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笠破涕一笑,羞更無地自容,急忙奔回房間。回到房中,回想被玉椿抓的那幕,羞得跺腳,“可惡,定要將那狗手剁下不可。”
次日,玉椿醒來想出去走走。礦石商人取名花六,為他充當專職翻譯,如影隨行。不僅如此,為便于比武,還將規(guī)定了每日行程。何時起床,何時用餐,何時習武,都一一安排妥當。
如此一來,玉椿對于比武詳情也了解。得知是由呂千繪主持,雪王親臨,他心中暗喜。這樣一來,大可趁此時機與雨月調換,堂堂正正與母親見面。
城中街道四通八達,來來回回,從城東逛至城西,玉椿興致不減。突然看到道邊有家鑄造訪,乒乒乓乓的,鐵花四濺。
昨夜,花六便曾聽人說,玉椿擂上拉折四張強弓。此時見玉椿在此停步,問道:“公子是想挑件順手的兵器?”
玉椿點頭一笑,“前去瞧瞧再說……”本無心去看什么兵刃,只是這雪國的鑄造術太差。造出的弓不經(jīng)一折,如何對陣殺敵。在清門之時,便曾聽先生琉桑講過。歷代明君,為知百姓疾苦,事間真相,都有微服私訪。入宮之前,多了解些民情,也好日后為百姓謀福。
步入鋪中,墻上掛滿各式刀具,但做功粗糙倒是廚房所用,不是殺敵兵器。店中掌柜見有客入門,急忙迎上前。花六搶道:“店中可有強弓?”
“有,有,有……兩位這邊請。”店掌柜笑態(tài)可鞠,一連道三個”有”字。他將玉椿二人引至內堂。這里面別有洞天,各式兵器應有盡有。西面墻上,掛滿各式弓弩。“雪國無戰(zhàn)事,各式兵器皆掛內廳。這面墻上大小共四十余張弓。兩位如相中……大可命小人取下。”
玉椿看著滿墻弓弩,做功倒是精細,但不知經(jīng)不經(jīng)拉。花六自然猜到玉椿心思,便問掌柜,“弓是好弓,卻不知力道如何?我家公子力大無窮,一般的弓他可看不上眼。”
掌柜聽他如此一說,微微一笑。“原來是練家子,這便容易。您直接說要多強的弓,直接取來便是。縱是千鈞弓,本店也能拿出。”
花六只聽說玉椿手折四弓,但他手上經(jīng)竟有多大力道確是不知,只得附耳詢問去玉椿。
玉椿經(jīng)他一問,也是一怔,低聲道:“千鈞是多強的弓?”花六一介商人,哪里知道。他打小經(jīng)商,說話自然滿是商人語氣,一副漫天要價的架式,“就拿張千鈞弓看看吧!”
掌柜一聽臉色頓變。要知道這千鈞弓只有一張,那是鎮(zhèn)店之寶。見他二人鬼鬼祟祟,說話都不敢大聲,竟然開口就要鎮(zhèn)寶店,分明就是挑釁。
“兩位爺……您要真心做買賣,掌柜以禮相待。若是挑事生非,尋開心……請您走別家。恕小店不送!”
玉椿二人吃一驚,也不知哪里言語不當,惹怒掌柜。對客人變臉,那是生意人的大忌。掌柜不顧大忌而動怒,想必他們確有語言不當之處。
玉椿連忙讓花六賠禮。掌柜甚是固執(zhí),執(zhí)意讓他們離開。玉椿情急之下從墻上取下一張弓,表示要買。
掌柜這才稍稍止怒,令人包好算賬。待花六付賬,玉椿又才小心問道:“這是幾鈞弓?”
掌柜聽到花六翻譯,這才明白他是外地人。也不知玉椿說的哪國語言,但既是遠道之客,想必確是不知內情,不是有意冒犯。想到這里又稍有愧意,如實回答:“這張弓乃是烏鐵所鑄,虎筋為弦,九十七鈞。”
玉椿聽完點點頭,卻還是不知這九十七鈞有多大拉力,也不敢貿然拉開。想了又想,慎了又慎,再問:“九十七鈞是多大?”
掌柜啞然,這拉弓乃是臂力。這人非要問個多與少,一時教他無法道明。這時院中一打鐵伙計經(jīng)過身前。他靈機一動,對那伙計叫道:“耍耍院中石磨,教兩位客人開開眼。”
那伙計欣然同意,當下到了院中脫衣赤身,抱起一方石磨。如同小孩耍球一般,在肩頭臂上翻轉。這方石磨百斤有余,讓他這般玩耍,驚呆玉椿花六。
待伙計丟了磨,掌柜再玉椿將弓給他,讓他去拉。那伙計咬牙汗落,使出渾身解術,那弓才微微一彎。
玉椿見此生動講解,當下道謝告辭。出了鑄訪,直奔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