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君繼續(xù)問著,“聽說,人死后有天堂和地獄的,你相信嗎?”
“不信。”慢慢的,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
“我也不相信。人,渺小的比微塵還不如,哪里還能得到那么多?”今天,她的話真的太多了。她還想繼續(xù)說下去,想說到自己累了,不想說為止。
“我懂得流眼淚了。”
“……”
“昨晚我流眼淚了。是真實(shí)的,像——小孩子一樣,哭了很久。”
“……”
“諾也哭了,他也哭了很久。”
“……”
“我知道他是因?yàn)槟恪5也皇牵沂且驗(yàn)樗y過,所以我也懂得難過了。第一次懂。難過了,卻又高興吧,復(fù)雜。”
“……”
“高興只是因?yàn)槲医K于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掉眼淚了。”
鄒天杰輕按了一下她瘦削的肩膀,努力開口說著,“你本來就是一個(gè)正常的人。”他的心情竟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她的影響。
“哦,也許是。”她一只手還摟住鄒天杰的腰,伸出空閑的一只手,在空間比劃了一下,努力在張開大拇指和食指間的距離。
“你瞧瞧——”她望著自己的手指,感悟一樣,“生命的距離,如果就這么長,合起來就是終結(jié)。慢慢的,慢慢的,……”
她把兩指間的距離縮短在一厘米左右,“咱們一下子合上它——接著,會(huì)怎么樣?”
“???!”他在想著她話中的意思。
“我也想做,你想做的事。”精致漂亮的臉上沒有笑,帶著一分嚴(yán)肅,更多的是消沉。
鄒天杰望著蔓君,一抹寒意自心底閃過。
他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求死……
緩緩的,完美的嘴角扯出一個(gè)漂亮的弧度。“其實(shí),這么多年,不做……也和死人差不多了。上一次,我生病就是故意弄的,但遺憾啊,讓人給撞上了。”她說的,無疑就是上一次高燒事件。
“這一點(diǎn),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我會(huì)替你保密的。”鄒天杰松開了扶著她的手,試著自己站好,雖然站得有一點(diǎn)吃力,但事實(shí)這樣靠在一起,會(huì)令他覺得對(duì)不起諾。畢竟她是諾的妻子,保持一點(diǎn)距離總是好的。
“不需要,我不在乎……”蔓君淺淺笑了,今天以來第一抹淺笑。“或者說,在來中國之前,我從來沒有在乎過任何東西,任何人。”
“現(xiàn)在有了嗎?是不是諾?”
蔓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如果我們都死了,你說——諾會(huì)怎么樣?”
“你不能死!”鄒天杰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他的語氣原本就有氣無力的,但這一下說得很堅(jiān)決。
“為什么?”她疑『惑』不解盯著鄒天杰看。
“因?yàn)椤闼懒耍Z怎么辦?他會(huì)生不如死的。對(duì)他來講,你很重要,甚至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鄒天杰以為自己解釋得很清楚,但碰到蔓君的目光時(shí),并沒有看出變化,疑『惑』也沒有減少幾分。他緩了緩自己的情緒,“理解不了嗎?”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荒唐游戲:一眼訂新娘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