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巨大的心悸感。
霧茶猛然回頭,洞穿萬水千山,看著那流火最為旺盛的黑洞之界。
那是什么呢。
顫栗的力量?令人窒息的感覺?熟悉,又陌生,親近,又冰冷。
“這是什么?”
“怎么了霧茶?”池流云這是第一次見到霧茶這樣,心中立場充滿著不堅定和疑惑。
“光。”霧茶抬起了右手,伸向前方,就好像擋在這個方向的那座山脈根本不存在一般。
“光?”
“也許,不是光。因為它充滿了吞噬性,而且不夠明亮。但是,確實的存在著。究竟是不是光呢,為什么明明是黑暗的,在我看起來,卻有些亮的刺眼?”
“黑暗……之光嗎。”池流云呼了口氣,他看著那厚厚的墻壁,卻并沒有嘲笑霧茶,更沒有覺得霧茶此時說的是無稽之談,所以,對于霧茶的問題,他思考的很認真,回答的,也很認真。
“可是黑暗,是不會有光。因為黑暗本身就是一種卑鄙,它們也許勢力上和光明同等,但是卻非常的自私。有光的地方一定有暗,因為那是光明,可是漆黑的地方卻不會有光。”
“是啊,黑暗,為什么會有光,是光……為什么充滿了吞噬性,又為什么,具有攻擊性。”
霧茶抬起頭來,目光有些游離不定:“我不知道,只是感覺,很不舒服。”
池流云沒有說話,靠在了一處山脈上,就這么停了下來,他抬起頭來,看著依舊遙不可及的天空,不自覺的就把手抬了起來,不過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反應過來,然后放下。
“不知道嗎,是因為迷茫了吧。”
“迷茫?”
“恩。”池流云點了點頭:“迷茫。”
霧茶喃喃的重復著池流云的話:“迷茫……”
月清塵望著霧茶和池流云,沒有插話。
一個聰明優秀的女人,哪怕強勢,也會對于同樣優秀而且值得認可的男性同伴的一些小迷茫視而不見。
因為男和女雙方之間的那片空間的最中心,最脆弱也最堅強的地方,被稱作尊嚴。
“哦呵呵呵呵……我親愛的小法師,看你那一臉誘人的模樣,莫非是在什么奇怪的人生岔路上?需要姐姐來幫你排憂解難嘛~?”
姒瞳?!
霧茶像是從夢里醒來,他看了眼池流云,然后想了想,將目光望向月清塵。
月清塵道:“大概10秒,沒有聽到之前的內容。”
這句話讓霧茶微妙的松了口氣,當然,月清塵本身也是。
她的心情略微的愉悅起來。
因為霧茶如此的避諱這般內容被別人聽到,但是卻并沒有躲著自己,顯然,在他的心中,認可了自己這個同伴。
“你沒死啊。”
“這可真是親切到極致的關心呢。”依舊紅袍,不過上面,卻染著綠色的鮮血,讓這位有智力有武力,更有決斷力的少女看起來顯得十分妖艷……哦不,是妖異。
輕輕的走了過來,然后,揚起小臉,露出甜美的微笑。
在她身上,目光無法企及的視角,則掛著一塊被魔法炸碎后,所殘留下的碎肉,在她左臉上,則無數鮮血四濺。那紅色的,綠色的,不規則的血液流淌在上面。
純凈如雪蓮,也不詳如曼珠莎華。
“你來干什么。”
“當然是來找你,我需要一個伙伴,他要足夠厲害,也需要……”姒瞳舔了舔嘴唇,將那鮮血舔入了嘴中,臉上帶著一絲的媚意:“足夠的強壯。”
“原來如此。”霧茶點了點頭:“不過這些和我有什么關系?不管是從形容詞方面,還是從關系方面,我都不認為我們足夠親密到可以稱作伙伴。”
“別這樣嘛小茶茶,你難道忘了之前我們的合作,很愉快不是嗎?再說了。你們隊伍,少了個人呢。”
“你想說什么?”
“我是說,沒有了那位學者小姑娘,你們這一路上會多么無趣啊,尤其是身邊的女人,偏偏還是個只對女人有興趣的百合。”她將手指塞進嘴中:“一路上要是寂寞了,怎么辦呢。”
“寂寞了,總比一覺不醒來的安全。”月清塵道:“像你這種危險人物,你認為我們可能會容許你加入嗎?”
姒瞳挑眉:“別激動百合小姐,決策權又不在你這邊。”
“就算不在我這邊,我也能夠清楚的明白你一定是沒法加入我們的,變態小姐。”
“哦?是嗎~?”姒瞳妖異的瞳目盯著月清塵。
“是的。”聲音堅定而且肯定,月清塵寸步不讓。
“如果,我用這個交換呢?……換我入隊的權利。”
“?!”
