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亞度尼斯在焦灼不安的時候,言末在屬于亞德里恩的領地被款待著,城堡的設計除了顏色,幾乎和他之前呆的地方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于亞度尼斯的地方是,亞德里恩的地盤幾乎各個都是美人,至少也是清秀美人,而不像之前給言末做貼心服務的那位,丑到令人咽不下飯。
完全不想亞度尼斯設想的那樣,作為交易品的言末在亞德里恩的地盤比在他的城堡還更為自由。
顯然一開始亞德里恩就做好了計劃,因為就連兩者城堡第二層專門為言末的設計都一模一樣。
在與言末的交談中,作為族長的小兒子的亞德里恩完全不避諱他對異母兄長的厭惡以及那種迫不及待將其取而代之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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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了亞度尼斯三天時間后,這條富有野心的人魚對著言末幾乎吐露了自己的一切心思,明明除了發(fā)色和生母他們幾乎都是一樣,甚至在很多方面他比亞度尼斯要優(yōu)秀的多,可是作為族長的父親卻永遠都只關注兄長一個。
不僅是父親,就連他喜歡的對象也喜歡那個驕傲自大的家伙,關注和喜愛只要是有亞度尼斯出現(xiàn)的地方就會完全被奪走。這也導致他自己在深深愛著自己這副容貌的同時又無比的厭惡它,就因為它和亞度尼斯那個家伙是那般的相像。
“我總會拿走所有屬于他的東西的,這一點你該相信我。”藍色頭發(fā)的人魚湊到言末跟前,語氣里帶著引誘,眼神無比的瘋狂,“在這座城堡你擁有完全的自由,只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能夠做到,不要讓我的兄長在這三天里有機會見到你。”
言末沉默以對,卻見胸膛出拱起來,然后一只小黑貓從他衣領里鉆出來,探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對著人魚喵喵叫了一聲。
“真是可愛的小東西。”人魚已經(jīng)退了回去,揉了揉貓咪的小腦袋,“還多虧了你,讓他把心思都放在研究藥劑去了,這一點我得承認,在這方面我確實比不過他,不過比起藥劑師,我總能給你更好的東西。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我最喜歡的是,你根本就不喜歡亞度尼斯。”
“你失態(tài)了。”言末把小黑貓從自己衣領口揪出來,對著越發(fā)激動的人魚淡然到,“我答應你的東西我自然會做到,只要希望那個時候你不要反悔。”
人魚把臉上的瘋狂表情收斂幾分,啜了一口人類基地搜刮過來的茶葉(那不是最昂貴的一種,卻絕對是最苦的一種)。“我絕對不會反悔,”人魚盯著言末黑色的眼睛,仿佛要把對方看到心底去,“他是我這輩子最恨的存在,我只會想他去死。”
等著對方走了出去,言末才拎著小黑貓進了和亞度尼斯的城堡里一模一樣的實驗室:“不管后不后悔,很快都會結(jié)束了,不是么?”
懷里的小貓喵喵的叫了叫了幾聲,舉出四肢贊成。
亞度尼斯回城堡的時候摔了不少東西,因為在水里不容易弄壞,他直接拎了東西上了第二層,把能夠毀壞的幾乎全拿來發(fā)泄了一遍。
然后又令今天看守城堡的侍衛(wèi)和貼身服侍的雌性人魚滾了進來,用他們的血把那些破碎的東西一點點的粘好——這世上沒有什么修復劑會比人魚的血液更好。
既然犯了錯就得一點點還回來,要是言末有什么問題,就算是他們的血液都流盡了也不值得被饒恕。
看著手底下的探子送過來關于亞德里恩的報告,人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差沖到對方的地盤直接把人弄出來帶走。
那條喜歡亞度尼斯的小人魚也就是亞德里恩口中他從小喜歡的對象,就是這一次亞德里恩成年禮的對象,一條非常美麗的雌性人魚。
但是也不知道亞德里恩用了什么法子,原本應該和雄性一樣平等的雌性人魚和那些被征服的異族一樣,完全的臣服在亞德里恩的魚尾下,由一個癡迷自己的存在變成了對方的奴隸,一個美麗而無思想的奴隸。
面對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魚尚且如此狠心,對著言末天知道他會下什么狠手,把那些資料都銷毀的亞度尼斯一臉的憂心忡忡,決定如果找不出什么好法子就先應付過去,不管怎樣,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言末的安危可比族長之位要重要的多,一直以來他并不大在乎這個位子,只不過不想讓自己這個弟弟過得開心罷了。
