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諾只能希望,消息別傳得太快。
下午三點多了,和四個人匆匆說了一聲再見,肖諾就決定先回住所。
在離住所兩百米左右時,肖諾稍皺眉疑惑,看到了三輛有型有款的車子駛了出來,而出來的方向很顯然就是他和蔓君的家。
他下車回到家裡,蔓君竟然還沒有關門。
“老婆,有客人來嗎?”肖諾一進門就問。
蔓君正在客廳,大概是想收拾一下茶幾上的東西。見他回來了,淺淺一笑,“是的??腿税伞?
蔓君把東西收了,進廚房。而肖諾也邁近了沙發,坐了下來。瞧她手中的杯,來得不止一個,算了算,有四五個人。
“順便給我倒杯水。”肖諾一坐下來,就懶得起來,老婆在廚房,方便。這時,蔓君應了一聲,很快倒了一杯溫開心。
肖諾接過來,大大地喝了一口。
“什麼人啊?老婆以前的朋友嗎?”那幾部車,一瞧,就不是普通人。
“不認識的。”
“噗……”肖諾幸好自制力已經練得不錯,有一點水準了,不然口中的水肯定噴了出來。轉念皺眉了,訓話就下來了,“老婆,不認識的你就讓他們進門?還招待他們幹嘛?!直接掃地出門?!?
肖諾越說越氣,同時,心裡又是慶幸,還有,沒事發生。她一個弱女子呆在家裡,把那麼多人放進來,若來人心懷鬼胎怎麼辦?
他越想,心底越冒汗……
“掃地出門……”蔓君疑惑看著肖諾。
“對!把他們統統都掃地出門,拿掃帚!”肖諾氣憤,轉念想清說出來的,表情一度怪異,腦海裡演練著某某人拿著掃帚趕人的情形……
那簡直就是——做夢也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們說是來找你的?!甭匀坏刈谒磉?。
“找我的?”肖諾放下杯,臂膀一搭,就把她攬近自己身邊?!罢椅規致??”
“送請柬。”蔓君的視線落在茶幾一角的。
肖諾隨著視線瞧去,果然——精緻的大紅請柬有三。那麼說,剛纔來了三批人。第一天而已,奶奶的。
“他們邀請你參加晚會?!?
“哦。”肖諾拿起了請柬,打開瞧了瞧,是什麼人,看請柬就清楚了。暈了!果然是紙包不住火!陳伯伯的,還有一個只聽過名字,不認識的,還有一個——汗,連市長都給驚動了?
“傳得有真夠快的。他奶奶的?!毙ぶZ低聲咒罵。不會普遍傳開,但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的。
“怎麼啦?”柔柔的詢問中帶著一絲關心。
“我應該去嗎?”他隨口詢問一下她。這幾個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得罪了誰都不好,這就是人情,也是世故。
蔓君笑而不語。心裡是明白的,畢竟她也常常要去出席一些晚會,應酬。但是,她剛飛了幾天,實在不想再去。不過,這其中有兩份請柬是同一天舉行的,倒也省掉一些俗事。
“蔓君,這些,就由我一個人去參加。你就不用去了,好好的在家休息?!毙ぶZ也心疼啊,把她輕輕摟在懷中,聞著她身上獨特的香味,心裡莫名的踏實。
“好?!?
“嘿嘿,真乖,不過啊,今晚我們回家吃飯,爸爸和媽媽,做了起來的,他們也想見見兒媳婦?!毙ぶZ一邊說著,脣還停留在她額上。
煩心的應酬,就暫時放下了,反正不是在今晚。
“好。”她也安心往他身上靠,有點習他身上的氣息了。
兩人靜靜地相擁著,體會著二個人的幸福。
肖諾看了看時間,快五點了?!奥?,換衣服,我們早點過去,和爸媽說說話,好不好?他們今天都在家裡休息著呢?!?
“嗯。”蔓君點了點頭,便上樓去了。
肖諾望著她的背景,短暫的失神,他真的擁有了她嗎?
心在不確定中……
兩人出門了。
回到主屋,感覺很溫馨。
蔓君一身悠閒的衣著,顯得隨意,又讓人覺得很親近、得體。連肖諾見了,都頻頻讚歎。的確,見親人,穿得太正式,反而有點怪怪的,隨意,倒可拉近家的感覺。
肖媽媽見了,和肖諾一樣,是喜歡得不得了。以前,只是誤會啊。若沒那個誤會,她還是很喜歡蔓君的,並不是因爲她的身份,而是她不經意流露的某一種物質,就是令人忍不住憐惜和親近。
晚飯前,肖諾和爸爸聊著,天南地北的,股市行情的。肖媽媽在廚房和傭人們請著菜。
蔓君的話依然不多,在一旁只是淺笑,靜靜聽著,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或者見解。
他們偶爾問一句,她就會答一句。
“蔓君,你對這一次的金融風暴怎麼看?”
“未來的潤滑劑?!陛p飲淺啜間,她淡淡說出了一句。
“啊?!”肖爸爸一愣,接著,明白過來,即大笑起來,不是譏笑,而是讚賞。她很樂觀也擁有著超凡的自信,不難說,她已經對公司的未來,做好了相應的調整和策略。
肖諾也點了點頭,笑著說,“未來的路會受一點阻,會改變一些局勢和策略,只要採取相應的措施,也是一場難得的機遇。老婆,我說得對吧?”
某某人在討賞,話在暗示著,目光可是**裸的。
“對?!?
