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躍峰回來的消息,在君家養傷的敖大喵立刻說要回來,君邪也就是邪貓,也聽說了周躍峰傷勢不輕,于是倆人立刻連夜就到了周家大院。一大群人黑壓壓的在周家的私人手術室門口等了大半夜,白醫生才滿頭汗水十分虛弱的走了出來。
看到白醫生出來了,全都圍上去問情況,白醫生慢慢的解開了臉上的口罩,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子說:“這次傷的太重了,我已經將他受損的內臟和傷口全都做了處理,至于能不能撐過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白醫生剛說完,就聽到門口倉朗朗一聲,不知道是什么掉了下來,眾人被這一聲給吸引了過去,眼睛齊刷刷的盯著門口,只見在門口站著兩個人,前邊一個女人,手里拿著的一個鐵盒子掉在了地上,剛剛的聲音也正是這個鐵盒子發出來的。
而她后面站著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劉熙和他媳婦兒碧荷,孩子正是泉舟舟。
泉舟舟雖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是還是被這一聲給嚇的“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周家一直以來也沒個女人,僅有的幾個女人也只是幾個做飯的和打掃衛生的,沒有主子的允許也不敢輕易上前,好在老周及時走了過來。
一把將泉舟舟抱了過來:“哎呦我的大孫女,這怎么哭起來了?不聽話了是不是,來,到爺爺這里來!”泉舟舟倒是跟老周投緣,被老周這么一哄立刻就來了精神,抹了幾把眼淚抽搭了幾聲就不哭了,老周趕緊把這個小姑娘給抱走了。
而整個過程碧荷都沒有動彈分毫,一直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門口,她慢慢的朝著手術室走了過去,看起來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眼睛直勾勾的,把眾人都給嚇了夠嗆。
后邊跟著的劉熙立刻問躍林:“二少爺,麻煩您趕緊給看看,我媳婦這是不是招了什么,這怎么眼睛直勾勾的?”躍林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沒招什么,應該是聽到白醫生的話,一時間還沒緩過勁兒來。”
話音兒剛落,就聽到那邊發出了一聲凄慘的哭聲:“峰哥哥,你怎么會受傷,你是不會有事的……”話就說了這么兩句,接著就是嚎啕大哭,眾人趕緊過去扶著她,而這時候的碧荷已經像是瘋了一般的要往手術室里鉆。
白醫生趕緊對劉熙說:“照顧好她。”接著又對躍林說:“二少爺,趕緊將這里收拾一下,峰少爺需要趕緊從手術室推出來,推到咱們家的重癥監護室,手術室里病菌太多了,要是再耽擱恐怕對傷勢不好。”
躍林點了點頭,對兄弟們說:“兄弟們,大家到正堂里去等一下,大哥需要移動一下病房。”
馬猴子聽了立刻喊道:“不行,我要在這兒守著,峰哥手術完了我還沒看到呢,不能走。”躍林看了看白醫生,白醫生對他搖了搖頭說:“不行,峰少爺剛手術完,身體還很虛弱,這么多人肯定會有病菌,不利于峰少爺康復。”
躍林也不會說這些什么病菌不病菌的,于是揚聲說道:“大家都聽到白醫生的話了吧,我也不重復了,趕緊到堂屋去,一會兒我還有要事要跟大家商量,而且大家在這兒也不利于我哥的傷勢,先過去吧。”
眾人聽到了白醫生的話,雖然他們都是大老粗,但是也多少明白了一點,至少知道他們在這兒圍著對周躍峰有害無益,于是一個個悻悻的朝著周家大堂走了過去,眼看著這些人消失在了夜色里,這邊白醫生才讓幾個助手將已經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周躍峰推了出來。
看到周躍峰的樣子,躍林頓時就忍不住了,兩只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窩里打轉。躍海在商海當中摸爬滾打慣了,雖然也傷心不已,但是臉上卻能夠控制的很好,他年齡比躍林小,但是卻穩重得多,這也是為什么老周說他生下來就有經商天賦的原因。他走過來拍了拍躍林的肩膀:“二哥,讓大哥盡快進監護室吧。”
躍林被他扶著站在原地,看著幾個身穿白色大褂的人將周躍峰推進了重癥監護室當中,白醫生說:“你們去忙吧,峰少爺就交給我,我一定會盡我畢生所學來救他,手術還算成功,我相信峰少爺有這個毅力能夠堅持下來!”
