。而且她也很誠實地說了出來。她確實是心疼……那可是千年才成一木的紫檀啊!
шшш? ttκд n? ¢O
南宮笙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道:“公主,若是我和你說,那張牀其實只是大葉紫檀,並不是小葉紫檀,你會不會心情舒服些?”兩種紫檀雖然名字差不多,但是價格卻是天差地別。
“不會。你要說明爲何刻字的原因。我可能會心情舒服些。”蕭紫依橫了他一眼。然後飛快地調開視線。慘了,她習慣和滿臉大鬍子的他說話。還未適應如此帥的臉啊!更何況還在同一張牀上。
南宮笙輕嘆道:“公主,既然我剛纔都說了互相試探不如開誠佈公,那麼我就博一把。我沒把握你能告訴我你的秘密,但是我先把我地說出來吧。”
蕭紫依纔不吃他這一套,伸過手去抖了兩下道:“拿來吧,反正那個拼音只有我能看懂,你不給我看給誰看啊?”哼!她只要不看他臉就行了,還當他是大鬍子。
南宮笙苦笑,卻不得不承認她說地很對。雖然她也沒有承諾他任何事,但是他還是從心底裡相信她。南宮笙從懷中掏出一個用防水布包得非常嚴實的布包,拆開之後就是幾張紙。他看了一下,隨後放到蕭紫依手上。
蕭紫依迫不及待地走下牀,來到桌前點亮了油燈。果然不出她所料,紙面上地都是漢語拼音。這幾張紙看起來很新,而且拼音寫得七扭八歪,蕭紫依轉過頭朝南宮笙翻了翻白眼問道:“這不會是你自己謄寫的吧?”獨孤皇后作爲一個需要學習拉丁字母多少年的人,拼音不可能寫得這麼挫的。切,她還真是被他騙了,回想起來刻在紫檀木牀頭上的那一句拼音也刻得不是很流暢,她還以爲是刻上去的,不順手所致。
南宮笙見她果然是認識,興奮地從牀上跳下來坐在她面前,滿眼興奮地問道:“這你都能看出來?那寫的是什麼?”
在跳動的燈火下,南宮笙神采飛揚的俊顏措不及防地進入她的視線,讓蕭紫依非常不適應地呆愣了片刻。
南宮笙以爲她的猶豫是因爲拿不準主意是不是要幫他解讀,他忐忑不安地解釋道:“我從得到這幾張紙之後,竭盡全力地想看明白。這上面這些字符的排列我幾乎都能從頭到尾的背下來,可是就是看不懂。我只是想知道這上面寫了什麼。對不起,很抱歉多做了這麼多事。”
“譁,全能背下來?”蕭紫依無比佩服,也感覺到了他想要知道這些拼音意思的迫切心情。“明白了,之所以繞了一個大圈子,就是覺得如果我不認識,你也就不必解釋這麼多了,乾脆就當沒發生過。對不?”畢竟獨孤皇后這幾個字是個很敏感的詞語,不能見一個人就和一個人全盤托出。他估計用這招也問過很多人。蕭紫依一這麼想,就覺得心裡稍微那麼平衡了一下下。
南宮笙揚起了笑,他過長的瀏海被他撥到了一邊,露出了他晶亮而又深邃的雙目,蕭紫依甚至都可以看到他眼內反射的那跳動的燭火。只見他高深莫測地一笑道:“公主,所以剛纔我問了你,爲什麼不公平?在長信宮那時,你不也清清楚楚地回答了我,你並不認識這些字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