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皓天狠狠地灌著自己酒,心裡的悲苦交織難以言喻。一想到楚清韻現在正與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就忍不住嫉妒眼紅……他真的不甘心,爲什麼楚清韻離了他可以快樂地活著,而自己卻要掙zha在這痛苦之中?爲什麼?爲什麼?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終究是一夜未眠,伴著青燈,伴著冷月,池皓天就像一隻野獸,在孤寂中用兇狠的眼光盯著一切,用憤怒的心恨著一切……
一路上,楚清韻與於郎待在一起,倒也開心快樂。
一天,楚清韻野性不改,貪玩兒誤了時間,等到天色漸晚,才發現離官道竟還有一段距離,於郎心想,自己野外過一夜倒是沒有什麼。
可楚清韻是個女人家,總不能讓她的千金之體跟著自己在野外受苦吧,原想在路上催催她走得快一些,可是看著楚清韻開心的樣子,自己又捨不得打擾了她,她的笑臉真的很可愛。
自己捨不得讓這明媚的笑臉消失在自己手裡,他想要她始終保持著幸福快樂,只要她開心就好。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楚清韻那裡傳出,於郎好奇,這小女子又發現什麼有趣的事了?
卻發現,楚清韻找到了一個小樹林,看那樣子是要在樹林裡過夜,於郎大驚,這怎麼可以?女孩子家家怎麼能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過一夜?太危險了,絕對不可以!
忙忙跑過去阻止,卻聽楚清韻道:“不還有你了嗎,有什麼好危險的?”
“我們真的要在這兒過夜?”於郎道,他倒是沒什麼,只是……
“哎呀,有什麼好怕的,難道說……你怕?”楚清韻半開玩笑似地道。
“我纔不怕,只是,你是女孩兒,千金之體怎能收這樣的苦。”於郎皺眉道。他真的不願意楚清韻在荒郊野外與野獸打交道。
“這算什麼,我在軍營裡都呆過,這點東西,我哪會放在眼裡。”楚清韻笑道。
軍營,那段令自己痛苦又幸福的地方,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想自己……
楚清韻心傷難忍,自己這麼愛他,他卻聽信別人說的讒言,認爲自己殺了他的孩子,他就這麼不相信自己……
於郎看楚清韻發呆,又露出那樣傷心絕望的神色,忙岔過話頭,他不想看到楚清韻傷心的樣子,在他心裡,楚清韻應當是笑著的,永遠開心幸福地笑著,她的笑容很明媚,給人陽光燦爛的感覺。
一路上,聽著她清脆的笑聲,看著她俏麗的容顏,而活潑開朗的性更是讓人想要好好保護她,讓她就這樣永遠地笑下去,永遠地開心著。
“我們走吧,找一個有水的地方。”楚清韻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又去想了那個男人,狠命搖頭,力求把那個男人的
一舉一動從自己腦海裡清除出去。
“嗯,走吧。”楚清韻笑對於郎說。
她知道,她期望池皓天能像於郎對她一樣好,喜歡著她,他的溫柔,他的體貼,沒有一個不讓自己動容的,可是,如果不是先遇到了池皓天,先遇到於郎,會怎樣,楚清韻想想,自己一定還是會喜歡上池皓天這個男人吧。
“清韻,今晚讓我們一起笑看夕陽吧,怎麼樣?”於郎笑著對楚清韻說道,他想要爲她排除煩惱,趕走憂傷,讓快樂永伴她左右。
“好啊,古人不是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嗎?我們今晚便來賞夕陽吧。”楚清韻歡快說道。
“你這傻丫頭,只聽人說過,有賞月,賞花的,卻沒聽說過賞夕陽。”於郎聞言,不由得打趣道。
“這就是你的短見了,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這可不是我們杜撰,只不過是還沒有聽人說過罷了。”楚清韻不滿地回嘴道。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不過你還不行嗎?”於郎笑道。只要她開心,說什麼不可以?
“哼哼!”楚清韻調皮地哼了兩聲,和他在一起,她可以很輕鬆很快樂,不用去想複雜的東西,什麼都想纔是快樂的。
楚清韻也意識到了自己對於郎的依賴,這樣的男人,要人如何不依賴他,可是她並不想改變什麼,應該說,她自己也無能爲力,依賴一個人是會逐漸成爲習慣的,一路上,於郎對她的照顧讓她已習慣依賴於他,不用擔心受怕,不用迷惘痛苦,雖說少了些刺激,可是遊玩不久應該是這樣輕鬆的嗎?