只是在這場交易里,要是他表現(xiàn)得太樂意交換,對方肯定是不愿意把人給還回來的,努力清掉自己地盤亞德里恩探子的人魚這般想著,絲毫沒有想過,如果言末不愿意,有誰能夠把他從那個實驗室里弄出去。當然,還有那支沒有言末配合就不可能一有敲門聲就會自動播放留言的錄音筆。
第三天的時候,亞度尼斯帶著兩個侍從去了亞德里恩的領地,在這個與自個如此遙遠的地方看到幾乎一模一樣的城堡時他也些許震驚了下,跟著他過來的兩條人魚自然是被攔在外頭。亞度尼斯也不惱,看了門口忠心耿耿的守衛(wèi)一眼便獨身游了進去。
在城堡里頭他第一個碰見的既不是那個被亞德里恩花大價錢挖過去的嚴肅臉管家,也不是一心想讓他來換人的亞德里恩,更不可能是他牽掛了三天的言末,而是那個亞德里恩為之鬧翻的喜歡對象,后者成人禮的另一個主角。
不管是什么時候,這條執(zhí)著的人魚見到他永遠是羞澀的模樣,是人魚一族里難得的對感情方面一竅不通的奇葩。盡管戰(zhàn)斗力極其兇悍,可是對著他的時候除了傻笑就只剩傻笑了。亞度尼斯并不喜歡她,可也談不上討厭,看到她如今這幅模樣,除了震驚還是有些許悲哀的。
經(jīng)過了成人禮洗禮的小人魚臉上已經(jīng)沒了那種羞澀的笑容,盡管依舊無比美麗,但眼神里毫無靈動的色彩,就像是擺在言末家的那個花瓶,除了好看一點用處也無。只有提及到亞德里恩的時候人魚的眸子里才會涌動著瘋狂迷戀的色彩,他毫不懷疑要是亞德里恩出現(xiàn)在這里,她一定毫不猶豫地俯身下來親吻對方的魚尾。
這完全就是個附屬品了,亞度尼斯終于還是流露出些許悲憫的神色,這樣的存在亞德里恩是絕對不會納為伴侶的,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是喜歡他或者他喜歡的東西亞德里恩總是想要搶走,得到之后卻棄之不顧,幾乎到病態(tài)的地步。
大概言末也是這樣,估計在這個時候,亞德里恩該是在對言末說些綿綿的情話吧,可惜他的言末從來都不愛聽這些話。全世界言末只要喜歡他一個就夠了,至于其他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人魚,都應該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再也不要在言末的面前出現(xiàn)。
亞度尼斯上了城堡第二層的時候微微皺了下眉頭,不僅是設計,就連空氣里的味道都和家里一模一樣,幾乎叫他以為這還是呆在自己的地盤了。
亞德里恩是在這個時候從轉(zhuǎn)角的實驗室里走出來的,上身的衣服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胸膛,鎖骨上面還有些許紅紅的印記,眉梢眼角俱是與他不一樣的風情。□也是人類雙腿的形態(tài),赤著腳走在冰涼的海石磚上,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尖上。那些美妙的印記當然不可能是言末留下的,可亞度尼斯還是覺得有些礙眼。
他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冷聲到:“我既然已經(jīng)來這就是答應了你的要求,你準備什么時候把人交出來?他不能夠平安回去之前我不會放棄這個位置。”
對方攏了攏自己淡藍色的長發(fā),笑容里帶著幾分輕蔑:“哥哥還真是爽快呢,不過現(xiàn)在我不想要用這個位子來交換了,畢竟比起言末而言,那實在是廉價得不得了的東西呢,如果你誠心的話,那還得加上一樣東西。”
亞度尼斯沉下臉來:“你還要什么東西?”
對方微笑著拍了拍手掌,身后實驗室的大門被打開,露出一把椅子和明晃晃的刀,言末坐在椅子上閉著眼,雙手被反綁著,而他的脖頸上方懸著一把利刃,很簡單的小機關,只要亞度尼斯說不,他就隨時能夠讓那利刃割斷言末的脖子。
“很簡單,這么好的一個人,我自然是不舍得讓他死的,只可惜的是,我太想要讓哥哥你消失了。告訴我吧,你是想讓他死,還是代替他死。哦,如果哥哥你想要他陪著你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他死了也陪著你。怎么樣我親愛的哥哥,你考慮好了嗎?你死還是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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