霧茶道:“你怎么會有這個。或者說……你怎么知道,我們需要這個。”
“這很重要嗎?好吧,看來很重要呢。”姒瞳聳聳肩:
“這并非什么特別難以了解的事情吧,畢竟你們既然進行過探查,就一定會有端倪,而端倪的那邊是個男人,那么……我作為一個女人,想要發現端倪就在容易不過了。”
“都說了別用這樣火辣的目光看著我,會懷孕的……其實,想知道你的需求并不難吧。難的是居然對你觀察的這么細致入微,說明我對你的情感很強烈哦,記得夸夸我。”
“……”
“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雖然你表現的不怎么急切……不過女人總是有第六感的。”
“還真是很重要。”霧茶直接承認了。
“重要到你無法拒絕我的要求么。”姒瞳道。
“那要看要求是什么。”
“和我上床?”
“……”
“嘖,霧茶被說到啞口無言,這可是少見的絕妙場景啊。”池流云驚訝道。
“哼。那個姒瞳也算是會選時機,偏偏選擇了霧茶心神不穩定的時候,而且臉皮這么厚。”月清塵不屑的撇了撇嘴。
“看來你很不爽她。”
“你爽?”
“恩……怎么說呢,其實某種意義來講,我應該更不爽才對。”池流云想了想回答道。
……
……
“我們還是攤開說吧。”霧茶道:“你跟著我們來到這里,這本身就是一件有夠奇怪的事情,亂世即將到來了,你知道吧?”
“對,我知道。所以,我才找優秀的伙伴啊。”談話間,姒瞳開始對自己釋放清潔術。
“真是理所當然的回答啊。所以我說,攤開說。我是沒有覺得我們已經可靠到可以和整個姒家媲美了。”
“可是你手中應該有姒家所沒有的技術吧。”
“憑什么這么說。”
“雖然快速,但是不急切,雖然嚴肅,但是不緊張。這完全不是一個面對即將到來滅世危機時,無法拯救世界,也一點都不能改變世界的人,所應該擁有的表情,這又不是春游,相對而言,你們實在太淡定了,應該,更加驚慌失措一點的,不是嗎?”
“就這樣就認定我們有應對方法實在太武斷了,也許我們只是表面在死撐,心里害怕的發抖呢?”
“如果是別人當然有這種可能,可是,現在這幅姿態的……可是你霧茶啊。”此時此刻,姒瞳看起來依舊妖異,卻沒有了之前那份血腥暴力。
“你是不會那樣做的,因為我了解你。”
她輕輕的開口:“也許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哦。”
霧茶閉上了嘴巴,緊盯著姒瞳,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擦。
這是他遇到難以解決問題時的思考方式。
“你說姒瞳會不會真加進來?”
“你不是和她勢不兩立嗎,怎么會考慮她加進來的可能?”
“因為我看出來,這個東西對于霧茶,或者說,對于我們接下來,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想,霧茶應該會妥協。別這么看著我,雖然我喜歡的是女人,但是并不是說我就一定是一個對于男人會無理取鬧的家伙呢。”
“恩,溫柔善良,善解人意,還會照顧男人尊嚴,不可多得好女人。……就是不喜歡男人。”
“總覺得你將那句不喜歡男人放在最后,就是為了抹殺我之前的其他優點。”月清塵道。
月清塵和池流云談話間,霧茶已經抬起了頭:“我拒絕你加入我們。”
“這么說,你不想要這個了?”姒瞳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還是說,你要硬搶?”
“當然不是。”雖然沒有說明,但是霧茶知道硬搶肯定是最為徒勞的一個方法,因為對方既然敢這樣過來,就足以證明她有萬全的手段。
“我有折中的辦法。”少年伸出左手:“將東西給我,而我會將制造出來的次元隔斷器給你一份。”
“次元隔斷器?”
“它能夠強行終止戰斗。讓使用者進入另外一個次元。”
霧茶道:“還在原地,但是也已經不在原地。那是一個,任何級別的鬼族都無法進入的世界。”
……
……
地精山脈附近的那一處黑洞,現在的直徑已經超過了20米。
在黑洞之前,則進行著一場看起來懸殊,但卻勢均力敵的戰斗。
比起扎古和高達的猛烈,霧沉顯得不疾不徐,只是拖延而講,他做的十分合格。
不過,這種戰斗,終究是有結束的時候。
不是扎古,不是高達,更不是霧沉。
那是一直巨大的黑手,從空間裂縫世界的那一邊,伸了出來。
鬼族……進攻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