躍海對白醫生拱了拱手:“白叔,這一次多虧有你了,我相信你的醫術,大哥就交給你了,不過做了這么久的手術也累了,趕緊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這些術后的事交代下去就好,能讓他們做的,就讓他們做。”
白醫生回了個禮:“小三爺不必客氣,峰少爺和兩位少爺,以及家里的小公主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們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我定當盡力。”
躍海聽他沒有說跟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只說了親人,心想:“這白叔一直以來都是一點尊卑都不逾越,嚴格的守著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也不知道是太過小心,還是已經習慣這樣了。”想到這他又搖了搖頭:“可能是想多了。”
于是對著白醫生略微點了點頭就帶著躍林離開了重癥監護室這邊,朝著堂屋走去。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白醫生喚到:“來人!”幾個助手立刻從重癥監護室里跑出來,整齊的排成了一隊。
白醫生交代了他們一些術后需要觀察和記錄的數據,以及一些需要做的護理措施之后,說到:“手術還算成功,你們幾個必須給我好好護理,如果岔子出在你們身上,就小心你們的狗頭!”
幾個助手連忙搗蒜一般的點頭,白醫生看到他們一個個對自己有這畏懼之心,這才滿意的朝著自己的陪護室走了過去,雖然躍海讓他回去休息,可是這么大的手術,加上這對象是周躍峰,他絲毫不敢怠慢,只能在陪護室里將就著,免得有什么突發情況他來不及過來。
這邊躍海和躍林朝著堂屋走過去,躍海說:“二哥,你讓我調查的情況我已經調查差不多了。”躍林一直沉浸在周躍峰受傷的事情上,聽到躍海的話,轉過頭問他:“怎么了?什么事?”
躍海說:“大哥帶著兄弟們走的時候,不是讓你和東子哥在家調查清楚敖大喵的事嗎?后來那翟副局長還帶人來鬧過幾回,你忘了?”
躍林被外邊夜里的冷風一吹也清醒了不少,加上如今周躍峰受傷,家里的大小勢力全都集中在了周家大院,他立刻如同大夢初醒一般,說到:“怎么樣?有結果了嗎?”躍海掌管家里的買賣之后,在道上認識的人多,躍林就將打聽消息這件事交給了他。
躍海說:“打聽到了,這小子的確是山貓特戰隊的隊長大貓,而且這還不是最勁爆的,你知道最勁爆的是啥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眉飛色舞,就如同是挖到了什么驚天寶貝一般,如果要不是周躍峰如今重傷,他現在肯定都上房了。
躍林看了他一眼說:“快說,你小子總是這樣。”躍海吐了吐舌頭說:“最勁爆的就是,這個市長之前是漢奸!”這話一說出來,躍林頓時眼睛就睜的大大的,要知道在建國初期那個時候,這些人都是要根據出身定成分的,什么貧農、富農、地主等等。
尤其是這些當官的,那是要調查好了出身,甚至家里的一只阿貓阿狗的都需要查的清清楚楚的,這消息無疑是驚天炸雷一般,要是一旦捅出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別說丟了官職,那是要在菜市口槍斃的。
躍海接著說:“他之所以能當上市長,那是因為之后他改名換姓,重新投入了隊伍當中,還憑借自己敢打敢拼的性格在隊伍里升了官,之后又在抓捕叛軍的時候立了功才陰差陽錯的得來了這個位子。”
躍林說:“原來是這樣,那……他跟這個山貓特戰隊到底有著什么過往?讓這小子不惜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報仇呢?”
正說著,倆人就已經快要走到堂屋這邊了,躍海低聲說:“他們一家子都是漢奸,他爹還是出了名的漢奸,當時沒少干壞事,這山貓特戰隊奉命暗殺了他們一家,一個沒留,而動手的就是這大隊長。”
說到這看了看周圍,看到沒人才安心,接著說:“這小子要不是當時去給鬼子通風報信,正好沒在家,估計也成了刀下鬼了,所以他得勢了之后,一直在找山貓特戰隊,如今有了線索,看到了當年的仇人,可不是分外眼紅?”
躍林攥了攥拳頭說:“這事兒要是咱們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別說咱們跟大貓是兄弟,就算不是,這些叛徒漢奸也是罪有應得,這家伙死性不改,居然還惦記著咱們家的鎮魂大印,看來要好好收拾他一頓了。”
這幾條都觸犯了躍林的底線,如果周躍峰醒著,聽到了這個消息也一定會這么做。躍林說完話,突然間聽到在角落里有動靜,他立馬警惕了起來,喊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