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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彥完全是本能的,在空中翻身,手一搭,重新攀上了樹枝,正要借力躍上,誰知瑤姬正推開枝葉,要向外躍出,無巧不巧,一腳踩在他手指上。
雖然不太痛,可是居心似乎不良,洪彥怒目:“你……”
瑤姬啊了一聲,趕緊探身把他提上來,跟提個小雞仔一樣的輕松。洪彥重新回到樹枝,深覺屈辱,正微微出神,瑤姬已經(jīng)向外縱出,洪彥想都不想的一把拉住,道:“你干什么?”
瑤姬道:“我去看看那馬兒。”
洪彥無言,然后一字一句的:“你叫瑤姬是吧?你給我聽著,那馬已經(jīng)被狼群吃掉了。你若是去,會把你也一起吃掉。功夫再好,也架不住狼多。”
瑤姬愣了一下,緩緩的坐了下來,開始沉思。所有的狼群已經(jīng)全都聚集到了樹下,洪彥握了劍嚴陣以待,瑤姬卻想的入神,全未在意。看著她八風不動的模樣,洪彥終于忍不住問:“你在想什么?”
瑤姬啊了一聲,有點苦惱的搖頭:“我在想,這些狼把馬兒吃了,這是不對的。可是我又不能殺生,所以不知道要怎么辦。”
洪彥無言:“你……你還是考慮一下怎么樣能不葬身狼腹吧”
“葬身狼腹?”瑤姬訝然,這才注意到樹底下晃晃悠悠的一群狼,瑤姬撥開葉子看了一眼,地面上一群綠眼睛,饞涎流在地面上……瑤姬情不自禁的一抖,縮回來:“你的意思是,這些狼還想把我們也一起吃掉?”
這句真的是廢話。洪彥繼續(xù)無言,瑤姬多少有點惴惴,想了一想,然后道:“你不要說話,不要打擾我。”洪彥一愣,瑤姬已經(jīng)盤膝坐下,開始背一個冗長的口訣。這是一個化解戾氣的法術(shù),不是溫九教的,所以非常的長……
這群狼足有百十頭的樣子,看兩人在樹上始終不肯下來,盤旋嘶叫了一番,然后便首尾相連,搭起一個狼梯,洪彥咬牙執(zhí)劍,來一頭斬一頭。可是野狼生性狡詐悍惡,竟不退縮,反而又搭起了數(shù)架狼梯。前后左右,都有野狼攀上。洪彥一柄劍舞的旋風一般,把自己和瑤姬罩在其中。可是畢竟群狼數(shù)多,回臂稍慢,便被一頭狼自后撲上,前爪狠狠的從他肩上撕過。
洪彥咬牙,回手一劍,那頭狼應手而落,狼群聞到血腥,直似顛狂了一般,放眼身周,堆落的枝葉間俱是群狼尖牙利爪,洪彥焦急起來,隨手從身邊截斷幾根樹枝,迅速用劍削尖,遞到瑤姬手里。
瑤姬正閉了眼睛默背口訣,身周野狼嘶吼也是聽而不聞,一直到這樹枝入手,猛然一驚,急張了眼睛,怒道:“不是說了不要打擾我……”然后一怔,看著一身浴血的洪彥。洪彥頭也不回的道:“
我知道你會武功,不想死就起來殺狼”
瑤姬微怔,眼見一頭狼撲到眼前,急舉了樹劍,卻仍是猶豫,那頭狼的利爪堪堪要碰到她的臉頰,斜刺里洪彥一劍削來,狼首飛了下去,狼尸隨之墜落,血濺的瑤姬滿身都是。
瑤姬急抬手擋了臉,驚呼出聲,然后猛然回神,扒開枝葉向下望去。只這么片刻之間,那狼尸已經(jīng)被群狼瘋搶一空,地上只余一片血腥。那邊洪彥勉強抬臂,劍鋒劃過,卻未能一擊得中,受了傷的惡狼更是猙獰撲上,被他一腳踹下,狼爪卻也在他的腿上劃下深深的幾道血痕。
洪彥本就重傷初愈,只覺頭昏眼花,連劍也握不穩(wěn)了,只得坐了下來,嘆道:“看來,今**我真要斃命于此了……”
瑤姬愣了許久,慢慢的靠過來:“我?guī)湍阒蝹!?
