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璃可不是傻子,她自然也看得出來,鏡國這一次表面上雖然是遣使來降,可是事實上卻并非這么簡單。而且只他們今日這種做法,便能夠讓人感覺到,鏡軍依舊在秉承著一味的囂張意念。
鏡國的這種行為,與其說是遣使來降,倒不如說是派人前來挑戰(zhàn)來了。
這一點兒又讓簫璃想到了當日與她對壘的鏡軍主帥卡達爾。也不知道那卡達爾回到鏡國之后,到底怎么樣了?就比如說此一行,他到底是主戰(zhàn)還是主和?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既然那鏡國對大凌如此不屑,為何還要派使來降?就算他們派來的是鏡國最為不學無術的詹王爺,卻依舊是帶著一個降使的名分到這里來的。
這鏡國的皇帝,到底在打一個什么樣的主意?
思來想去不得要領,簫璃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想什么呢?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今天晚上到底還要不要回家了?”不知什么時候,皇甫昊天竟然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邊。
簫璃驀然間抬頭,看到皇甫昊天一雙清亮的眼,心頭也不由一驚,“怎么,你難道沒有……”卻見到皇甫昊天突然沖她神秘一笑,一時之間簫璃便又將到口的話語又給咽了下去。
皇甫昊天再次沖她一笑,言道:“走吧,如今時間可是已經(jīng)不早了,而且本王也是已經(jīng)答應了大將軍,一定要將你完好無恙地送回去呢。”
簫璃從席間起身,回身看看四周,見大家都像是已經(jīng)喝得快要不醒人事了,也不由輕輕皺直了眉頭:“那他們呢?”
皇甫昊天亦回過頭來,卻只得搖頭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們各自都帶有護衛(wèi)家院,到時候就讓他們護送各自的主子回府算了。”
回程馬車上,簫璃依舊無法集中精神,反倒引起了皇甫昊天的注意,“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看你神情怪怪的,莫不是有什么特別的心思?”
簫璃聞言轉頭去看他,“還能有什么?不過是因為那鏡使詹王爺,而有些心煩罷了。”
皇甫昊天聞言也不由瞇起了一雙好看的鳳眸:“哦,原來你是因為他啊!不如本王給你出一個主意,你看如何?”
簫璃挑目望他,眼中暈染三分笑意,“你知道我心中到底都想些什么嗎?竟然還要為人家出主意?”
皇甫昊天亦是挑眉一笑:“以本王看,你不如明日起一個大早,再換上一身英姿颯爽的銀裝披掛,隨了大將軍一起直接入宮早朝就是了。”
簫璃聞言不由睜大了眼睛,引得皇甫昊天突然朗笑出聲,“如此看來,本王倒是猜中阿璃你的心思了,你說到底是也不是?”
“切!”簫璃一時嬌嗔,沖他笑道:“什么時候,明誠王殿下你,竟然也成了人家肚子里的蛔蟲了?”
皇甫昊天卻是一把將她給拉入懷里,“這個可跟什么蟲子拉不上關系。只能說,本王的心里早就已經(jīng)把阿璃的心思給看透了。要不然,本王怎么能夠得到阿璃的真心以待呢?”
“那好吧!”簫璃的心情卻是突然間變得輕松了起來:“既然如此,我不如就依你一言,明日一大早就隨爹爹入宮去。我倒要親眼看看,那鏡國來使的心中,到底都在打些什么主意!”
“你心里真的是這么想的?”皇甫昊天問她一句,神色之間卻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簫璃卻反問:“難道說王爺你的心里,都一點兒也不好奇嗎?至少,在我看來,那詹王爺此行的動機,絕對不是遞降書那么簡單的事情。”
皇甫昊天將她擁入懷里,下巴輕抵她的發(fā)際,溫柔的來回磨蹭著,“其實若真說起來,那位詹王爺?shù)共皇且粋€什么讓人憂心的主兒,本王只是擔心在他的背后的,應該還有什么幕后操縱的人。”
“只是那個人,又會是誰呢?而他此行的目的,又會是什么呢?”如此一說,簫璃的心頭也不由更加煩燥了起來。
見她如此,倒惹事得皇甫昊天呵呵低笑起來:“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以本王看,你不如就先把這顆心放回去,等到明日一大早,事情總要見分曉。”說著,更是不由簫璃分辨,突然將她的臉輕輕一捧,薄唇便覆面而來。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簫璃這一夜睡得極好。若不是一早就叮囑了琴劍,讓她早一點兒叫自己起床,恐怕就錯過與爹爹一起出門的機會了。
果然,一大早,大將軍看到全副披掛的簫璃就愣住了:“阿璃你這是……怎么回事?”
簫璃沖著爹爹嘻嘻一笑:“爹爹,女兒今日要隨你一起入宮上朝。”
大將軍將眼一瞪,“你要去上朝?這世上哪有女子上朝的道理?你這簡直不是胡鬧嗎?”
簫璃不以為然地沖大將軍一笑道:“這怎么會是胡鬧呢?難不成爹爹你已經(jīng)忘記了,女兒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呢。”
大將軍再次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也不由跟她一起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倒也是,看來老夫的女兒,果然是長成一個有主見的女將軍了呢。只不過,你得先告訴為父,你今日這一遭,又是在做什么打算呢?”
簫璃收起臉上嬉笑之色,鄭重以對大將軍,道:“爹爹,據(jù)女兒所知,今日是那鏡國來降之日,可是女兒昨日里卻在流芳閣,遇到一點小小的變故,心頭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所以便想著今日隨爹爹一起入朝去看個究竟。”
大將軍一聽,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阿璃說這些,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昨日回來,為父一直都沒有聽你提起過呢?”
簫璃伸手將大將軍用力一拉,笑道:“爹爹著什么急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再說昨夜女兒回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那么晚了,總不能因為這個而擾了爹娘休息。”
大將軍卻是不信,又追問她道:“你這孩子,若是沒有什么大事兒,你今日會突然間變得如此積極?你快一點兒,還是把一切從實對爹爹講個清楚才是。”
簫璃見瞞不過他,更何況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隱瞞下去,于是便對爹爹說,“不如我們先上馬出發(fā)怎么樣?女兒就在路上向爹爹講清楚如何?”
大將軍看看天時已然不早,便也依了簫璃,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馬,出得大將軍府。
路上,簫璃便將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全部都講給了大將軍聽。
大將軍聞言也不由皺起了眉頭:“照你如此說來,這件事情還真是沒有那么簡單。要知道那鏡國本是馬背之上的民族,人人都有一身過硬的功夫。唯有這詹王爺,一生不學無術,若非他是鏡國皇帝的嫡親兄弟,怕是早就已經(jīng)在鏡國混不下去了。然而此回,鏡帝竟然派他來降,這之中定然有著什么其他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