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玉銀忽然將那妖丹吸了過去,狐王和玄羽皆是一愣,但誰也不敢從玉銀手裡將妖丹搶回來。
又過了一會兒後,火狐王的氣息越來越弱,但他說什麼都不肯離開這個洞府,玉銀這個外人識趣地站遠(yuǎn)了一些,但是火狐王的說話聲還是一字不漏地傳進(jìn)了他的耳朵,大抵便是火狐王族傳宗接代的任務(wù)就交給了姒子了之類的話,聽得他臉色直泛冷,嘴邊嘲笑的意味更濃。
不到半刻的功夫,火狐王就嚥了氣,軀體先是化爲(wèi)原形最後化靈而去,連一根白骨也沒留下,姒子由此便知,這火狐王竟然還是個虔誠的修仙著,平生未造過殺孽,所以才能得坐化的結(jié)果,若是轉(zhuǎn)世,必然能繼續(xù)修行,她也就不覺得哀傷了。
玄羽比她想得要豁達(dá),或許是他知道坐化代表著什麼,又或許是他早已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所以他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待火狐王羽化而去後,他便將這洞府直接作了火狐王的墓,最後封了洞口,不讓人來打擾。
回到落日山後,姒子第一件事就是將火狐王的妖丹從玉銀手裡拿了回來,她已經(jīng)想清楚了,而且她相信玄羽應(yīng)該也清楚自己是不會與他成親的,否則玉銀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裡。
翌日日一早,姒子剛準(zhǔn)備和玄羽說個明白,有一個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落日山,正是魔尊和久未露面的夜梟,落日山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修爲(wèi)奇高之人,玄羽和火狐一族都被這些強(qiáng)大的威壓震得喘不過氣來,尤其是魔尊的到來,直接讓隱世的火狐一族臣服,包括玄羽在內(nèi)無一敢造次。
姒子也被魔尊強(qiáng)大影響力震了一震,她知道魔尊就是魔界與妖界的王,但她沒想到他只是往那裡一站,他獨特的魔息就將魔界與妖界萬物踩在了腳下。那種遺世獨立與無與倫比,讓她覺得只要站在他身後,她就一定是安全的。
“就是他,要和我搶人?”魔尊將姒子纖腰一攬。笑看著玄羽。
姒子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然後嘴角抽了一抽,道:“你別嚇唬他。”
玄羽真不知姒子還有這等來頭,之前出現(xiàn)一個玉銀,她就猜到姒子身份可能不一般,但萬萬沒想到會和魔界尊主扯上關(guān)係。
“尊主,我——”
“起來吧。”魔尊淡淡一笑,讓火狐一組的狐妖們?nèi)科鹕怼?
玄羽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個魔尊也未免太和藹可親了,和傳說中的不一樣啊。但是他看見姒子對他使眼色,他又不得不信,於是聽話地站起身來。
“我前些日子受了些許輕傷,讓某些人有機(jī)可趁,還好你這丫頭夠乖。還能等著我來。”魔尊對姒子的秀髮愛不釋手,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將青絲盤繞,然後又一縷縷順下來,動作溫柔得讓夜梟直翻白眼。
玉銀依舊不動聲色,他知道魔尊這曖昧的動作是故意做給他看得,可惜他心中早就有數(shù),所以不會被這故意的動作所刺激。來日方長,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現(xiàn)在,本尊能帶夫人離開了嗎?”魔尊淡淡瞟了一眼玉銀,然後問玄羽。
玄羽剛準(zhǔn)備恭聲點頭,那頭姒子卻叫了一聲:“我還有件事沒做,玄羽你跟我來。”
魔尊、夜梟和玉銀要跟去。姒子卻猛回頭攔住他們,道:“都被跟來,我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們要是暗中跟來,可別怪我翻臉。”
魔尊輕聲笑了一下。示意夜梟止步,玉銀本想隱身跟去,但看到魔尊那嗤笑而望的模樣,他還是止住了腳步,他不適應(yīng)這種萬分順從和無條件寵溺的方式,但姒子性子比冰兒剛烈太多,所以,他要逼著自己適應(yīng)。
玄羽在落後於姒子三步的地方慢慢跟著,不斷地抓耳撓腮,這一次,他可真是踢到鐵板了,好不容易喜歡一個姑娘,卻是在和魔尊搶人……
“你幹什麼呢?”
玄羽嘆了口氣,意思不言而喻,他現(xiàn)在很苦惱,很憂傷……
姒子拿出狐王的妖丹,讓玄羽盤坐下,玄羽不解,問:“你這是幹什麼?”
“你父王的力量,理當(dāng)由你來繼承,你應(yīng)該清楚,我不會嫁給你。”
玄羽怎能不知,尊主都開口了,她是尊主夫人,是他的女主人,他就算有九條命也不敢再肖想。
“可是,這金丹是父王送給你的,你有火靈根,是可以繼承這股力量的。”玄羽其實有私心,這一股力量就是一股恩情,有這恩情在,她應(yīng)該不會忘了火狐一族,也不會忘了他纔對。
“可是,你比我需要這股力量。”
玄羽不解地問:“怎麼說?”
