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安泉見此人身行壯碩,虎背熊腰宛如野獸,不禁神色警覺,微微收勢,防止對方突然襲擊。
潘德魯大笑兩聲,聲音沉重猶如棕熊咆哮,向著剛纔被大刀刺穿的那人走去,閒庭漫步的模樣,壓迫感十足。
“【鄔拓幫二當(dāng)家】——潘?維塔?德魯。不知閣下幾許人也,來此地做甚啊。”
潘德魯說著,慢慢來到那人的身旁,腳下一踩,用力一拔,便將刀從那人體內(nèi)拔了出了,還謾罵了一句,雜碎。
“【奧斯丁共和國尼克託小隊隊員】——安?翠欸斯?泉。”
“哼……什麼【尼克託小隊】,沒聽說過。”潘德魯滿不在意地說著,用手指擦拭著刀上的血跡,駭人無比。像安泉這種來自名不經(jīng)傳的小隊的人,估計就是爲(wèi)了一舉成名,纔會來到這裡。
只可惜,他選錯了對手。
安泉見對方如此草菅人命,勃然大怒,“潘德魯,你們【鄔拓幫】劫持百姓,行兇殺人,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說完,安泉一個踏步直接向著潘德魯直衝而去,也不愧是二當(dāng)家的,在手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早已做好了準備。
“哼!替天行道?好一個替天行道。”
潘德魯揮舞著大刀,使出一套刀花,一個用力,揮舞出的氣浪便向著安泉襲去。安泉見狀,立刻停下腳步,一個臨空後翻,便讓氣浪從身下劃過,砍到身後,將地上砍出一道巨大的刀痕。
站定腳步後,安泉一驚,想不到對方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但也不畏懼,移動步伐,將因爲(wèi)剛纔的攻擊,飛到自己腳邊的石頭兩腳踢出,石頭便猶如子彈一般射向潘德魯。
潘德魯揮舞著大刀,將石頭全數(shù)劈碎,隨即一個踏步便直衝而來,口中喊到:“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口出狂言!”
安泉站定步伐,雙拳一揮,兩發(fā)爆破彈直直向著潘德魯襲去,潘德魯卻是揮刀將爆破彈砍碎,雖依舊爆炸開來,但速度絲毫不受衝擊的影響。
安泉靜等對方的攻擊,等潘德魯靠近,準備開始攻擊時,便開始移動步伐後撤,不斷閃過潘德魯?shù)墓簟?
“怎麼?你就只會抱頭狂躥嗎?”潘德魯說著,一刀揮出,安泉一個下腰讓大刀從頭頂劃過,一擊揮空。
這時潘德魯重擊不中,空門大開,找準時機的安泉立刻轉(zhuǎn)動身姿,拉近距離不斷進攻。攻防互換,近距離下潘德魯?shù)姆朗貎叭徊患鞍踩前沆`動,幾個回合下來,武器不斷交錯,潘德魯直被連連壓制。
不多時,安泉一個踢擊踢開潘德魯?shù)姆朗兀径ú椒ィ暗剑?
“【碎巖九式?狂瀑驚雷】!”
下一刻,安泉便是快速蓄力,一個直拳擊出,拳擊猶如海嘯翻騰,直直衝向潘德魯。潘德魯見狀,立刻將大刀橫在胸前一擋。
攻擊打到大刀上,兩人靈力展開碰撞,形成巨大的衝擊,半徑四米的地面均爆炸開來,只見安泉後退了兩步之後,站穩(wěn)了步伐,而潘德魯?shù)癸w十幾米後,摔倒在地。
一看場面似乎是安泉佔了上風(fēng),卻見安泉看了看自己雙手的臂鎧,臉色有些難看。剛纔硬碰硬的打法,讓他的武器受到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如果武器率先撐不住的話,那他必敗無疑。
“哼……”卻見潘德魯冷笑了一下,隨後開始狂笑起來,剛纔那一下對方本可以直接打傷他的,卻因爲(wèi)有所顧忌所以收力了。
他在顧慮什麼呢?難道是武器……
“呵呵哈哈哈哈哈!!!小輩,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只見潘德魯一個用力,將大刀橫在身前,喊到“【血染緋紅】。”隨即凝聚著靈力,向著安泉直衝而去,速度尤其之快,反應(yīng)過來的安泉見狀,躲閃已是來不及,這一招,只能接!
