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相邀她們便應(yīng)了一句:“嗯。”
兩個姑娘跟著白蘭走入沁瀾閣內(nèi)庭,下人們備好茶點也便下去了,看無人在側(cè)凝若便問道:“門主有什么事嗎?難道是大皇子的身子?”
白蘭溫婉一笑:“郡主放心,大皇子沒事的,我只是覺得跟兩位姑娘甚是投緣,隨意聊聊罷了。所以公主、郡主不必太多拘束,自在些就好。”
“哦,那還好。”凝若聽到大皇子沒事也便舒了口氣。
語悠一向快人快語:“既然如此,那門主你也別叫我們什么公主郡主的,這又不是宮里,不如您叫我語悠,叫她凝若就好。”
“也好,其實我一直身處白門,身邊也只有尋兒和蝶兒,這沁瀾閣更是少有人來,見到你們是打心里喜歡。”
語悠毫無顧忌的問道:“那門主沒有兒女嗎?”凝若小心的掐了她一下,她曾聽冰蝶說過,白門主自從進(jìn)入白門就沒有再出去過,沒有成親哪來的兒女。
“兒女”心里想到這兩個字,白蘭的眼中不經(jīng)意泛起水光,但隨即卻又恢復(fù)了微笑:“我哪有那個福氣,其實要想想,若我真有一個女兒,想必也會跟你們差不多的年紀(jì)。”
凝若寬慰道:“其實冰蝶和尋師兄也很好啊,有他們門主也不會孤單的,若日后有機(jī)會我和語悠會再來看門主的。”
語悠也隨即應(yīng)和著:“就是就是,再說了,其實門主這樣挺好的,不像我父皇天天快煩死我們了,尤其是我。”
白蘭笑著說道:“早就聽說語悠是皇上和皇后的掌上明珠,千恩萬寵,怎么會煩你呢,想必皇家的女兒都很幸福吧。”
語悠可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幸福:“才不是,我是從小任性慣了,父皇母后拿我沒辦法,其實皇室女兒也有皇室女兒的無奈,就像柔兒。”
白蘭眸中突然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情愫:“柔兒?”
語悠繼續(xù)說著:“是啊,柔兒她從小沒有母妃,父皇也沒有管過她,而且柔兒心智不清在那皇宮里誰會在乎她是否開心呢。”
凝若看著白蘭閉著眼睛,用手撐著頭,但是那一瞬間的抽動,凝若看的很清楚:“門主,您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也許是聽公主這么說一時傷感而已。”
“白門主不用傷感,柔兒還有我和若若呢,只要有我在,看誰敢欺負(fù)她。”
“難得宮中有你們這樣的姑娘,也是柔兒公主的福氣,若是有機(jī)會能讓我見見也是一種緣分。”
凝若一聽頓時好像想起什么:“就是,門主醫(yī)術(shù)不凡,沒準(zhǔn)可以治好柔兒呢?”
語悠卻突然沒了精神:“話是這么說,除非門主親自去一趟帝都,我們這次回去沒準(zhǔn)都是九死一生,還下次出來,再帶上柔兒?我估計十年八年的都沒戲。”
白蘭也被這可愛的小公主的表情逗的微微一笑:“皇上這么關(guān)心你們,怕是心疼都來不及怎么會怪你們呢。”
凝若還不忘在一旁逗逗語悠:“門主不知,咱們這位小公主從小到大被罰的次數(shù),怕是比別皇子們都要多。”
“若若……”
閑話一陣,氣氛融洽了不少,不知不覺月已漸滿,白蘭看了看外面:“時候不早了,謝謝你們陪我聊了這么久,你們快早些回去歇息吧。”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語悠和凝若手牽手從沁瀾閣出來,語悠還是很好奇地追問道:“若若,你說像白門主這么美的女子怎么會沒有成過親呢?我覺得她若有個女兒一定很漂亮。”
“我不知道,只是聽冰蝶說過自從白門主是被她義父也就是前任門主所救,帶進(jìn)了白門,十幾年了從未離開過,以前的事也從未提及。”
“你說會不會白門主以前有什么別人不知道的故事呢?”
其實凝若也對白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是看著語悠這放光的眼睛,手指一推:“你有這心思就好好想想回宮怎么跟皇上解釋吧。”
語悠瞬間變沒了好奇的心里,賴在凝若身上:“你就不能讓我再痛快幾天嗎?”