“你們火狐一族不犯殺孽,說明有仙心與仙緣,所以你要好好保住火狐一脈,火狐王如今隕落,你要肩負(fù)起帶領(lǐng)族類的責(zé)任,所以你需要這股力量,你可別忘了,你自己的壽元也不多了。”
玄羽不聽這些話還好,一聽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責(zé)任重了起來。
“這妖丹裡的力量若是讓我煉化,以我的體質(zhì)只能繼承一半不到,但你不同,你是火狐王的後代,能完全煉化妖丹力量,這顆妖丹,是你父王一輩子的心血,你要還是不要?”
玄羽點頭,她都這麼說了,他實在沒有理由再拒絕。
姒子見狀,便將妖丹懸置於兩人之中,開始幫助玄羽煉化妖丹。
魔尊等人一直在落日山等著,而且一等就是半個月,魔尊和夜梟是魔界尊主與長老,那些狐妖們自然是伺候得舒舒服服,唯有玉銀一副不願與妖魔同流合污的模樣,嚇得那些狐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
十八日後,姒子終於與玄羽煉化完妖丹裡的力量,玄羽初吸收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立即便要入關(guān)鞏固修爲(wèi),而姒子也打算告辭了,只是臨行前,玄羽忽然交給姒子一樣?xùn)|西,吩咐他離開以後才能打開看。
魔尊帶著她直接去了八大魔都之一的豐都,到了魔都,姒子纔拿出東西一看,竟然是神煌!
除了神煌,玄羽還交給她一面鏡子,姒子將靈力注入鏡中,便看到玄羽的模樣出現(xiàn)在鏡中。
“姒子,你與我說過,如果真正的喜歡一個女子,應(yīng)該捨不得她不開心、捨不得她受傷、不會逼著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如果她有了危險,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這樣纔是真正的喜歡,雖然我是無可奈何才放你離開,但是我想,你說的那些我都能做到,你很聰明、善良,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姑娘,我不會忘記你,你也不要忘記我。”
這是玄羽留給她的最後一番話,姒子起初聽得很感動,但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魔尊猛地在她耳邊咳嗽了一聲,姒子眼角一抽,趕緊將鏡子收了起來。
“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
魔尊淡笑地看著姒子,餘光還瞥了瞥那個怎麼甩都甩不掉的玉銀。
“火狐一族乃是真心隱世求仙,所以無論將來發(fā)生什麼,都不要將火狐一族牽扯進(jìn)來,讓他們安心在山中修行。”
魔尊點頭,卻不是無條件:“只要你不做到最後那句話,我保證火狐一族不會受到任何打擾。”
姒子眼皮跳了跳,翻了個白眼立馬轉(zhuǎn)頭。
“你呢?”姒子問玉銀。
玉銀此時還沉浸在玄羽所說的那番話中,他從不曾像他們說的那樣去對待一個人,他所奉行的準(zhǔn)則,便是他自己所認(rèn)爲(wèi)的,冰兒習(xí)慣跟在他身後仰望他,聽從於他,他不曾想過,這樣的冰兒是否快樂,也不曾在冰兒受傷難過之時第一個去她身邊,他一直是欠她的……
“我也可以答應(yīng)你。”
姒子很意外地調(diào)了下眉毛,然後點點頭,她知道,他這麼好說話,十有八九是因爲(wèi)冰兒。
“多謝,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與魔尊說。”
玉銀沉吟了片刻,面無表情地離開。
“你的傷勢到底如何?”旁人一走,姒子立馬就換了個表情。
“原本傷勢有些重,但如今好了。”
姒子上前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摸摸,魔尊卻是一臉享受,最後乾脆用頎長的身子將她壓在了石榻上,曖昧無比地說:“不能再摸,再摸就該出事了。”
姒子很想一腳踢走這傢伙,但一想到他剛受過傷,又捨不得,所以只能被他壓著,警告道:“我有正事跟你說,我們不要找靈珠了好不好?”
魔尊一愣,道:“爲(wèi)什麼?”
“我不希望你和司邪拼得你死我活,你若殺了司邪,仙帝不會放過你。”
“你都知道了?可是你還有件事不知道,早在幾萬年前,我與玉銀便有約定,我二人博弈生死,他人不得干涉,包括仙帝,仙山老仙皆知此事。”
“那也不行!”姒子堅持。
“可我若世代爲(wèi)魔,必將連累於你。”
姒子扯著他的耳朵,瞪眼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修魔者!”
魔尊搖頭,都:“那不一定,你的魔最終會離體。”
姒子見他如此冥頑不靈,乾脆一咬牙,道:“那就不離體好了!”
話落,姒子一翻身就將魔尊壓在身下,魔尊紫色的眼瞳一縮,扣住脖子便將她的脣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