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眼睛倒是尖得很:“啊喲,姑姑你睡覺都不穿衣服了嗎……嘻嘻,好羞羞臉哦。”
簫璃臉色驀然通紅:“去去去,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還不快點出去!”
蘭兒轉(zhuǎn)身放下藥碗,然後衝著簫璃做了個鬼臉,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居然在一個小丫頭的面前丟盡了面子。
簫璃低下頭來,真恨不得自己能找個地縫藏起來,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任何人了。
不過,也不對,心裡總感覺好像那裡不太對勁兒。
這一覺她睡得可真香,可是,她身上的衣服怎麼會不見了呢?
回憶,回憶,回憶……
簫璃驀然擡頭……
青紗帳,寬竹牀,牀上鋪著兩牀錦被,倒是被人理得十分平整??墒撬恢倍际撬?,除了剛剛那個小丫頭,她的身邊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別的什麼人。
除了夢裡的那個男人。
男人?
簫璃心頭驀然清醒,突然之間,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昨日的寺院之行,歸程中遇到的險境,突然出現(xiàn)並且出手救了她們一行人的白衣男人。不對,是那個混賬男人。
她記得她似乎答應(yīng)了那個男人跟他回去,不過那之後,她整個人便開始迷糊起來。
低頭看看身側(cè)的兩牀錦被,這初秋的季節(jié)居然就蓋兩牀被子,莫不是她昨日淋雨過多,不小心感冒發(fā)燒了?
對,一定是這樣子的。
怪不得那個男人會把她身上的衣服都給褪光了呢,他總不能讓她穿著一身溼衣服睡覺吧。
也不對。
她身上的衣服,是那個男人除去的嗎?
那他……
夢中的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簫璃驀然間再次縮回錦被之中。
完了,看來她當(dāng)時一定是瘋了。
還有那個叫什麼昊天的混蛋王八蛋,欺負她一次還不夠,居然還在昨天夜裡趁人之?!斓?,她簫璃這一輩子,一定與他不共戴天!
只是這一會兒,那個混蛋男人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他不會是將她欺負了之後,再次開溜了吧?
“啊……”氣得她胸口簡直都要爆炸了!
伸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懷裡的被子。丫的,不是有句話兒說過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個地方應(yīng)該就是他的窩了吧?等她把衣服穿好之後,看他還能躲到哪裡去!
只是,她的衣服應(yīng)該還在吧?
回頭四下去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的蹤影,到是在她的身後,有一團被她弄亂了的紫色新衣。
伸手將那團衣服取來,打開來看……算他還有點良心,這整套衣服,由內(nèi)到外倒還算齊全。
快速將衣服穿上身,簫璃卻苦於不會梳頭,乾脆就這麼披著頭髮下牀,還好,地上居然還有一雙新鞋。
妹的,真以爲(wèi)他這樣對她就是無微不至了吧?她看他就是一個無恥之徒。
“哐啷”一聲,簫璃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那門給打開又摔上的:“喂,我說你這個混蛋……”
“姑娘你醒了?”
鬼影一般,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個男人。
簫璃還未說完的話,突然就給嚇回去了。
擡頭一看,面前站著一個青衣男子,修長而帥氣,就如晴日裡的一縷清風(fēng)。
快速的定住心神,簫璃很快便想起這個人昨日她曾見過,他似乎是那個人的跟班。
簫璃望著清風(fēng)開口:“你主子呢?”
清風(fēng)衝她恭敬一笑:“回姑娘的話,主子他入宮去了。臨行前曾囑咐屬下,如果姑娘醒來,已經(jīng)沒有什麼大礙的話,就可以隨屬下離開這裡回去流芳閣了。”
迴流芳閣?什麼意思?
簫璃一時愣住,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隨即她便想起第一次與那個人相見的場景,臉上突然一熱,心下恨道:怪不得呢,原來那傢伙果然是把姐當(dāng)成百花樓裡的小姐了。真真是可恨至極!
不過,這人說什麼來的?他主子進宮去了?難道說那個人面獸心的傢伙,還是一個官場上的人物嗎?就他那樣子……好吧,長得到還可以。
只不過,還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了……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兒都有。
事到如今,她到好了,讓人佔盡了便宜,結(jié)果連人家一個衣角都沒有抓著。
不管了,反正她得爲(wèi)自己討回一個公道纔算正事。
簫璃微微瞇起眼睛,讓自己的眼神透出一份危險的樣子:“告訴本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清風(fēng)淡笑低頭:“屬下清風(fēng)。”
她的眼光果然不錯。不過他笑著的樣子還挺好看的,雖然還遠不及他的主子。啊呸,她這會兒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那好吧,等她先把形兒給正回來。
簫璃擡頭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又正了正臉色,方纔開口:“清風(fēng)是吧?本姑娘只想問你一句,你主子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沒錯,既然她都已經(jīng)跟到他家裡來了,那麼一些事情他總得給她一個說法,最好能夠有個果斷的了結(jié)方法。
清風(fēng)卻不著急,只是恭謹?shù)鼗卦挼溃骸爸髯幼叩臅r候說了,近日裡都會在凌江城裡住著,應(yīng)該是不會回到這個小院裡來了?!?
“什麼?”簫璃不由急了:“他到底什麼意思?。俊?
清風(fēng)擡眼看了她那麼一下,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只是簫璃眼色尖利,一下子就將他抓了個現(xiàn)形。只見她眼中神色一凌,冷然問道:“有話說話,你笑什麼?”妹的,她到底撞了什麼邪了?居然連一個小跟班都敢看不起她。
清風(fēng)見她臉色突變,心下也一時有點吃不準她。不過,因爲(wèi)知道她不過是一個流芳閣的婢女,再加上皇甫昊天早上對他交待的那些話,所以這會兒倒也沒有將蕭璃太過放在眼裡。
雖然依舊顯得恭謹,可是這一會兒清風(fēng)倒是將頭擡了起來:“回姑娘的話,主子臨行前已經(jīng)對屬下交待過了。主子說,請姑娘儘管安心地呆在流芳閣等著就是,總有一天,主子自會親自去給姑娘一個說法的?!?
說你妹的法還差不多!
簫璃之所以沒有張口罵人,只不過是她實在沒有辦法,讓自己在這樣一個混蛋的面前變成一個潑婦。
不過簫璃也不是這麼好惹的。
只見她冷眼一挑,目光銳利如劍,直掃清風(fēng)臉頰:“這麼說來,你的主子今日是指定回不來了,對吧?”
被她這如劍的目光一掃,清風(fēng)心頭也不由一陣凜然。連忙又低下頭來:“姑娘說的不錯。”
簫璃聽聞冷然一笑:“很好,既然你主子已經(jīng)作了決定了,那麼本姑娘就先回京候著他就是?!奔热灰呀?jīng)知道了他是這朝中場面上的人物,那麼她做爲(wèi)堂堂大將軍的千金,就不相信日後找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