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玫瑰?你怎麼會在我家門口蹲著?”肖諾拖著疲倦的身子回來,卻撞上紀(jì)玫瑰呆在門口。突然,腦袋一閃,是不是蔓君怎麼啦?但是,屋子裡有琴聲……她在彈琴?
“肖諾?!你終於給死回來了?!”紀(jì)玫瑰氣沖沖撞上去,揚起拳頭,就想、就想給上他幾拳——但想到蔡子康的話,抓狂般,在原地打著轉(zhuǎn),氣憤得不已。
肖諾不甩她,繞過她開門著。他明白,她在替蔓君擔(dān)心,反應(yīng)真是超大,如果蔓君能有她三分之一的反應(yīng),他也不用愛得這麼辛苦。
苦澀想了想,就是他現(xiàn)在回去,或者再失蹤過七八天,她還是會淡然淺笑的、無所謂的,紀(jì)玫瑰不會明白其中的滋味。突然間,他的很悲……
門打開了——
肖諾回頭對乃憤然瞪著自己的紀(jì)玫瑰說,“紀(jì)小姐啊,要進來嗎?時間已經(jīng)十點多了,或者明白再來?”他很累,真的很累,只是想睡一覺,而這一覺還不知道能不能合上眼,爲(wèi)了蔓君,匆匆趕回來一趟,實在不想再和紀(jì)玫瑰折騰。
肖諾的話紀(jì)玫瑰自然聽得出來,抿了抿嘴,怏怏道,“不了,我……我要回去。肖諾,蔓君在彈琴,已經(jīng)彈了很久,你讓她休息一下,別再彈了。”
“她彈了多久?”肖諾皺眉。
“至少一個下午了,我三點多來這裡,她就沒有停過。”
忽而,肖諾神色一凝,“你的意思,她還沒有吃晚餐了?”
“沒了。”這時,紀(jì)玫瑰想想,自己也沒有吃。
“笨女人,有門鈴不會按嗎?門鈴不行就撞門啊?!說什麼狗屁好朋友,竟然飯也不叫她吃,你還是別進來了!”肖諾一氣,砰的一下,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紀(jì)玫瑰原本是一肚子氣的,不料,肖諾聽到蔓君沒有吃飯火氣比她更大,還燒到她身上來——燒得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全是愣然,連反駁的機會也不給。
肖諾直接上樓了,聽到這琴聲,皺眉不已。琴彈得有一點亂了,這一點不像是蔓君的風(fēng)格,一般的言行舉止,她都習(xí)慣要求完美的。
彈累了嗎?爲(wèi)什麼不休息?!
倏地,他在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帶著無比的期盼——她在擔(dān)心我嗎?我一天沒有回來,她在擔(dān)心嗎?懂得擔(dān)心了嗎?
步伐加快——
“蔓君。”他推開了虛掩的房門,不由目光一凝。
她坐在鋼琴前,閉著眸子,神色帶著一絲絲憂傷。
瞬間,琴聲恢復(fù)正常,如行雲(yún)流水般,找不到剛纔的凌亂了。一曲完後,她悠然睜開了眸子,第一眼就瞧向門口。看樣子,她剛纔聽到他的聲音。
四目相視,深情對望。
腦袋一片白茫茫的,不對,或者連空白也形容不出來。
他的眼裡只容得下她一個人。
她呢?不知道……但這一刻,好像和他是一樣的。
“蔓君……”他低沉沙啞的嘻嘻著。微紅的眸子,不知道是因爲(wèi)一夜未休息,還是因爲(wèi)見到她的關(guān)係。
她也站了起來,沒有笑,只是望著他。
肖諾幾步即邁了上去,雙臂一伸一卷,即將她攬入懷中……
肖諾久久沒有鬆手。甚至,他連身子也微微顫著。
“累了嗎?”蔓君輕問。
他一聽,微微一凝,急問,“你擔(dān)心我嗎?”
“……”什麼樣的感覺纔算是擔(dān)心呢?蔓君有一點迷惘了,想著他算不算呢?
“說擔(dān)心吧,行不?”肖諾心累著,很想聽到她的關(guān)心。
“擔(dān)心——”
“夠了。”他抱緊她。只讓她說這兩個字,就夠了,他知道她還沒有說完的,但是,他不想聽——不好的,怎麼辦?“讓我再抱你一會,我就下樓給你做晚餐,好不好?”
