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在汪精衛住處吃了頓午飯,席間得知紫菱是女中的學生,年十七,父母是政府官員,紫菱的母親是汪精衛妻子的妹妹。
但愿你別當漢奸,這是薛林在心里對紫菱的忠告。
紫菱為人熱情大方,且很有知識,薛林本身就比較能說,所以薛林與他相談甚歡,聊天的內容很廣泛,這一聊,顛覆了薛林對民國女孩的傳統看法。
“這民國的女孩不都是大家閨秀嗎?不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嗎?可眼下這個女孩也太缺德了!”薛林在心里琢磨。
后來聊天又得知,原來紫菱去歐洲留過學。
薛林大為驚訝,小小年紀就出過國門了,怪不得不怕生人。
“像你這種年齡就出國的很少吧?”薛林問道。
“也不少,我認識的有好幾個呢。”
“哦。”薛林心里想,你認識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女,當然多了,像我們這種貧下中農家的孩子,哪里出過國,我在二十一世紀都還沒出國呢。
“薛大哥,有時間教教我打槍吧。”
薛林一愣:“你要玩槍?算了,你還是好好繡花吧。”
“繡什么花,現在都民國了,我可不稀罕封建社會那一套,學學槍,怎么,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薛林就當她是開玩笑。
汪精衛這時說道:“哎,你個女孩子,學什么槍,人家薛林忙的很,哪有時間教你。”
“又浪費不了多少時間,我也是很有天賦的。”紫菱顯然不甘心。
“沒事,紫菱小姐想學,我自然愿意教。”薛林想看看他有沒有天賦。
“好吧,隨便你,不過等薛林閑的時候你再學。”汪精衛說。
飯后,薛林又給紫菱講了幾個現代的笑話,逗得紫菱非常開心。
下午,薛林繼續忙于其他事物,先行告辭。
晚上,薛林哼著小曲回到住處,錢壯見狀,說道:“你這是出門踩到****了,這么開心。”
“我開心嗎。沒有啊。”
“得了吧,把你那偷來的幸福Hold住,行嗎?”
“哈哈,我這很正常,就是心情好而已。”薛林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反常行為。
幾天后,孫先生的身體剛剛有所恢復,這個時候善后會議條例公布了,正式承認自晚清政府以來的一切不平等條約,這是段祺瑞決心不和孫中山合作的明證,孫中山北山救國的愿望徹底落空。
聽到這個消息,薛林的心中也異常郁悶,獨自在北平的大街上瞎溜達,一是為了散散心,二是也想順便打聽一下杜鵑的下落。
為此薛林在街上見到女生就看兩眼,尤其是和杜鵑有幾分神似的美女,更是看了又看,弄的街上的人都以為他是個花花公子。
突然看到一群學生舉著條幅,喊著口號在游行示威,大意是反對段祺瑞政府承認不平等條約的事情,條幅寫的什么,薛林沒有細看。
“原來這和電視上看到的是真的。”
薛林邊走邊看,正考慮要不要加入時,突然,眼前出現了一批軍警,大約二三十人,人雖不多,但都舉著槍,一字排開,擋住了路口。
“我靠,你們這是拍電影嗎,簡直一模一樣。”薛林來天津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這場面。
這時,為首的軍官喊道:你們在這里非法游行,現在要拘捕你們,識相的趕快散了,要不然我就開槍了。
幾十個長槍對準了手無寸鐵的學生,黑洞洞的槍口隨時要吞噬這些學生的性命。
“我們打的是愛國標語,有什么違法的。”為首的女學生喊道。
“對,愛國無罪……愛國無罪。”學生們又舉起條幅喊了起來。
薛林看到這情景不禁深深的佩服這幫學生,這槍幾乎就頂著腦袋了,可這些學生竟然毫不畏懼。
“我看是給你們臉不要臉了,你們要再不散開,我就真的開槍了。”這個軍官惡狠狠的說道,邊說邊舉起自己手槍。
“我們不怕。”學生們繼續喊起了口號:軍警要槍殺無辜學生了!喊聲大起。
薛林隱隱約約聞到了殺氣,只見那個軍官伸手扣動了槍的保險,“不好,這是要開槍的危險信號。”
薛林本以為這不會在光天化日下開槍殺人,可是轉念他反應過來,這是民國,這幫兵痞什么事都能做出來,殺幾個學生算什么,薛林馬上想到了中學時學的課文《紀念劉和珍君》。
薛林不能再猶豫了。
說時遲那時快,薛林從路旁跑了過去,大喊:“把槍放下。”
薛林喊的聲音很大,軍警們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薛林身上。
薛林跑到軍官面前,站住了腳:“你們的槍是用來打敵人的,怎么能打學生?”
