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瑤將大抵事情講了一遍:“這兩月來,有妖孽作祟,姑娘身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得當心,若是需手,可以去衙門報案?!?
她猛地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兇狠又漂亮的臉蛋:“你莫不是懷疑我吧!”
“不是?!鳖伂幾匀坏梅裾J,轉而繼續說道:“我知道是哪個,只是通知姑娘要當心,還有需要姑娘助我一臂之力,比如,一些重要的消息,我一外人人比不上長居於此的姑娘?!?
她抿抿脣,似有些爲難。
她這幅模樣便表示同意了,顏瑤繼續加了把火:“姑娘,需知我等來此皆無害人之心,只想過普通的生活,但那孽障與咱們不同,若不將他們就地正法,衙門再請蠻不講理的牛鼻子老道來,只怕是要無辜的咱去填命?!?
她依舊不語,垂頭沉思。
狡黠的光芒在顏瑤眼裡閃爍,她問她“姑娘,覺得在下說得在理麼?”
她遲疑許久,方願意承認:“在理?!?
顏瑤滿意她的回答,便繼續追問:“既然在理,姑娘能否提供些線索?”
她左右衡量後,最後給出這麼一句:“青山城內來了個厲害角色?!?
顏瑤心中一緊,問她:“大抵是什麼時候?”
她回憶過往,沉思片刻後,答:“大抵是半年前吧!”
顏瑤心中雀躍不已,面上卻是一片安靜:“知道是什麼玩意麼?”
她也不想,立馬婉拒:“詳情我不知道,小女子隱居在此多年,覺無害人之心,也不曾過多過問外界之事,所以只能提供這些微不足道的線索,還請高人見諒?!?
人家也要自保,想過安寧平靜的日子,顏瑤也不好窮追不捨把她拖下水,便道:“多謝姑娘,已經足矣!”轉身離開之際,又叮囑了一句:“姑娘好好在這過日子吧,在下不會再來打擾。”
那女子鬆了一口氣,她的意思是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她了,忙道:“多謝!”
顏瑤轉而又投入叢林之中,又同同樣的方法軟硬兼施抓了幾隻狐貍來拷問,終於得到了些蛛絲馬跡。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實真假,但唯有一樣不謀而合,那就是半年前左右青山城出現了一股不祥的氣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股氣息已經逐漸轉淡,直至仿若消失。
顏瑤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半大下午,她回了趟客棧,收拾了行囊,結了賬又前往天牢。
芙蓉已經做完法回去了,衆衙役還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顏瑤掃了他們一眼沒做聲。
衆衙役一見她一窩蜂的涌了上來,直問她妖怪抓得如何。
顏瑤不想過多透露,也不能不透露,斟酌一下,狀似尋常的說了句:“大懲小戒,宰了幾隻狐妖,他們不敢來犯了。”
有人疑惑問道:“那小仙長你來這裡做什麼?”
眼瞅著顏瑤爲他們除了妖,解決了這個大麻煩態度越發恭敬:“今天不早了,小仙長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顏瑤搖搖頭,隨手指了間牢房:“我要住這!”
“什麼?”衆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顏瑤愁眉苦臉的嘆道:“雖說這妖怪除了,但他們皆不承認自己犯事,是天牢兇殺案的主謀?!?
“這是還沒能抓到主謀?!毙\人的精神再次緊張起來,好似又把看不見的刀正懸掛在他們頭頂,不知何時落下。
顏瑤一一掃過他們,解釋道:“我想兇手還有可能逍遙法外,所以我來天牢守株待兔,二來,還能保護你們?!?
衆人聞言驚了驚,繼而歡喜起來,各個喜笑顏開,連連道謝:“小仙長你真是活菩薩下凡,我們就安心多了?!?
“小仙長比芙蓉姑娘實在多了,她本人修仙問道會法術,也不曉得來幫忙捉妖,嘴上阿彌陀佛,肚子裡可是冷心冷肺,真是個冰美人?!?
衆人又圍著顏瑤說了好些奉承了話,這纔想起要給她安置住處,天牢有兩個小耳房,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在天牢這種地方算是奢華的居所,平日裡,也只是給少將一類留著的。
顏瑤拒絕:“不必了,我住在牢裡就成,你們去給我準備些棉被枕蓆就成。”她至少得在這住上了一個月,她可不想太委屈自己。
衆人覺得不大好:“那怎麼成?”
顏瑤在心裡盤算著她的計劃:“你們照我的話去辦吧!那妖怪神出鬼沒的,我得住在牢裡隨時看著。”
“不如我留下陪你?!鄙賹⒙牭窖靡蹃韴?,立馬從外趕來,一是打聽她捉妖的情況,二是給她打下手幫她佈置。雖因見識過她的本事,下意識把她當高人相待,可現在得知她要以身犯險深入虎穴,無異於是往虎口裡送食,看著她皮包骨頭的模樣心生不忍。
聽到少將這麼說,衆衙役知道,顏瑤住天牢裡是定下了,立馬打掃牢房並抱來乾淨整潔的被褥,順便還送來熱騰騰的茶水。如此一收拾,果真能勉強住人。
顏瑤絲毫不在意的坐下,臉上沒有半分嫌棄之色:“不必了,你就在外面好生守著吧,這裡我自能應付。”
少將面露擔憂,猶豫不決道:“可……”
顏瑤的柔和的眉宇間露出一抹狠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若敢來正好,不用我再費心去尋,直接在這把她收拾了?!?
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再勸阻,畢竟是有輕重緩急,捉拿那挖心的妖怪的確是重中之重,只希望經此一役,真能捉住妖怪讓她伏法莫要再害人,思及此,他有好奇相問:“小仙長打算住多久?”
“一個月吧!”
少將頗有些吃驚,再看看牢裡的情況,她竟要屈尊降貴待一月之久,不免有些好奇:“仙長,你爲何一定要待滿一月之久?”
顏瑤將心中的猜測吐露,並詳細解釋:“我懷疑她們再煉一門邪術,挖心殺人是有特定時間的,你看他們最少三天殺一人,最多十五天,所以,我猜測他們熬不過一月必定會再次下手。”
少將似想到什麼,兩劍眉一擰:“他們也可以不必來這裡。”囚犯死了無法向上頭交代固然麻煩,若是百姓死了,那後果纔是更不堪設想。
顏瑤點點頭,肯定他的猜測:“如果,我們這裡沒事了,那你們得多多關注外頭的情況?!?
“好的。”少將滿口應下,他覺得離事成越來越近就開心。
衆衙役的心情被感染皆不錯,聽顏瑤如是一說,便覺得他們反而安全不少。
但少將也不許他們精神懈怠,一個個打起精神,等待夜幕降臨。
從月升等到月上樹梢,子時一過,看著月亮慢慢下滑。
連提心吊膽害怕隨時會被殺死的囚犯也挨不住睡意沉沉睡去,衙役們時不時的打了哈欠感染了同樣很睏倦的顏瑤,她放下茶杯,起身離開長凳合衣躺進那不算舒適柔軟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