“我說得對,老婆有什麼表示?例如一個吻。”肖諾曖昧眨了眨眼,盯著蔓君笑得很古怪。
蔓君笑著,目光快速的落在肖爸爸身上。
肖諾一瞧,她那意思就像在擔心,爸爸在看呢?“老婆,我們不怕爸爸看。沒關係了,爸爸和媽媽在我小時候,在我面前,他們就沒有少做過,肉麻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風水輪流轉,今天我們就讓他們起一次雞皮疙瘩?!?
蔓君稍垂著頭,目光有一些遊移,難得的,臉頰微微暈紅。
肖諾一愣一愣的,猶記得不久前,她還連他吻她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呢。有外人在,果然不一樣,以後就多多在外人面前逗逗她。
肖諾不會明白,不久前,只是某某女的壞心眼,在逗著他玩的……
“過來,吃飯了?!睆N房中的肖媽媽出來了。
肖爸爸應了一聲。
肖諾趁著爸爸看向媽媽的方向,快速一低頭,在蔓君的嘴角輕啄了一下。吻完,邪邪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脣瓣,感嘆,“真甜,好吃……”
“諾,你吃了什麼?”肖媽媽過來一聽,迷茫問了一句,“兒子,你不會是還收藏著好東西吧,怎麼沒瞧見?”
“媽媽,整個都放在你面前呢,會沒瞧見……”肖諾訕訕笑著,還把目光掃向蔓君。那稍稍暈紅的臉頰,還想讓他想咬一口。
肖媽媽一看兒子那表情,就沒好氣笑了起來。聰明如她,不用再解釋,也明白了過來。肖爸爸也一臉帶笑。
兒子終於收心了,肖家的一件大事。
兩老可是盼了很久的,雖然身上父母,但兒子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個性,他們也不敢管束得太嚴厲,畢竟啊,父子反目成仇的例子不在少數,唯只盼兒子早日想通了,別再放蕩就行。
肖爸爸首先站了起來,摟著肖媽媽的肩膀,笑得很開心,說,“老婆,我們的兒子啊,終於修得正果了。哈哈!該慶祝。今晚多喝幾杯?!?
“好?!毙寢尭呗晳?
兩個先走到飯廳了,甭管兩個年輕的。
肖諾微微一窘,爸爸和媽媽明顯在消遣他啦。
說得也對,修得正果了……
“諾,修得正果,是什麼意思?”蔓君皺眉輕問。
她僅是不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沒有要質問肖諾的本意。過去,他花心放蕩,她也早有耳聞,如果明白這詞的意思,她就不會有這一問了。畢竟她長時間生活在文萊,用到漢語的機會也不是很多,自然有很多詞語不明白的。
但肖諾不這麼想,他直覺就在暗暗焦急,蔓君這回是不是在興師問罪?!
“老婆,我——我已經不再到外面鬼混了,也沒有和女人在一起了。不對,除了老婆,我沒有和任何女人聯繫了。呵呵,當然,媽媽除外?!鼻?,再解釋,嘴巴含糊都解釋得不清楚。
蔓君眼裡更是疑惑。什麼意思?
肖諾一瞧,她連平時的淡笑都沒了,眼中的疑惑變成了對他的不信任一樣。天啊,老婆別再誤會纔好。
緊張的,他抓住蔓君的雙手,盯著她目光灼灼,又浮著擔心和著急。
“蔓君,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到外面找女人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以前常?!菢?,但是,自從——”肖諾說到這頓住了,眨了眨眼,回憶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正正經經的。
想不起來,就省略掉吧。
繼續說,像有一大堆話等著解釋,可話到嘴邊,只換成一句,“蔓君,我保證以後不花心啦……”
蔓君搖了搖頭,眼中更是迷茫和不解,忽而感嘆,“修得正果的意思,還真複雜啊……下次查查詞典吧。”
誒?!肖諾一愣一愣,眼睛一眨一眨。
一家人圍在餐桌上原本不需要注重什麼禮儀的,但肖爸爸和肖媽媽一瞧蔓君的動作,皆是一愣,腰也暗暗坐直,動作也不由跟著正式起來,比平時在外和客人吃飯還要留意幾分。
他們明不明瞟著蔓君,動作也跟著優雅,嘿嘿,貌似怕給兒媳婦比下去。
肖諾借喝湯的機會,頭越來越低,慢慢的連肩膀也輕輕顫悠著。
“兒子,你在幹嘛?吃沒吃相的?!毙寢尩挠栐挸鰜砹耍€端莊十足,再拿著紙巾,優雅拭著脣。
肖爸爸放下筷子,中氣很足,也表示關心地詢問了一句,“諾,是不是不舒服?”
蔓君停了下來,伸出小手,輕輕按著肖諾的背,順了順,微側著臉,關心問,“怎麼啦?”
“哈哈……”肖諾終於忍不住笑了出聲??吭谝巫颖成?,一副快笑得氣絕的模樣?!鞍职?,媽媽,今天你們太搞笑了。”
肖媽媽瞪了他一眼,“媽媽什麼地方好笑的?你給我說清楚?!?
“對啊,我很搞笑嗎?”肖爸爸也插上一句。
肖諾重重的點了點頭,“搞笑?!彼差^瞧了瞧蔓君,見她也不明白。她當然不明白,覺得好笑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蔓君的優雅是習慣,天生的。爸爸和媽媽的優雅,明明就是做作,八成是怕讓兒媳婦給比下去,若他不提醒,估計他們會像在社際一樣,吃得很少就喊吃飽了,等到他和蔓君離開了,再重新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