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他的樣子,紀玫瑰一愣。有人去風流快樂會弄成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眼睛都紅腫,黑黑一圈了,倒像幾天沒有睡覺的人。頭髮凌亂了一些,鬍鬚也長了出來,衣服——不會還是幾天前那一套吧?皺巴巴的。
肖諾在她頸窩裡蹭了蹭,有點疲倦地問,“蔓君,你有想我嗎?”幾天不在,她會想嗎?
“有。”她回答得很快,想也沒有想一樣。
肖諾滿意地嘴角稍揚,聽到這個答案真舒服,像能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一樣。
紀玫瑰聽了,倒微微一怔,蔓君會說甜言蜜語不?一個字算不算?剛纔她不是說了沒有想嗎?肖諾一回,她倒回答得挺乾脆的。
“老婆,你想我幾天了……”
“三天。”
“你晚上睡覺前,有沒有想我?”
“有。”
“起牀,有沒有想我?”
“有。”
“吃飯時,有沒有想我?”
“有。”
……
紀玫瑰越聽,眼睛睜得越大。是不是我問的方式有誤?肖諾貌似是專門挑小的問題或者固定的時間問,答案居然全是他滿意的。
吃飯?睡覺?起牀?彈琴?……有沒有想我嗎?汗顏,她是直接就問“時時刻刻”?差別是挺大的,居然是程度不同。
紀玫瑰從問題上,不得不佩服肖諾瞭解蔓君的程度,也覺得他問得太聰明瞭,居然個個問題都是滿意的答案,說蔓君一點也不愛他,或者不在意他,好像也不是這一回事。
喜歡上了吧,只是蔓君本人還沒有發覺。
瞧他們倆這個樣子,也是吵不起來的類型了。紀玫瑰很識趣地拿起自己的包包,朝蔓君眨了眨眼道別,就輕輕開門離去了。
抱歉地看著紀玫瑰關上門,蔓君輕輕拍了拍肖諾的背脊,“累了,去泡個澡,睡一覺。上樓去,我給你放熱水。”
“嗯。”肖諾答應了,但他卻沒有動。
他不動,整個人的重力都壓在她身上,她又怎麼動得了?
“蔓君,你愛我嗎?”肖諾突然把心中最在乎的一句問了出來,當說出來時,即覺得自己在玩火、找虐。
他清楚她不懂得愛,自然不愛他。
他只有一直說服自己,不要在意的,只要她願意留在自己身邊就好。越問下去,他越控制不了自己往這方向想,渴望她的愛,越相處下去,對她的愛越深,越希望得到她同樣的回報。
他是一個正常的人,只要想到她不愛自己,心就像有東西在堵著,很難受。他不想像好朋友那樣,默默地付出,什麼也不說,也什麼都得不到。那不是偉大,那是傻瓜,也是笨蛋!
他覺得自己是自私的,付出了,就想得到她同樣的愛。
“蔓君,我很小氣的,我不偉大……對愛,我很自私,很自私,我愛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愛我。”
蔓君瞬間錯愕。她感覺到脖子裡,有暖暖的水落在肌膚上,那是什麼?他的眼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