刀光劍影間,安泉雙拳同時擊出,然而潘德魯?shù)拇蟮秴s是一晃,安泉所見竟是殘影!下一刻潘德魯?shù)纳碛俺霈F(xiàn)在他的身旁,一個上挑,彈開安泉的雙拳,一個回身刀直直刺向安泉的腹部。
安泉見此,連忙用雙手去接,臂鎧觸碰到大刀時,被靈力震得不斷搖晃。然而潘德魯?shù)鹊木褪沁@一下,放聲狂笑著,大喊一聲,給我破!便將大刀一轉(zhuǎn),運用刀尖的靈力,直接把安泉的臂鎧就震碎開來。
安泉後退兩步,還沒調(diào)整好姿態(tài),潘德魯便是幾步追上,用力一掌,擊散安泉的靈力,將他打飛出去。
安泉倒在地上,只覺得口中一澀,便吐出兩口鮮血,再看雙手,已是被震得麻木不已,毫無氣力。
“死吧。”
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潘德魯落地一刺,直直刺穿安泉的身子,將他釘死在地上,安泉掙扎著,伸出手想要去握住什麼,卻是兩眼一黑,手便無力地倒了下來。
這時,不遠處傳來兩聲槍響,潘德魯擡頭一看,只見車內(nèi)的那個男人不知何時跑了出來,用顫抖的手握住手槍對他開了幾槍,也不知子彈射到了哪裡,徒有聲而沒有影。
潘德魯見此,獰笑了一下,男人絕望地一次又一次扣動著扳機,直至打光所有子彈,仍舊扣動著扳機。
潘德魯懶得理會他,對著手下說了一聲動手,幾個手下便對著男人一頓掃射。男人的身子掙扎了一下,緩緩倒在地上,看著蔚藍的天空,喃喃說了兩聲,手中緊握著一個項鍊,再無生息……
…………
…………
清堅壁現(xiàn)在很愁,非常的愁。
他本是一個貨車司機,在一家運輸公司工作。原本一直以來的業(yè)務(wù),就只是替顧客運輸貨物,跑一跑路而已。
但因爲(wèi)【鄔拓幫】的關(guān)係,他已經(jīng)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沒拿到一丁點報酬了。
雖然【鄔拓幫】離【大峽坡】還有一段距離,而且也影響不到這兒的大部分人。但是他可不一樣,他還有妻兒得等著自己去扶養(yǎng)呢。
這是他唯一的工作,如果他丟掉工作的話,他的家人該怎麼辦?他那年僅四歲的兒子該吃什麼?他那又懷孕了的妻子該吃什麼?
於是他來到大街上,迫不及待地找著工作,時不時在路邊貼一些小廣告,示意只要價格到位,自己也可以前去送貨。
先不說他這亡命之徒一般的行爲(wèi),現(xiàn)在整個【大峽坡】哪會不知道【鄔拓幫】的兇狠。即便他願意送,也沒人願意僱他啊。
所以他現(xiàn)在纔會這般急不可耐,一籌莫展的模樣。
“唉……真沒想到這【大峽坡】居然出了這種鳥事。”
遠處一個男人說著,一下子吸引到了清堅壁的注意力。
只見那個男人,身著簡易的黑色甲冑,僅僅護住了雙臂和腿部,一身長長的灰色外套,下身則是方便運動的休閒褲。腰間揹著一把黑白色的巨劍,臉上留有的鬍渣,雖算不上英俊無比,但依舊有些痞帥,甚至可以說是灑脫。
而他身旁與他交談的男人,雖同樣穿著用簡易的甲冑,護住了腿部和雙臂,但整個人留有一種書香氣質(zhì)。身著白色的正裝,如果不是背後揹著一把機械刀的話,倒是更像一個老師,而不是一個戰(zhàn)士。
書香氣質(zhì)的男人溫文爾雅地一笑,問道:“那現(xiàn)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不管花多少錢,咱們也得去【守望城】啊。反正用的是公費,你怕什麼?”痞樣男人說著,猶如無賴一般笑了笑。
書香氣質(zhì)的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則是苦笑。
聽到這裡,清堅壁不禁心想,“等等,他們剛纔說,要去【守望城】?”
於是清堅壁立刻對著他們兩人喊到:“唉!朋友!請等一下。”
聽到有人向他們喊話,秦不覺和少承顏便回過頭去看向來人。見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臉的焦急,不禁心有疑惑。
“剛纔聽你們所說,你們是要去【守望城】嗎?”