“你吃了嗎?”
“沒有。一會,我們一起吃飯。”
“嗯,你去泡個澡,我來做,行嗎?”他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累。他不回來,大概真有人出了什麼事情吧。她打電話試問過肖諾媽媽,說家裡一切安好。那又是誰出事呢?
“你?”肖諾的臉頰在她耳鬢磨了磨,“老婆會做飯嗎?”
“會……吧。”不太確定,但看了他做飯這麼多次,她基本熟悉了,只是沒有實際操作過。她覺得自己可以的。
“好,我洗澡後再下樓幫忙。”肖諾在她臉蛋上親了親。很意外的,蔓君也覺著他的動作,給了他一個吻。
她的主動,令肖諾又愣了一愣。
接著,蔓君要下樓去,但還沒有出書房的門,就讓肖諾給橫抱了起來。額頭一低,碰著她的額頭,低聲說,“老婆,咱們一起泡個澡,再一起做飯吧。”
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和她分開。
“啊……”
“別驚訝,你飯都沒有吃,又怎麼可能已經(jīng)洗澡了。”
“是……可是,我不習(xí)慣……”
“慢慢的,你就會習(xí)慣,哈哈!”
“……”
有想事做起來,嘿嘿,可不是說停就停的下來的,意外常常有,這一個澡,他們是洗了兩個多小時,結(jié)果這一頓晚餐,也要凌晨二點才吃,幸福而又可憐啊,可憐是指肚子。
肖諾摟著蔓君,合上眼,想睡卻睡不過去。
他明明知道自己很疲憊的,但腦袋裡,爲(wèi)何如此清醒著?她沒有問,他去哪裡,爲(wèi)什麼沒有回來。他欣慰又難過,不知道該說她這是信任他,還是根本就不在乎呢?
她什麼都沒有說。她不說出來,他猜測不到她在想什麼,越想越猜不清楚她在想什麼,有沒有在乎過他?越想心越往下沉著……
肖諾並沒有睡得多久,一通電話過來他就起身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眼底閃出一抹焦急,急忙按了接聽——
“蓮姨,什麼事?”肖諾看著安睡中的蔓君,不想吵醒她。他一邊聽著,一邊輕手輕腳地往臥室外走去。
一通電話後,肖諾又迅速的進了臥室,換上衣服,拿了車鑰匙,想出去時,看了看仍在睡夢中的蔓君,本想和她說一聲,又怕吵醒她,今晚她也很累的。
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心底說了一句:等我回來。
肖諾又出門了。
在他出門一刻,肖諾看不到,蔓君緩緩睜開的眸子,眼底帶著一抹深深的擔(dān)憂。她雖然不知道他出門爲(wèi)了誰,但這一個人肯定很重要。
肖諾這一去,時間更久。
三天後,他還是沒有回來。
“蔓君,你不生氣嗎?去找他啊。”
“去哪裡找?”在做著早點的蔓君擡眸,微笑望了一眼在大廳中直跳腳的紀(jì)玫瑰。
紀(jì)玫瑰一聽,沮喪了。她也不知道肖諾的去向。這三天,試著逛了逛比較有名的夜總會,沒有撞上肖諾,打聽了一聲,都說肖大少爺最近沒有出現(xiàn)過了。
朝蔡子康打聽,也沒有說見到人。她甚至還盯上了柳媚,也沒有見肖諾的人。
“蔓君,你說肖諾會去哪裡?他沒說嗎?怎麼會連一個電話也沒有的。”
“太忙了吧,或者不方便打。”她打過他的手機,發(fā)覺他也會有忘記帶手機的時候。
“你——”紀(jì)玫瑰想想就泄氣,憤然說,“什麼忙啊,藉口,再忙,三天裡難道一分鐘也抽不出來嗎?藉口!男人就愛找藉口。”
“……”蔓君搖了搖頭,並沒有生氣。淺笑把剛出爐的糕點遞過去,“糕點,要不要來一塊?”
“蔓君,你有點脾氣,好不好?”紀(jì)玫瑰掰下蔓君伸出的手,“再這樣,你不瘋我可是瘋掉了。”標(biāo)準(zhǔn)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了!唉!
“他沒有帶手機。”
“外面沒公用電話嗎?或者隨便找找,借一個來打打也行吧。”
“也許沒有呢?”
