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光明忽然叩首,朝著蒼凜塵叩拜道:“奴才知罪,請皇上降罪便是。若是皇上要了奴才的‘性’命,奴才也布不覺的心中有所嫉恨。但奴才請求皇上不要將奴才的父母兄弟懲罰,他們毫不知情。奴才已然和他們斷絕了血緣關系,若是如今再次有這么一個不孝兒子讓他們喪命,那奴才就無臉面對列祖列宗了!求皇上開恩啊!”
光明忽然降服,秀嬪更加不知所措。但秀嬪卻是不慌不忙,用力一踢光明,微微一動身子道:“你瘋了,若是此時降服,豈不是要將所有的計劃都前功盡棄,豈不是要送了命去?”
光明卻不為所動,朝著蒼凜塵一個勁兒的叩首,在為自己的父母求得康健。可秀嬪卻是恨得牙癢癢,怎么都沒有想到如今會有這么沒有眼力勁兒的男子,當時怎么就瞎了眼,對這個男人愛的死去活來呢?
蒼凜塵緊緊凝視著秀嬪的臉蛋,只見他的臉蛋微微一僵,卻是眉目中閃過一絲狡黠:“難得你如此孝心,朕倒是可以不讓你的父母死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就懲罰他們將家中一半財務都歸入國庫中去,永世不得入朝為官!”
可蒼凜塵的話,卻是讓光明感恩戴德,只見他朝著蒼凜塵叩首感恩。而身邊的秀嬪卻是已經一副要吃了人的樣子!
秀嬪身子微微顫抖,她所了解的蒼凜塵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子,怎么如今倒是一個仁慈的人呢?要放了光明的九族?
秀嬪緊緊凝視著蒼凜塵,卻是見蒼凜塵微微轉目道:“你不必這樣看著朕,朕說過,不會要了你們的‘性’命!”
蒼凜塵隨即便是朝著遠方看去,只是目光中并無聚焦,即便是秀嬪也是看不出來一二。
‘吟’歡見秀嬪手微微松動,便是上前一步,但不過是一步,便是見秀嬪將肖淑妃的發(fā)釵從發(fā)間拿下來,隨即比在了肖淑妃的脖子上!
“別過來,本宮差些就被你騙了,你以為你這樣煽動皇上來讓本宮放手就有用嗎?癡心妄想!”
眼看著秀嬪手中的簪子已經在肖淑妃的脖子上扎了一個‘洞’出來,‘吟’歡著急正要向前走去,卻是見秀嬪忽然大吐一口血,身子超前傾去!
眾人順著那‘門’口的人去看,只見‘門’口有一個黑‘色’的影子,手里正拿著一把劍‘射’向了秀嬪的后背。而此時她的后背上正有一支刺著枚紅‘色’魚的圖案在秀嬪的背上,而那白皙的后背上紅‘色’的血液已經浸濕了那綠‘色’的衣裙,紅綠相比,顯得愈發(fā)駭人!
“虞貴太妃駕到!”一個悠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那淡淡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順著那聲音,才是看見了一個修長的聲音從‘門’口進來。
‘門’口的光進來將房間中的昏暗一掃而光。一把趕緊的油紙傘將她護在其中,看著十分可愛動人。
‘吟’歡默默抬起頭來,正好是與那人的眼神相對。不管怎樣,虞貴太妃的出現,此時都實在是在人們的意料之外。如今虞貴太妃驟然出現,并且隨意處罰了秀嬪,在眾人看來,實在是讓她們不得不懷疑虞貴太妃的動機。
秀嬪轉身,看到了身后的人,卻是震驚不已!她虛弱的聲音在喉頭打顫道:“虞貴太妃,你……”
“住口,哀家以為你是哀家宮里的人,原本也算的上是成熟穩(wěn)重,誰料你竟然做出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居然用肖淑妃的‘性’命來威脅皇上!難道你要連著皇后也一樣都降服了,才算是對哀家的報答嗎?”虞貴太妃冰冷這臉,眼角鋪著一層厚厚的寒意道。
‘吟’歡看的清楚,那秀嬪此時依然是滿臉的吃驚與驚異!
“可是娘娘……你不是說……”秀嬪強撐著身體的不適,用懇求的語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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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見秀嬪這般相信那虞貴太妃慌張拉住了秀嬪的衣裙,隨即道:“不可說……”
秀嬪眼中噙著淚,轉身看著光明,硬生生將那后半句話都咽在了喉嚨里。
“哀家可從來沒有讓你害過任何人!你如今這樣的禍端,都是你一人所為,與哀家有何干系?哀家不過是一個‘婦’人,一個‘婦’人能做什么呢?”虞貴太妃嘆氣,一臉愛憐看著秀嬪,道:“算了,哀家也不多說了,但你應該知道皇上已經留了情面,就應該知足了!你這樣打鬧,究竟是為何?”
秀嬪一時間說不上來話,頭低低的雙眼與地面相視,乖順道:“是……”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素素見秀嬪一把將淑妃推開來,淑妃口吐鮮血便是不省人事!那鮮紅血液流了一手,真是害怕極了!
‘吟’歡正要上去與那虞貴太妃議論高低,卻是眼看著肖淑妃這副缺血慘白的模樣,一咬牙道:“素素,將淑妃扶進去!張?zhí)t(yī),你隨著本宮來,一起為淑妃診斷!”
