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公公慌忙點頭,又聽南君敖接著說道:“還有,這一段時間,念在二皇子南慕風已經思過,而且行事為人頗為自規,所以依舊恢復二皇子沐南王爺的身份,其母也恢復貴妃的身份!”
“是!”羅公公垂頭答應。
在這個時候重新恢復二皇子南慕風的地位身份,不過是害怕南慕宸權利太過于集中,這才想著要將朝中的局面復雜化,南君敖也好掌控其中的平衡而已。
“還有,等明日上完朝之后,讓丞相留下來,朕有話要跟他說?!蹦暇接只謴土似饺盏逆偠ɡ潇o,淡然吩咐著接下來要做的一切。
他雖然必須要給南慕宸一個交待,但是他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朝中的各方勢力平衡,這樣他才能掌控整個朝政大事。
吩咐完這些事之后,南君敖這才感覺到了疲憊,淡淡說道:“好了,明日還得應付紫星國君,朕要歇息了,你小心伺候著。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錯,你的腦袋也別要了!”
“是是是,皇上,奴才一定會小心行事,絕對不會再出差錯了!”羅公公趕緊點頭答應,又伺候南君敖在龍榻上躺下,這才小心翼翼退到一邊,小聲吩咐那些小太監和小宮女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絕對不能再馬虎行事。
吩咐完之后,羅公公看向龍榻上南君敖的,神色異常復雜。
次日。
大殿內,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南君敖端坐在龍椅上,旁邊坐著如畫臉上帶著淡淡微笑的寒魅瞳,他今日換了一身金色的鏤邊衣袍,整個人便愈發尊貴威嚴起來,讓人不敢直視。
看的出來,寒魅瞳對今日的事情很有信心。
文武大臣們都站成兩列列于大殿兩側,木鳶兒也站在南慕宸的身側,垂著臻首,一時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既然現在大家都到齊了,那我想請問,昨日我問出的問題,現在有沒有答案?”等群臣朝拜之后,寒魅瞳直接開口問道。
南君敖沒有回答,只是用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朝列于兩側的朝臣,希望有人站出來回答寒魅瞳提出的問題。
可是,他視線掃過的地方,所有人都紛紛垂下頭,不敢迎著他的雙眸。
等掃視了一遍之后,南君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雙手緊緊抓住龍椅的靠手,手上青筋暴突。
寒魅瞳頗有耐心等待了很久,終于笑道:“皇上,看來貴國沒有人能回答出我的問題。我想請問一下木小姐,你有沒有辦法區分這兩只狐貍?”
南君敖雖然還是滿臉冷意,卻已經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木鳶兒身上,包括剛才想不出任何辦法的群臣,也暗暗希望木鳶兒能回答出寒魅瞳的問題,這樣冷月國也不至于受到太大的羞辱。
“國君,你提出的問題實在太難,也著實讓我想了很久?!蹦绝S兒抬頭,直直迎上寒魅瞳的紫眸,笑,“不過,好在我身邊的貼身丫鬟提醒了我,她說,就算是畜生,也是有天性的,這才讓我想
到了一個辦法?!?
寒魅瞳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滯,卻很快又泛出笑意來,“那我倒想請教木小姐,你有什么辦法可以區分這兩只白狐?”
跟木鳶兒打了幾次交道,他知道木鳶兒很聰明特別,但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想到辦法,寒魅瞳還是有些意外。
那些大臣們,包括南君敖聽說木鳶兒竟然想出了區分兩只白狐的辦法,心中都涌出一陣狂喜,都紛紛看向木鳶兒,想知道她會用什么辦法。
“還勞煩國君再讓手下將那兩只白狐給抬到大殿上來。”木鳶兒莞爾一笑,也不急著解說自己的辦法。
這次不等寒魅瞳下令,南君敖已經吩咐太監傳那兩人抬著精致籠子走了上來。木鳶兒按照之前定下的約定,朝籠子之外走了整整一百步,在百步外站定。
等那兩只白狐被抬上來之后,所有人都瞪大雙眼朝那兩只白狐看去,又看看百步外的木鳶兒,想知道她離這兩只白狐這么遠,如何能區分出來這兩只白狐那只是公那只是母。
寒魅瞳一雙紫眸定定看向木鳶兒,眸底是一片興致盎然。
卻見木鳶兒站定之后,遠遠看著籠子里的白狐,嘴里發出一串奇怪的聲音。
卻說那剛才還正在籠子里嬉鬧的兩只白狐,在聽到墓園二人發出的這一串奇怪的聲音之后,都頓時安靜了下來,警惕的看向木鳶兒的方向,卻沒有其他的動作。
看到這里,眾人一驚紛紛稱奇,可以看的出來,木鳶兒發出的這種奇怪的聲音這狐貍竟然能聽得懂。
既然木鳶兒能跟狐貍交流,那他們對木鳶兒能區分這兩只白狐就有了更大的信心。
木鳶兒等那兩只白狐都看向自己的時候,剛才的聲音卻忽然高了起來,而且也變的異常尖銳急促,眾人都聽的心頭一顫,又同時紛紛朝那兩只白狐看去,看它們會有什么反應。
只有寒魅瞳在聽到木鳶兒發出這樣的聲音之后,臉上的笑容終于變成了意外和沉思,一雙紫眸卻靜靜投在木鳶兒身上,半晌都沒有離開片刻。
卻說那兩只白狐在聽到木鳶兒變化后的聲音之后表現的讓人訝然,其中一只白狐立刻匍匐向前,對著木鳶兒的方向做威脅狀,一條尾巴同時也分成了兩條。而另外一只白狐在聽到這聲音之后,頓時焦躁的在籠子里團團亂轉,站的比較近的大臣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滴淚珠從這只白狐靈動的大眼睛中流了出來。
眾人都看得滿頭霧水,只有木鳶兒笑了笑,停止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走近南君敖的龍案說道:“皇上,兒臣知道這兩只狐貍中那只是公的,那只是母的!”
