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在武漢天天等待薛林的來信,可是一連半個多月都音信全無,剛開始認為部隊可能在演習或者戒嚴,但心里多少也有些擔心,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確的,“是不是薛大哥又惹什么麻煩了,是不是被哪個美女給迷住了。”想到這些尤其是第二個,紫菱的心里滿滿的都是醋意,為此紫菱經常去問汪精衛,是否知道薛林在忙什么。
汪精衛對薛林在上海所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除了薛林和美琪子的事情),但當時薛林生死未卜,汪精衛沒有告訴紫菱,只是對紫菱說薛林去執行緊急任務,為此汪精衛和還和紫菱的父母商量,在家中禁止出現報紙,特別是有關上海消息的報紙。
所有人都想方設法瞞著紫菱,因為依她的個性,一旦知道薛林失蹤,她馬上會拼命去上海,而汪精衛知道,上海馬上要有一場腥風血雨。
汪精衛幾乎每天電報上海的同仁,詢問是否有薛林的音信,直到上海傳來了薛林脫險的消息,雖然受傷,但整體沒有大礙,并且得知薛林已經順利與王亞樵和解,不禁舒了一口氣:“這小子,怎么就是不讓人放心呢。”
薛林回到軍營后,各方人士紛紛來看望薛林,前方的黃埔同窗們也發來電報,以表慰問。
這天李烈鈞來看望薛林。
當得知蔣介石已經下了通緝令緝拿王亞樵時,薛林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李烈鈞看出薛林的心思,說道:“這個王亞樵是一定要通緝的,但是能不能通緝到是另一回事,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姓王的身上背的通緝令已經比他臉還厚了,不多這一張。”
薛林聽完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烈鈞繼續說:“你和王亞樵和解,已經成為了公開的秘密,你這么做沒有錯,他王亞樵是個亡命徒,犯不上和他拼命,你的命留著可有大用處呢。”
“王亞樵這個人在大事上不糊涂,以后他的貢獻比我薛林大。”
“你這個人心胸還挺大,不過也好,以德報怨,少個敵人。”李烈鈞說道。
兩人談了一會,李烈鈞還有事情就走了。臨走前,李烈鈞叮囑薛林:“上海灘要變天,衣服多穿點,在家好好養傷,沒事不要走動。”
目送李烈鈞出去后,薛林嘆了口氣。
“怎么了,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錢壯問道。
“該來的總會來。”薛林說的很低沉。
“什么該來的總會來,誰要來?”
“共…產…黨、工人糾察隊,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薛林無奈的說道。
“什么?國…共兩黨要分家嗎?他娘的,這個蔣禿頭,想玩大的,我們該怎么辦?”
“我們什么都辦不了,你看看我這樣,現在胳膊抬起來都費勁,身體這零部件都快散花了,還能做什么?”薛林并非不想做什么,只是現在已經沒有能力了,薛林判斷,在自己失蹤這段時間里,蔣介石已經調動了兵力,并且再次聯合青幫,勢必要發動反…革…命政變。而自己傷痕累累,如果再得瑟,恐怕就不是斧頭幫砍他這么簡單了。
薛林想了想突然又說道:“這幫右派,終會成大患,錢壯,以我的名義寫一封信給王亞樵,建議他刺殺右派頭目謝持、王柏齡,我薛林全力配合他行動。”
“我靠,你還真敢干,你終于硬起來。”
薛林知道右派勢力太大,在保護左派的同時必須打擊右派。薛林心想:“哥們來了就是改變歷史的,現在東征和北伐在我的努力下變得異常的順利,還順便教訓了一下英國人,四一二也推遲了,雖然在所難免,但我要盡量減少流血沖突,而有些人,必須為此償命。”
第二天,汪精衛把電報直接打到薛林的團部,詢問薛林健康后,以近乎命令的口吻下令,趕快讓薛林給紫菱回信。這汪精衛每天要撒謊疲于應對紫菱,實在是受不了了。
“真難為老汪了。”薛林看著電報說道,可是又想到美琪子,不禁心情變得復雜,他愛美琪子,但也愛紫菱,該怎么辦。
“一腳踏兩船的滋味不好受吧,可憐的紫菱還不知道,我們這些兄弟竟也都替你保密。”錢壯在一旁說道。
“誰讓你們是我兄弟了。”薛林說完嘆了口氣:“看來是一定要面對的。”薛林腦袋是一頭霧水,真害怕紫菱突然來上海,因為紫菱已經不止一次提出要來上海,只是家人不同意。
想到要面對紫菱的責難,薛林突然感覺斧頭幫的那些斧頭反而不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