“是!”只見二人朝著‘吟’歡叩首之后,便是一前一后進了偏殿。
恍惚中,‘吟’歡只聽到虞貴太妃的說教聲,還有皇帝的笑聲。其他的便已然是聲音飄渺,再也聽不見了。
東宮。
自從那件事過去一半個月,再也無人提及宮中還有一個叫做秀嬪的‘女’子。至于那個枉然死去的腹中子,也是疑說風云。有人說那個孩子是因為秀嬪身子不好而死,有人說是肖淑妃為了爭寵害死,還有人說,是皇后的孩子克死了那個孩子。但不管是哪個原因被眾人所接受,只要是皇嗣的清譽不會受損,便也不是什么大問題!至少蒼凜塵是不會去平息這樣的流言……
只見一‘女’子身著黃‘色’繡著牡丹的華服在東宮正殿中坐著,懷里抱著婉月,手中拿著一個撥‘浪’鼓左右擺動,逗得懷里的小孩笑的音鈴聲陣陣。
一直站在‘女’子一旁的迦鹿忽然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這孩子又長大了呢。一個月前才是一個小不點,如今倒是原來的衣服都穿不下了呢。”
只見那懷里的孩子可愛,粉嫩的小臉蛋上帶著紅暈,潔白的小‘門’牙才長出來一點點,卻是笑容可掬。
“是啊,這孩子啊,是父母的心中寶,若是沒有孩子,再好的布料放著又有什么用呢?”‘吟’歡又帶著婉月玩兒了一會,約莫著孩子玩累了,睡著了,便是將她‘交’給‘乳’娘。
雪柳已然在‘門’口等了好大一會,但見‘吟’歡一直和婉月在一起,便是沒有打斷。此時悄然上前,恭順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宣您去安寧宮中一聚。”
“恩,知道是什么事情嗎?”‘吟’歡起身,心中盤算著這段時間宮里的風‘波’少了,太后也不總是來東宮。今日喚她去,定是有重要之事。
可‘吟’歡卻是見雪柳搖搖頭,似乎是不知情的樣子。
‘吟’歡朝著‘門’口走去,只見房外已然是一片綠‘色’盎然。快要進入夏季了,這些‘花’兒也都似乎是感受到了似的,爭相開放呢。但‘吟’歡卻是無心享受這樣好的美景,盛夏百‘花’齊放,在她看來,卻是一件讓她心中不快之事,大約太后也要提及那件事了吧?
“走吧。”‘吟’歡換了雪柳與迦鹿,從東宮出‘門’去,卻是遠遠看見了那水瓊池中紅黃相間的鯉魚正在鬧得開心。
‘春’日果然是來了。
自從宮里的妃嬪少了之后,宮里也顯得冷清起來。進進出出的就只有幾個人。肖淑妃又總是拖著病不愿意出‘門’來見人,大約也是不愿意再次與后宮風‘波’有所‘交’集了吧?
‘吟’歡心中想著肖淑妃的病,不知不覺便是到了安寧宮‘門’口。只不過這一進去,卻是讓她再也高興不起來的事情。
太后和‘吟’歡說了一會話,不過是隨意敷衍兩句,最多的便是關心婉月好不好。到底是有了血緣至親,這個生育工具也不那么重要了。‘吟’歡想到這里,就覺得自己留在這個富貴堂皇的宮殿里,當一個皇后,實在是窩囊的很!再好的服飾,都比不過對于自己的尊敬啊!
“皇后,你今日怎么拉著一張臉?難道是今日里照顧婉月實在是太過于辛苦嗎?”太后擔憂著‘吟’歡,只見櫻‘花’原本那絕‘色’臉上就少有的紅潤,如今更加是沒有了。自從肖淑妃病了之后,這宮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有著皇后‘操’心,再加上還要帶一個孩子,也確實是難為了她。
‘吟’歡搖搖頭道:“不是,婉月可愛,做母親哪里有累的道理。太后不必掛心了。”
見‘吟’歡不愿說,太后便也不再多問。在后宮中已然這么多年,是什么樣的人,一眼便是可以看出來。
太后斜躺在‘床’榻上,用一只手垂著自己的‘腿’道:“沒事就好,皇后你總是有自己的打算,但也要為了這全天下的人打算啊。后宮中的‘女’子此時都經歷過了一場浩劫,都已經是心中疲勞。雖然皇帝一樣寵信著皇后,但皇后也無暇分身好好陪伴他。不如往宮里找些可心兒的人吧?”
‘吟’歡低頭不語,這不是太后來找她商量,而是太后告訴她罷了。這個愚蠢的問題,難道是她說了就會結束的嗎?可笑!
“太后自己看著辦吧,有什么需要告訴臣妾一聲就可以了。不過臣妾以為,茂元剛出嫁,宮里的開銷也應該是減少一些,不適宜大規(guī)模的選秀。若是要為皇上充實后宮,只怕還要等上一段時間了。”‘吟’歡心中明明就想著,這樣的事情和自己沒有什么關系,但又為何定要找一個理由來推開選秀呢?難道她的心里還在乎那個人盡可‘婦’的皇帝?
太后原本以為‘吟’歡是會拒絕的,依照她的‘性’子,多半是不會讓宮里多幾個‘女’人出來。倒是沒有想到她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不但沒有拒絕,還替皇庫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