“你——幹嘛老是替他找藉口啊。”
“我只是在說可能性。”蔓君不緊不怕解釋著,還神態(tài)自若吃著早點。
紀(jì)玫瑰一瞧她悠閒的樣子,更是想捉狂了!天下怎麼還會有像她這樣笨的人啊?!還有她找的藉口也很遜了。
“這可能性很低的,好不好?”
“低不代表沒有。”
“……”紀(jì)玫瑰徹底呆到牆角去了!好想把頭撞到牆上去,可又怕痛,忍住!
蔓君瞧她那沮喪的樣子,委屈得很一樣啊,就覺得好笑,“過來,嚐嚐。剛出爐,好吃一點的。”
紀(jì)玫瑰憤然撇頭,瞪著蔓君,可一接觸那某某人該死的淺笑,瞬間,又很戲劇化地軟了下來。她氣肖諾,可她更氣蔓君的無所謂。“蔓君,現(xiàn)在——你有沒有愛上肖諾啊?”
“呃……”
蔓君表情迷惘了。想了想一樣,即垂眉不語,把一塊糕點悠然放在嘴裡,慢慢地吃了起來。愛?不愛?什麼是愛?感覺如何的呢?
紀(jì)玫瑰一瞧,沒辦法了,她那樣子八成是沒找到答案。不由,兩三步就邁近在餐桌上坐著的蔓君,低頭嘟起脣問,“你有沒有時時刻刻惦記著他?”
“時時刻刻?”
“對,時時刻刻,****夜夜的。就想著他一個人。”
“沒有。”想的時間比以前的多,幾乎都是不經(jīng)意就冒出來的。但沒有****夜夜,時時刻刻想人。
“那你有沒有特別想見他。例如現(xiàn)在?”
蔓君微凝眉,現(xiàn)在啊?有小紀(jì)陪著,不是很想啊。一個人的時候,倒想過。“有你陪著,沒有想他啊。”
!!!
紀(jì)玫瑰心低一個涼啊,一想到肖諾,雖然氣他三天不回,竟又生出一絲同情了。人心果然複雜,嘆氣。再問幾句,
“你看到肖諾的緋聞時,有沒有生氣?”
“沒有。”
“看到他和女人在一起,不生氣嗎?”
“爲(wèi)什麼要生氣?”
“……”紀(jì)玫瑰乾笑,想起了蔡子康的話,看來是真的。
這一下,紀(jì)玫瑰是徹底同情起肖諾了。瞧三天前,他甩門的樣子,恐怕已經(jīng)愛上這女人了。這幾天,雖然莫名其妙不在,或者真有什麼事,但若回來,還是可以原諒吧,可眼前的女人,值得原諒和同情嗎?
蔓君看著紀(jì)玫瑰問,“我有愛上他了嗎?”
聽她還這麼問,紀(jì)玫瑰沒好氣說,“沒有愛上了。”
“哦……”聽紀(jì)玫瑰一下結(jié)論,蔓君倒露出一絲失望了,她還真想聽到,小紀(jì)若說她愛上肖諾了呢。那樣,是不是代表她已經(jīng)有感情了呢?
紀(jì)玫瑰也不客氣了,坐了下來,就不顧形象地吃她做的糕點,不過實話說,她做的早點還真好吃。
“蔓君,你不會煲點白粥嗎?就是稀飯,不是天天早上都吃這個,偶爾喝白粥也好啊。”她來三天都見蔓君吃這個。雖然好吃,但吃多了也會膩。
“不會做。”瞧起來不難的,但她試過,結(jié)果不能吃的。
“咦?!”紀(jì)玫瑰尷尬似的撓了撓腮,不會也是一個問題。“下一次,我給你煮,如果我不在,你想吃就到外面吃啦。”
“好。”
門開鎖的聲音響來,肖諾拖著比三天前更疲倦的身子出現(xiàn)。
“諾。”蔓君起身迎了上去,秀眉稍凝,伸出手自然扶著他,而肖諾,慢慢地往她身上靠去。他枕著她的肩膀,眼瞼馬上合了起來,短暫似的休息著。
一瞧他的樣子,紀(jì)玫瑰一愣。他那一點像是去風(fēng)流快樂的人?有人去風(fēng)流快樂會弄成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眼睛都紅腫,黑黑一圈了,倒像幾天沒有睡覺的人。頭髮凌亂了一些,鬍鬚也長了出來,衣服——不會還是幾天前那一套吧?皺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