他的好,她會記在心裡,以後的事,便順其自然了吧,她不想強求寫什麼,她知道,強求來的東西遲早是要還的,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爭也罷,搶也罷,始終不會成爲你的東西。
這次,她寧願順其自然。
可惜的是,到了傍晚,烏雲竟遮蓋住了昏黃的夕陽,一場磅礴大雨好似就要過來。
於郎看天色不好,便發了愁,這一帶都是樹木之類,若是碰上雷雨,不就是誠心把自己往閻王爺那裡送嗎,這該怎麼辦?
而且楚清韻小小女子,若是淋了雨,再受一夜的冷風吹拂,還不得了病?身體剛好,怎麼能這樣糟蹋自己?
早知道白天就狠心點不讓她玩兒得那麼盡興,多趕些路的,可是世上難買早知道。
無法,於郎只好找一處斜坡,拽幾根枯枝,折幾枝寬厚肥大的葉子,臨時蓋一個小棚子,遮風不能擋雨倒還算是可以的。
楚清韻採野果回來便看到於郎在搭棚子,匆匆跑回來興致勃勃地就要幫忙,可是,楚清韻這位大小姐怎會這種活兒,幫的盡是些倒忙。
一開始於郎看她做得高
興便也隨了她,可是,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了,這位大小姐還在幫著倒忙,令他分身無力,便好說歹說讓她去別處玩兒去。
楚清韻可就不高興了,自己好心過來幫忙,於郎居然還趕她走,雖說自己的確不會做這東西。
閒著沒事兒幹,只好追些小兔子,小野雞什麼的準備打打牙祭,猛地想起,自己摘得那些果子還不知道有毒沒毒呢,便多捉了幾隻小兔子準備驗毒。
楚清韻心想於郎肯定會誇她聰明的,如此想著,步調便也越發的輕快起來,只想著趕快回去領賞。
晚上,於郎在小棚子裡支起火,外面傾盆大雨,而裡面則是溫暖融融。
楚清韻眼饞這眼前金黃色的兔子,不滿,於郎竟然笑她笨,“野外有誰會亂吃果子?你既然想到捉兔子來驗毒,怎就沒有想到直接烤兔子而不是去吃什麼還不清楚是否有毒的果子?”說完,於郎便哈哈笑了起來,這小妮子,真是太好笑了。
楚清韻默然,看著眼前笑得肆意的男子,突然想,如果一巴掌打下去會怎樣?然而,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聽得“啪”的一聲,她已經打下去了……
楚清韻有些怕了,她不知道於郎會不會生氣,可是……換誰被人打一巴掌都會生氣的吧,而且,她以前聽娘說,男子的頭是不能碰的,男人們都很忌諱別人他們的頭,可是,剛剛,她打的,好像就是於郎的頭……
而且,好像她還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把於郎的頭給拍下去了……
“喂……”楚清韻有些不敢,她怕於郎生氣發飆,“你……沒事吧……”
“楚清韻!”於郎故意冷聲叫道。
“怎麼了?”於郎看楚清韻怕的那個樣子,心中好笑,就想成心逗逗她,“你幹嘛?!”
他真的生氣了!怎麼辦啊?她不知道自己會真的一巴掌就給拍下去的啊,誰知道手就這麼聽話,想什麼做什麼啊。
於郎看楚清韻在哪裡嘴裡不知道嘀咕些什麼,更想笑了,可他還是正色道:“楚清韻!”
楚清韻無法,自己有錯在先,“對,對不起……”
看楚清韻委委屈屈的的樣子,於郎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你真是太好玩兒了,哈哈……哈哈……”
楚清韻一聽,怒了,心想,合著大人您剛剛是在耍人來著。
一生氣,她不幹了,賭氣朝旁邊一坐,背對著他,她纔不要理睬他呢,哼!
於郎看楚清韻背自己惹得生了氣,只好過來好聲好氣地哄著,正架在火把上的兔子也不要了。
楚清韻本就沒有太過生氣,自己有錯在先,被耍一下也沒有掉塊肉,看於郎這樣伏小作低地哄著,自己倒是不好意思起來,紅了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