“哦,那你快快說來?!彪m然看不懂木鳶兒剛才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見她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有了判決,南君敖的眸底掠過一絲喜色,有意無意看了寒魅瞳一眼說道:“也好讓國君判斷一下你說的對不對?!?
這幾日來,寒魅瞳根本不把冷月國和他放在眼里,這讓南君敖憋了一肚子氣,若是木鳶兒
真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正確的區分出這一對狐貍的公母,那他也能揚眉吐氣一番,讓寒魅瞳自討沒趣。
“木小姐,愿聞其詳?!焙韧谋砬橐琅f如常,絲毫都沒有任何變化,如畫容顏上又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木鳶兒點了點頭,指著籠子內的兩只狐貍說道:“皇上,國君,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剛才聽到我的聲音之后做威脅狀的是公狐貍,而那只焦躁不安的,是母狐貍。”
“還不趕緊驗證一下六王妃說的對還是不對!”木鳶兒的話音剛落,就見南君敖立刻揮手吩咐站在兩邊的幾個太監道。
那幾個太監不敢怠慢,趕緊走上前去檢查,周圍站著的大臣們也都翹首以待,想看看木鳶兒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太監還沒檢查完,就見寒魅瞳點頭笑道:“你們不用看了,木小姐剛才說的沒錯,只是,我想請木小姐解釋一下,你是如何判斷的呢?”
寒魅瞳的話,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雕蟲小技,讓國君見笑了?!蹦绝S兒扭頭看向他,清澈見底的眼眸淡然無比,絲毫沒有被肯定之后的得意,“我恰好能模仿狐貍交流時的聲音,剛才發出的聲音,就是小狐貍遇險時的聲音。”
眾人想到剛才白狐的反應,知道她所說的一點都不虛,心中不由得暗暗稱奇,卻聽她繼續說道:“剛才我也說過,就算是動物也是有它們的天性的。所以,當聽到小狐貍遇險的時候,公狐貍自然是要做出威脅抵御的樣子,而母狐貍護犢天性,又擔心小狐貍的安危,自然會焦躁不安,我就是靠它們這種天性來區分的。國君,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說完之后,木鳶兒淡淡看向高高坐在上面的寒魅瞳,等待他的回答。
南君敖和所有大臣們也都看向寒魅瞳,心中卻對木鳶兒的佩服又多了幾分,若不是至情至性的人,又怎么能想出這種巧妙的辦法來?
“木小姐說的不錯?!焙韧稽c頭,紫眸里第一次有了贊賞,“我原本以為木小姐會用更復雜的辦法,卻沒想到木小姐不僅會御獸,而且還懂得如何區分動物的感情,實在讓我佩服的很。”
南君敖的臉上終于浮上了一層笑意,語氣也比剛開始倨傲了很多,“國君,既然六王妃已經回答出了你的問題,那國君是不是應該按照之前的約定……”
南君敖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卻聽到外面響起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哨子又像是笛子,這種聲音十分尖銳,極其難聽,仿佛能穿破人的耳膜一般,直直擊中了人的心臟,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皇上,這幾日冒犯了,我還有些事情,先行回紫星國了,告辭!”眾人都聽的面面相覷,寒魅瞳卻聽的微微變色,站起身就朝大殿外走去。
眾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若是寒魅瞳主動離開,那么他們就不需要再這么膽戰心驚了,所以,看著寒魅瞳的修長背影,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