這個軍官一愣,看著眼前這個穿的西服皮鞋的年輕人,輕蔑的說:“這位公子,你最好少管閑事,我們是奉了上級的命令來的,惹急了連你一塊收拾。”
薛林一聽,什么,上級的命令,段祺瑞?想到此,眼睛就冒出了憤怒的目光。
要知道,薛林這幾天沒少罵段祺瑞,就是他把孫先生氣成這樣的。
不提上級還好,提了上級,可真把薛林的火給勾出來了。
“媽的,是段祺瑞的命令嗎?你們這幫劊子手。”薛林左手迅速的下了這個軍官的槍,同時從懷中掏出手槍,舉槍頂著這個軍官的腦門,整個過程速度非常快,薛林在黃埔練過這招。
這個軍官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槍就被下了,還被人指著腦門。
周圍的軍警見狀馬上把槍又對準了薛林。
整個場面突然僵持了下來,學生們也驚訝不已,一個個也不喊口號了,都盯著薛林。
空氣仿佛都凝注了。
“小子,拿穩了,小心走了火。”這個軍官顯然見過一些場面,沒有被薛林嚇到。
“放心吧,打不歪。”
說完,薛林把手槍扣了保險,薛林的槍是李烈鈞送給他的勃朗寧,扣保險的聲音非常好聽。
薛林沉著的拿著槍,眼神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只要誰敢輕舉妄動就崩了他。
大約過了幾秒后:那個軍官沉不住氣了,畢竟腦袋被人家頂著呢。
“我說兄弟,你打死我,你也跑不了,這事和你也沒關系,我負責驅散學生,你還是讓開吧,要不然我沒法交差。”
“驅散學生用的著槍嗎?我告訴你,趕快讓你的手下撤下去,否則,別怪我的槍走了火。”
“兄弟,這事我見多了。”說完就要伸手奪槍,他根本不相信薛林敢開槍。
薛林的氣更是爆發到極點,這不小瞧我呢嗎,以為我真不敢開槍。
薛林馬上往前邁了一大步,用槍頂著他往后走,同時左手高高舉起,左手拿著的是奪來的槍,舉頭就是一槍。
清脆的一聲槍響,膽小的女生叫了起來。
這個軍官更是嚇了一大跳,腦門被薛林的槍緊緊的頂著后退了一步。腦門冒出了虛汗。
周圍的軍警更是驚訝不已,馬上用槍繼續指著薛林。
薛林神情自若,雖然周圍是幾十桿黑洞洞的槍口,但他毫無畏懼,因為他的心中充滿了仇恨。
“還不讓你的人撤,再不撤,我第二槍可就不是朝天上打了。”
“撤。”這個軍官可以判斷,薛林應該是個瘋子。
“等等,你先別走,讓你的手下把槍放下,他們先走。”
“照他的說的做。”這個軍官喊道。
幾十名軍警把槍放下,迅速撤退。
薛林又對后面的學生說:“你們也散了吧。”
學生們也都紛紛收隊,不一會就不見了身影。
“小兄弟,可以把你的槍放下了吧,我的兄弟都撤了。”
“滾,以后要是再讓我看見你用槍瞄著學生,我斃了你。”薛林說完,也沒有放下槍。
這個軍官慢慢的向后退,脫離了薛林的勃朗寧,腦門上有了一個明顯的槍印。
軍官向后快步走去,薛林的槍瞄著他,一直沒有放下,心想:“一旦這幫軍警再回來,我就斃了這個軍官。”這樣的距離,薛林有信心爆他的頭。
軍官快步走了很遠,轉入了附近的街道,不見了,也是受到了些驚嚇。
薛林放下槍,轉身拐進一個胡同,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正走著,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請等一下,剛才……,謝謝你。”
薛林側頭一看,一個漂亮的姑娘,頭上還戴著發卡,很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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