洪彥冷道:“命都要沒了,治甚么傷”瑤姬竟有些無措,看他身上處處是傷,簡直不知道要先治哪里才好了。群狼本就前仆后繼,兩人這一停,頓時就有數(shù)頭惡狼攀上,瑤姬急擲了樹劍,抱著他向上一縱,站在樹頂。
洪彥竟是一笑,挑眉看她:“生死關頭仍不肯殺生,洪彥服你……”他看著群狼再度攀上,心平氣和的道:“可惜啊若是有火就好了,就算死,也能多殺幾頭……”
瑤姬一愣:“他們怕火?”洪彥點了點頭。
別的法術(shù)都麻煩,水火卻是信手拈來。瑤姬一喜,劈手搶過了他的劍,纖指一彈,劍上便刷的起了一溜火光。瑤姬想了一下,再加一份力,看上去,便似乎是劍上頂了個大火球一般。
群狼驚惶,嗚嗚的低吼,瑤姬舉著火球在樹頂跳來跳去,這只狼捅捅,那只狼閃閃,費了許多手腳,終于把爬上樹的狼群全都嚇唬到了樹下。然后她繞樹一周,再一周……一直把圈子擴大,把所有狼群都逼在了火圈之外。
洪彥站在樹端,愣愣的看著,瑤姬一直把火圈燃的足有一人多高,這才向空召手,道:“大雁,你下來。”他此時站在樹頂,離地甚遠,卻不知為何,想也不想的就縱身跳了下去,一直到將沾地面,這才覺出不對,猛然側(cè)身,一個滾撲,險些滾進火圈里去。
瑤姬一把扯了回來,莊容道:“我先幫你治傷。”然后熟門熟路的剝光他。
這才多大會兒,這都被剝光三回了洪彥悲憤莫名,狠狠的瞪著她,瑤姬卻是一臉嚴肅。急匆匆的抬指,放在他身上。洪彥身上處處血跡,也分不清哪里是傷,索性從頭到腳,細細撫過。片刻之間,所有的傷口都痊愈了,只有腿上和肩上極深的那兩道,留下了兩道疤痕。
他終于還是維持不了灼灼的目光,不自在的別開了臉,雖然已經(jīng)相信她的確是在治傷,可是……感覺上,
她就是用兩只涼冰冰的小手,從上到下的摸了一遍,沒放過哪怕任何一個角落……
等她收手退回來時,洪彥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也不知是失落還是放松,瑤姬伸頭看一眼狼群,然后重新盤膝坐下,道:“我要消去這些惡狼的戾氣,你不要吵我。”
洪彥回看火圈,沒有半根柴火,卻燃的熱烈,于是只有點頭的份兒,瑤姬努力的默背口訣,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終于背完,然后抬了手,緩緩的在群狼上方一轉(zhuǎn)一收。
這是收伏妖獸的法門,用在狼身上,的確是太大材小用了。這一轉(zhuǎn)一收之際,群狼的吼聲,忽然就低了下去,正拖著大尾巴繞著火圈亂轉(zhuǎn)的惡狼,也宛轉(zhuǎn)的低伏下去,不大會兒,所有的狼齊刷刷趴了一地,把頭擱在前腿上,眨著溫柔的綠眼睛,一個比一個溫順。連嘶啞的狼嘯,也化為了溫柔的一嗚。
彼時天色微明,瑤姬抬手收了火圈,群狼慵懶的爬起來,慵懶的搖擺著身體,慢慢的走遠。狼們走了很久,洪彥還是躺在地上,身上搭著僅余的一片兒破布。瑤姬坐過來,手放在他身上,開始施展消疤術(shù)。洪彥木然的看著她,反正早晚是這一出,索性攤開手腳,予取予求。
瑤姬把肩上和腿上的疤痕都消了,又掀開破布瞧了瞧里面,這才放心,站起來道,“全好了。”她看他一眼:“你怎么不起來?”
他安靜的看著她,忽然向她點點下巴,瑤姬不解,卻順從的靠過去,于是他抬手一拂,拂在她的腰間,然后一翻身,抱過她放在身側(cè)。
瑤姬全然不解,卻乖乖躺著,眨巴著眼睛看他,他有些無措,有些狼狽,卻終于還是抬眼,緩緩的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點你穴道的……可是我需要一件衣服,我有一件急事,必須立刻去做。”
“誒?”抱她躺下來,跟衣服有什么關系?瑤姬眨著眼睛。他面紅耳赤的垂著睫,咬了咬牙,緩緩的把手放在她的腰間。
瑤姬身上,已經(jīng)穿了法術(shù)幻化的外衣,卻沾了狼血,幾成血紅。她張大眼看他,他卻又不動了,狠狠的捏著拳,良久,才咬牙道:“真的對不住”
然后繼續(xù)咬牙,摸……摸……咬牙……瑤姬癢的扭了扭腰,然后小心翼翼的:“你是想要我的衣服嗎?”
“嗯……是,”洪彥囁嚅的:“我總不能這樣子上隱仙派……”
“這樣子也沒什么嘛”瑤姬打量他:“殿前的力士都不怎么穿衣服的。只不過他們沒有你好看。”
“你……”洪彥還沒來的及說完,瑤姬已經(jīng)推開他,站起來,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
洪彥原地石化,瑤姬舉了衣服,對著他比一比:“好像有點兒小。”然后衣服像見
風就長的草,緩緩變大變寬,瑤姬看看差不多了,點個頭:“行了。”一邊就披在了他身上。
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反而連震驚都沒了,洪彥一咬牙,拉好了這衣服,大小肥瘦無比適宜,隔了許久,才緩緩的問出來“瑤姬,你究竟是什么人?”想了想,又續(xù)一句:“你……是人么?”
“啊?我……”瑤姬脫口而出的就想答,洪彥卻忽然有些激動,道:“你是不是隱仙派的人?你是不是神仙?”
瑤姬道:“是啊但我不是……”
其實她是想說,我是神仙,但不是隱仙派的人,可是洪彥的神情簡直就是喜出望外:“居然真的是隱仙派的人太好了在這兒碰到,我早該想到的……”
他跪拜下去:“仙人,在下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