月入皇宮,一片寧靜,此時皇上正在皇后的寢宮,眉頭不展,皇后怎能不知皇上的心思:“皇上,都是臣妾無能,沒有管理好后宮,沒有管好語悠和凝若,讓皇上操心了。”
皇上拉過皇后,坐在自己的身邊:“這事怎么能怪你呢,其實朕又何嘗不知語悠喜歡想去外面看看,只是身在皇家,朕也沒辦法啊。”
“皇上如此寵愛語悠,是臣妾的福氣,皇上放心,她這次回來,臣妾一定嚴(yán)加管束。”
“他們?nèi)羝桨不貋恚蘧椭懔恕F鋵嶋拚娴南耄扔幸惶焖麄兌加辛烁髯缘臍w宿,朕不在是這人間的帝王,便和你尋個自在的地方好好的補(bǔ)償你。”
皇后輕輕依在皇上的身上,溫柔道:“皇上能這么說,臣妾已經(jīng)很知足了,不管在哪有皇上的地方,臣妾便會陪著。”
“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既要操持后宮,又要幫朕看著這些孩子。”
“這本就是臣妾分內(nèi)的事,只是臣妾失職,到現(xiàn)在都未曾給皇子們尋得幾位合適的皇子妃相伴,實在有負(fù)皇上所托。”
“這怎么能怪你呢,朕這幫孩子沒一個讓朕省心的。就老三還算乖巧,其實朕本想把他和楚府的事定下來,但是畢竟長幼有序,老大這遲遲不定。”
皇后知道大皇子的婚事一直是皇上的心病,雖說從小皇上對這位長子素來嚴(yán)格,但是皇后明白,在皇上心里這大皇子的位置:“皇上,其實臣妾到有一個辦法不知當(dāng)講不講。”
“你我還有什么當(dāng)不當(dāng)講,說來聽聽。”
“臣妾生辰那日,見相府千金才貌雙全,知書達(dá)理,皇上甚至喜歡。但是大皇子一向性子高,若直接許婚怕是不妥,所以臣妾覺得與其一道圣旨賜婚倒不如皇上擬一道旨意,讓一些臣子和世家未出閣的女子都聚在一起,讓大皇子自己選妃如何?這樣既能了了皇上的心愿又是大皇子自己挑選的那自然是滿意的。”
“皇后此計甚好,老大自小有自己的主意,這樣也不算朕勉強(qiáng)他,也算對得起秦妃了。”
“皇上,秦妃泉下有知,看到您對大皇子如此用心,一定會感念皇上的。”
皇上心中難免閃現(xiàn)當(dāng)初的秦妃,若人間,癡一份心難抵歲月變遷,留戀處,總似一抹微紅,隨流年消逝。總是人間帝王誰許下不變的諾言,也留得住當(dāng)初的微笑。人總說命運憐惜,抬眼處,能望見的曾經(jīng)又有幾分。
晨霞淺淺,清風(fēng)陣陣,瀟墨離等人離開沁瀾閣,踏上回帝都的路。一路上淺草輕沒,花香陣陣,卻是一番寧靜的享受。瀟墨離、瀟璟軒、顏御風(fēng)騎著馬,后面便是語悠和凝若的馬車。瀟璟軒看了眼旁邊的顏御風(fēng):“顏公子,白門主如此贊譽你的醫(yī)術(shù),不知尊師是誰啊?”顏御風(fēng)看了一眼瀟璟軒,看看旁邊面無表情的瀟墨離淡然道:“我?guī)煾敢彩浅D晁奶幮嗅t(yī),顏御風(fēng)學(xué)藝不精就不折損他老人家名諱了。”
瀟璟軒才不信顏御風(fēng)這番言論:“顏公子過謙了,能讓白門門主如此禮待,又怎會學(xué)藝不精?”
“白門主入主白門前我們便是故交,門主也只是信得過再下而已。”
瀟璟軒看了眼顏御風(fēng),好一個滴水不漏,若是再追問豈不是信不過白門。
而馬車內(nèi),只見語悠滿臉的無奈:“若若,回宮之后咱們沒準(zhǔn)就再也出不來了。”
“別咱們,我若是想出去,我就回木府,但是你,據(jù)我估計出嫁之前是沒什么可能了。”
“你想的美,我要是出不去,你哪都不能去。”
“對了,若若要是下次出門不知道什么時候,我?guī)闳ヲT騎馬吧。我從來沒試過那種策馬狂奔,濺落飛花的感覺,好不好。”
凝若無助地垂下了頭,到底語悠還是沒忘了這茬兒:“可是,咱們現(xiàn)在三匹馬,一輛馬車啊?”
“這好辦,你等著。”
說著語悠將馬車的簾子掀起:“九哥,你來一下。”
瀟璟軒聽見語悠叫他:“老大,你們先走著,我看看那丫頭要干嘛。”說著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今兒太陽打北邊升的吧,想起來叫九哥了。”
“本來你就是九哥啊,那個什么九哥,十妹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瀟璟軒聽到語悠難得的這聲九哥,自然高興:“說。”
“若若她想嘗一下騎馬什么感覺,所以……”
“這好辦啊,來若若,我?guī)е恪!?
剛想伸手去拉凝若就被語悠一巴掌拍了回來:“想什么呢?男女有別好嗎,要帶也是我?guī)А!?
“就你那馬術(shù),自己還沒騎明白呢,不行,你再把若若摔了。”
“我們不跑,我們就坐坐。”
“真的?”
“真的,我保證。”
“下來吧。”
語悠一聽一下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躍到了馬上,伸手來拉凝若。雖說是不太信得過語悠的馬術(shù),但是凝若還是挺想感受一下的,凝若上馬后在后面抱著語悠,瀟璟軒剛想牽上馬頭真想炫耀下這匹皇上剛賞賜給他的獅子驄呢,誰知道,語悠將馬頭猛地掉轉(zhuǎn)一下,一嘞韁繩,用腳一踢甩開瀟璟軒帶著凝若跑了起來。
“瀟語悠你快給我停下來,這匹馬你駕馭不了。”
“小九,別這么小氣嗎,一會兒還你,若若,抱穩(wěn)了。”
說著便騎著馬從顏御風(fēng)和瀟墨離中間,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