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甫浩博聽了此言,眉頭卻不由皺了起來:“這個……就不用了吧?本王此番來此,著實是為了探望璃兒小姐來了。更何況方才聽聞大將軍一席言論之后,本王擔(dān)心璃兒小姐身患弱疾,怕是根本就經(jīng)不起這一番折騰才是。”
嘿!別說,大將軍一時思慮不周,竟然還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可是眼下,他到底要如何應(yīng)對這武王爺才好?莫不是真的就讓他如此進入將軍府的后院?可是這樣做,也著實是有點不合大將軍的心意。
“爹爹。”正在大將軍左右為難的時候,后門處突然傳來一聲輕喚。
心下一動之時,大將軍連忙回頭去看。卻見此時,簫璃正由琴劍和詩畫攙扶著,從后門處緩緩而來。
“璃兒小姐?”皇甫浩博自然也聽到了簫璃之間的聲音,此時回頭看到她,果然是一副羸弱神色,一時之間也不由感覺到心疼不已,連忙從座位之上走出來迎上前去。
“小姐你慢點兒。”武王爺還未走到簫璃跟前,簫璃卻已經(jīng)到了門口處。過門檻兒之時,琴劍便特意出言提醒,之后又與詩畫二人在左右兩邊各自用力,一并將簫璃攙扶到大廳之中。
“璃兒小姐,你身子如此虛弱,怎么還專門到這里來了?”皇甫浩博一時心急,自然是沒有發(fā)現(xiàn)簫璃有什么異樣。卻不知簫璃正是因為早就知道了,躲不過今日這一劫,所以才專門做了這個樣子,前來給皇甫浩博看的。
只見此時,簫璃已經(jīng)來到大廳之中,眼見她站在那里,面色略顯蒼白,更是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可即便是這樣,簫璃見到皇甫浩博來到面前,依然還是左右分開琴劍與詩畫,福身對皇甫浩博行禮道:“簫璃參見武王爺。”
皇甫浩博見她如此,也不免一時慌亂,連忙伸手去扶,并開口說道:“璃兒小姐無需多禮。快,還請璃兒小姐先坐下來再說。”
只可惜他的動作終是慢了一步,此時此刻,那守在簫璃身邊的琴劍與詩畫早就已經(jīng)雙雙將也扶了起來。
這里本就是簫家,所以簫璃自然也不與武王爺客氣太多。見過禮之后,便任由琴劍她們扶著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坐好之后,琴劍還專門為她準備了一條狐裘另外蓋在她的雙腿之上。
之后,才聽簫璃開口對皇甫浩博言道:“臣女聽聞武王爺一到這里,便首先為臣女解決了一樁難題,心下感激之間,便決定親自前來謝過王爺救命之恩。”
聽聞簫璃一句話,莫說是皇甫浩博,就算是大將軍,也感覺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他們兩個,任是誰也無法理解,簫璃為何會將這話說的如此沉重……居然還說什么救命之恩,真的有那么嚴重嗎?
話說回來了,簫璃的意思又豈是隨便就讓人懂的?然而說白了,她這句話最終的含意,也不過是想要引起皇甫浩博的注意,然后為她后面的行動打下基礎(chǔ)而已。
看到皇甫浩博滿面驚諤的神情,簫璃也不由虛弱一笑。然后突然開口對大將軍道:“還請爹爹能夠回避一下,讓女兒和武王爺單獨聊一會兒好嗎?”有一些話,簫璃自然要支開大將軍,才能夠說得出口。
然而大將軍望一眼簫璃,臉上卻不由露出一抹難色:“爹爹離開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阿璃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真的可以嗎?看你的氣色如此之弱,爹爹真是有一點擔(dān)心……”
簫璃聞言卻是一笑:“女兒沒關(guān)系的,爹爹就放心吧。再說不是還有琴劍和詩畫在這里伺候著的嗎?”
話說這個時候,她當(dāng)然要表現(xiàn)的虛弱一點,要不然這一切不就全部都玩現(xiàn)了嗎?好在簫璃以前常年過的,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所以這點演技還是有的。大不了,暗自封了自己的氣海穴,臉上氣色瞬間就變得虛脫無力起來。
等到大將軍從位置上起身離開之后,簫璃方才又抬頭對皇甫浩博笑道:“不知剛才我們的話題繼續(xù)到哪里了?”
皇甫浩博卻是一臉疑惑地望著簫璃,聽見她問,也連忙開口道:“璃兒小姐方才說什么,要謝謝本王的救命之恩,可是本王自問,似乎并沒有做什么可以讓璃兒小姐如此看重的事情啊?”
簫璃聞言卻是沖他虛弱一笑,道:“王爺不必驚訝,臣女之所以會說感謝王爺?shù)木让鳎饕且驗槌寂刹幌爰薜礁呔潲惸欠N窮鄉(xiāng)僻壤之地。”
皇甫浩博一聽也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哦,原來是這件事情。璃兒小姐你可真真是嚇了本王一跳。不過,若說起這件事情來,璃兒小姐倒是無需多慮。因為,莫說他是高句麗的大誠君了,哪怕他是高句麗的南源王,本王也斷然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簫璃一聽也不由捂著嘴巴笑了起來:“王爺可真會說笑。據(jù)臣女所知,那南源王恐怕還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吧?一個孩子又怎么可能會生出如此心思?”
皇甫浩博聞言也連忙點了點頭:“璃兒小姐這話說的是,本王倒是忘了這一回事。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只要有本王在,諒那大誠君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來打璃兒小姐的主意了。”
聽他這么一說,簫璃也不由緩緩低下頭去,既而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卻依舊難掩傷感:“話是這么說沒錯,只是,哪怕是真如那位大誠君最后所言的那樣,他要求的是臣女身邊的丫環(huán)琴劍,可是臣女自幼與琴劍情同姐妹,又如何能夠忍心將她嫁到那種地方去?”
琴劍聞聽此言更是突然插話道:“小姐,奴婢是死都不肯離開小姐,嫁去那種地方的!”
大將軍行到門口,聽到此言也不由回頭笑道:“你們兩個呀,既然這件事情武王爺已經(jīng)出面了,難不成你們還是放心不下嗎?”
“爹爹言之差矣。”卻聽簫璃笑道:“正是因為女兒知道武王爺已經(jīng)出面攔下了此事,所以才會專門前來謝恩的。”
大將軍聞言也不由點頭笑道:“好吧好吧,既然這是阿璃自己的想法,那么你就好好謝謝武王爺吧。爹爹就不在這里打擾你們了。”
“爹爹好走。”這一次,直到大將軍出門廳門,簫璃才又回過頭來,微笑著望向皇甫浩博:“爹爹說的不錯,這的確是簫璃心頭真實的想法。所以,還請王爺能夠在此受簫璃一拜。”說著就要起身行禮,卻被皇甫浩博一把制止。
“璃兒小姐真的不必如此多禮。”皇甫浩博此時的面色上,卻是露出了幾分誠意:“本王對小姐的心意,小姐又不是不明白。所以就算本王不是為了小姐,單單只是為了本王自己,這件事情本王也不能看著不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