“嗯,沒錯。”
“怎麼去?”
這話問得,未免也太不明所以了一些。
“坐車啊,不然怎麼去?”
男人聽到坐車兩字,不禁說道:“唉,如果是乘坐飛機的話,到還可以,但如果你們想坐車去【守望城】,那肯定是不行的。”
“哦?爲(wèi)什麼?”秦不覺自然知道緣由,但見這個男人似乎十分上心的模樣,便不由自主地想探探對方的底細。
“你們不知道嗎?關(guān)於【鄔拓幫】的事。”男人一愣,不禁問道。
“知道,這不是已經(jīng)鬧得滿城皆知了嗎?怎麼會不知道呢?”秦不覺毫不在意地說著,對他而言,這根本就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既然知道,那肯定不會有人願意載你們?nèi)ァ臼赝恰康陌 !?
對於男人的這句話,秦不覺和少承顏互相看了看,便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身就要走。男人見狀,咬了咬牙,說道:“等一下!要不……我載你們?nèi)ト绾危俊?
“哦?”秦不覺回過頭來看著他,頗有興趣地問道,“你明知道有危險,爲(wèi)什麼還敢去呢?”
“我需要錢……”男人如實回答。
“多少?”
“兩萬【塵石】。”
秦不覺笑了笑,點頭答應(yīng)道,“好,成交。”
…………
…………
經(jīng)瞭解,男人名叫清?翠欸斯?堅壁,是一家運輸公司的貨車司機。坐上清堅壁的貨車,三人便一同向著【守望城】方向駛?cè)ァ?
“你們說自己有辦法解決【鄔拓幫】的問題,是不是在騙我?”清堅壁有些不安地問道,雖然剛纔頭腦一熱,便答應(yīng)了下來,但冷靜下來後,一想,這一趟怕是九死一生啊。
“這個……你無須擔(dān)心。”少承顏說著,依舊是那般溫和的笑容。
秦不覺自從上車以後,便開始呼呼大睡,十分懶散,清堅壁見此,內(nèi)心一揪,只能祈禱相安無事。
路上,少承顏和清堅壁交談著,關(guān)於【大峽坡】的經(jīng)濟狀況,清堅壁只不過是個司機,雖然早先年讀過幾年書,但終究文化有限,跟不上少承顏的討論,所以倒變成少承顏一人侃侃而談了。
不過,談什麼都是次要的,少承顏的目的,只是希望清堅壁可以放鬆下來。他可不想因爲(wèi)司機神經(jīng)繃得太緊的關(guān)係,而中途翻車。
“說實話,少先生,我看你並不像個【靈武者】,反而像是個老師。”清堅壁似乎想到什麼,不禁提了這麼一句。
“哈哈,這你也能看得出來?實不相瞞,我確實是個老師。”
“哦?戰(zhàn)鬥學(xué)院的嗎?”
“對,沒錯。”
少承顏點了點頭,一說起老師這一身份,他的眼中就有一種自豪感。他這一生最自豪的,不是現(xiàn)在【少校】的身份,而是成爲(wèi)【信仰學(xué)院】的導(dǎo)師。
能夠在鳳天祥委員長的身邊任教,對他而言,是一種無上的光榮。
“說起來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以後,你就要去給一幫小鬼當(dāng)導(dǎo)師了對吧。”一旁看似睡著了的秦不覺突然說到,原來是在假寐。
“嗯……”少承顏說著,臉上有一些嚮往,“畢竟是我自己選中的孩子,還是挺期待的啊……”
“嗨……一幫小屁孩而已……”說完,秦不覺翻了個身,不再讓少承顏看清他的容貌。然而深知秦不覺過去經(jīng)歷的少承顏,也只是苦澀的一笑。
忽然,有一個人影直直跑到了道路中間,察覺到這一點的少承顏大喊了一聲,“小心!”
因爲(wèi)沒有什麼車輛的關(guān)係,清堅壁本就開得很快,立刻踩下剎車,高速行駛下的車子,便開始不斷滑行,朝著人影撞去。
眼看車子就要撞到來人,車子終於慢了下來,緩緩?fù)O隆?
所幸少承顏發(fā)現(xiàn)的及時,如果清堅壁再晚個兩秒,來人定會被車子給撞飛出去。
這可是大貨車,哪個瘋子,膽子這麼大?
清堅壁趕緊下車,一看,卻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女。此刻少女淚流滿面,十分絕望地喊到:
“求求你們,救救我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