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茶,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你不是頭腦發熱,神智不清才會作出這種不管是看起來還是做起來都非常白癡的事情?”
“冷靜點魔禁,融陽鎮又不是龍潭虎穴,沒你想的那么危險。”少年法師聳了聳肩道。
“不不不,對你來說,融陽鎮就是龍潭虎穴!我怎么看都覺得你這是想不開了所以要去送死啊。”魔禁郁悶:“你是覺得不夠刺激還是怎么的,好不容易跑出來,居然又要回到融陽鎮,而且聽你的意思……你還要潛伏到姒瞳住宅那邊去?……找同伴找到你仇人家里去,你這是要鬧哪樣?”
“不是姒瞳的住宅,是她家下人的住宅。警備程度不是一個等級的?!?
“誰的住宅都一樣危險!而且你就這么自信對方一定跟你走?萬一他看你不順眼,拒絕了怎么辦?在拒絕之余順便告個密,你可就想走都走不了了?!?
霧茶擺了擺手:“你考慮到的問題我當然也都考慮到了。如此我還這樣堅持當然是有足夠的把握。請相信,這次行動計劃是我充分思考后的最終產物。”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連你都覺得我去是送死,他們怎么可能會想到我會這么做,敢這么做?要知道,今天之前,這種事,可是連我都沒有想過的?!?
魔禁無奈,霧茶分析的這么有理有據,它還真沒找到更恰當的辯駁點,想了想道:“話是這么說,可是對方不是有辦法掌握你的行蹤嗎?到時候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之前和周生魔導士談論的時候不是也已經將葛鵬如何找到我的原因問清楚了嗎?是因為煉金作品‘望人針’而已,那種東西最多維持三天,如今三天已過,他們是不可能在發現我蹤跡的。”
“切,那個老頭的話可信嗎。開始還義正嚴詞的說,要看看誰敢在法師工會門前動手,結果知道是姒家,立刻就軟了。難保他不會見風使舵,把你給賣了?!?
“周生魔導士是明月鎮分會的副會長,當然也要為工會考慮,不可能去主動招惹姒家這種龐然大物的,這很正常。不過若是為了姒家那份不確保能夠獲取的友誼將我這個工會新星出賣……這種得不償失的事,他也是不可能去做的。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應該是中立才對。
當然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倒是不可不防,小心總歸無大錯的?!?
霧茶摸著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不過我肯定是異裝進去的,不穿法袍的情況下,就算他們知道我進了融陽鎮,想找到我的蹤跡也無疑是大海撈針。更何況他們不知道我的目的,敵明我暗,所以事情根本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魔禁:“不管你怎么說,都無法否認,這是在冒險!”
“我反對,只有概率在一半以下的事件才稱得上冒險,而我對此事起碼有8成的把握。”
說到這里,少年法師聲音堅決了一些:“不用再勸,我意已決?!?
“……好吧,既然你堅持?!蹦Ы麌@了口氣:“不過掛掉之后……可別想我給你燒紙?。 ?
Wшw ★TтkΛ n ★C〇
“放心好了,若真是那樣……”霧茶輕笑一聲:“就換我從地獄燒紙給你好了?!?
……
……
【融陽鎮·諸方閣·聚榭廳】
“對負語的考察結果如何?!辨ν荒槹贌o聊賴,坐在了最上庭,右胳膊放在扶手上,手中拿著一杯葡萄酒。
下方座位中,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道:
“此人并無其父的魄力,能力也不是那么出眾,不過勝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的底線,所以從不去逾越,辦起事來也中規中矩,融陽鎮若是在他手中雖然不一定發展的更好,但是應該也不會朝著另外一個極端前行?!?
“攻伐不足,守成有余么……”
姒瞳輕輕搖晃酒杯,目光盯著在杯中搖曳的紅色液體:“既然如此,那就他吧,比起驚濤駭浪,還是平靜的湖面更加討人喜歡。我比較中意穩定這個因素呢,更重要的是,這個叫負語的小家伙,擁有自知之明啊?!鳎蚁矚g有自知之明的人?!?
“是,小姐?!眹帜樦心昴腥藨暋?
雖然名義上,他是這次行動的最大負責者,但是家主的女兒,姒家的掌上明珠的發話,他還是無法無視的。所以姒瞳說廢了負言后,他就直接放棄了考察這個人,所以姒瞳說負語可以,那負語就將要成為融陽鎮的新一代掌權者。
他可不比黑龍衛,那些家主親衛,家族最強戰力們是擁有除去家主外,不聽命任何人的特權的,他沒有,所以姒瞳這位姒家下代家主候選的話,他不敢不聽。
更何況姒瞳的處理并沒有錯。
“那之前從融陽鎮挑選出來的其他考察者如何處理?”
“都殺了吧?!?
“啊?”
“和你開玩笑呢?!辨ν孀燧p笑了一聲:
“既然已經考察這么久,對他們底細能力你應該有大致了解了,將其中有能力的人吸收進姒家吧。到時候記得擬定名單?!?
說完姒瞳輕抿了一口葡萄酒,被暗紅酒液濕潤過的嘴唇顯得更加誘人。
“是,小姐?!?
“還有其他事要說嗎?”沒等國字臉中年男人說話,姒瞳已經站了起來:“不過有我也不聽,退下吧。今天太陽溫度這么好,總是要曬曬日光浴的?!?
說罷,懶懶的伸了個腰,走出了聚榭廳的大門,留下來了國字臉男人和其他考察者面面相覷。
……
……
回到了庭院,姒瞳坐到侍女為她搬運椅子上閉上了雙眼:“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她身前,葛鵬半跪:“今天早上?!?
“失敗了?”
葛鵬沉默片刻:“……是的。”
“這樣啊?!?
姒瞳沒有再說話,陽光透過綠蔭,照射在她臉上,印出了一些斑駁的光點。
這樣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姒瞳離開,也沒有從葛鵬心中緩解,因為他不知道她這一刻的想法,因為她并沒有說容許他起來。
這一跪,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