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讓孟小海和喬遠山,悄悄留意最近與張大毛打交道的人,尤其是一對黑臉的兄妹。
送走兩人,與小魚約的時間也快到了。
明卉化身花婆婆,帶上早就準備好的糕點,帶上南萍、朵朵和汪安從角門悄悄出府。
可是這一次,讓明卉失望了。
她在茶樓里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也沒有見到小魚的影子。
小魚爽約了。
莫非是她讓孟小海和喬遠山去打聽消息,引起了他們的懷疑,因此,小魚才沒來赴約?
明卉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會。
她讓孟小海和喬遠山去打聽的,是張大毛,張大毛在藥材行當(dāng)里,是大名鼎鼎的人,他的名字不是秘密,用不著杯弓蛇影。
可如果沒有懷疑,小魚為何沒有來呢?
明卉也說不清是為什么,如果一定要找出原因,那么就是她對小魚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吧。
孟小海搖頭:“我沒有聽說張大毛死了。
順天府把那少年抓走,少年的妹妹也要跟著,于是便一起關(guān)進了順天府的大牢里。”
明卉想了想,還是覺得小魚不會失約,即使她有事,或者真的不想來了,也會讓人來說一聲,而且,明卉能夠清清楚楚感受到,小魚是真心想來的。
且,小魚又是從海上來的。
朵朵難得會對“吃”以外的事提出問題,那個小魚,那天吃了好多柿餅,朵朵都沒有吃到。
福星走后,明卉越想越覺得蹊蹺,她甚至想易容成某個衙役,混進順天府的大牢里,找小魚和小黑問個究竟。
明卉小聲嘟噥:“也不知道霍保住有沒有到順天府提人的權(quán)利”
關(guān)起來?
明卉心里涌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小魚不會是出事了吧?
小別勝新婚,何況這一次,霍譽離開的時間有點長,他走的時候還是秋天,這會兒,已經(jīng)十一月末,馬上就要進臘月了。
我們查到大前天有人看到有一對黑臉的少年男女找過張大毛,張大毛還請他們在石鍋街上的張記砂鍋居吃了飯,張記砂鍋居就是張大毛開的,飯吃到一半,張大毛有事先走,還叮囑伙計們好好招待。
以蘇長齡的職位,除非有上面的正式文書,否則他是不能提審順天府的犯人的。
明卉最后見到小黑和小魚,是前天的下午,也就是說,他們從茶樓出來,便去了張記砂鍋居,與張大毛發(fā)生過爭執(zhí)。
前天傍晚時分,那對少年男女又來過張記砂鍋居,他們剛坐下,張大毛就來了,三人一邊吃一邊談,后來不知為何,爭吵起來,那對少年男女便先走了,他們走后,張大毛罵他們是鄉(xiāng)巴佬,狗屁不懂,當(dāng)京城是什么地方。”
客棧里人多口雜,就沒有人把這消息傳出來嗎?
明卉下意識地看向孟小海,見孟小海一臉錯愕。
冬日天短,從茶樓出來時,暮色已起。
莫非是小黑不讓她來?
明卉搖搖頭,雖然只見過兩面,但是明卉能看得出來,小黑管不了小魚,除非他把小魚關(guān)起來。
就是不知道霍譽有沒有。
明卉皺眉,這兩人還真是出事了。
福星是來替蘇長齡傳話的。
明卉放下手里的粥碗,便去前院見他們。
張鴻?
她沉聲問道:“被殺的是什么人?”
她在茶樓里坐了整個下午,也沒有等到小魚。
汪安應(yīng)聲去了,晚上回來告訴明卉,蘇長齡叫了兩個飛魚衛(wèi)的兄弟去查了。
福星就不知道了,不僅是明卉覺得奇怪,就連孟小海也覺得不可思議,石鍋街是張大毛的地盤,可他們昨天去石鍋街的時候,卻沒有人知道張大毛的死訊。
“張大毛也只是平頭百姓,他的死訊為何沒有傳出來?”明卉問道。
次日,也就是昨天早上,張大毛被小黑殺死在客棧里。
只是當(dāng)時,明卉剛剛把自己變成了花婆婆,正準備從角門出去,霍譽就回來了,而且徑直來了他們起居的院子。
明卉上午時還在念叨,中午,霍譽便風(fēng)塵仆仆回到了京城。
“夫人夫人,您為何這么關(guān)心那個小魚?”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明卉正在用早食,蘇長齡身邊的福星便過來了,他和孟小海幾乎是前后腳到的。
飛魚衛(wèi)與其他各個衙門全都不一樣,飛魚衛(wèi)擁有很多別的衙門所沒有的權(quán)利,他們能督察百官,也能插手查辦各衙門的事。
“汪安,你繞個遠,去把這事告訴蘇公子,請他找人去查一查,我擔(dān)心他們會出事。”
只是奇怪,客棧里出了人命,按理說這種事會很快傳出來,可她昨天在茶樓里坐了一個下午,也沒有聽到一點風(fēng)聲。
蘇長齡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找順天府的熟人,關(guān)注這件案子的情況。
“可能她有事耽誤,或者忽然不想來了呢?”南萍說道。
有的人,就是禁不住念叨,比如霍譽。
“您要找的那兩個人在順天府的牢房里,昨天早上被抓的,罪名是殺人,他們住在外城的百福客棧,兩間屋子連著,當(dāng)時天還沒亮,那個少年的屋子里傳來打斗聲,驚動了客棧里的客人,伙計去敲門時,打斗聲已經(jīng)停了,可是卻沒人開門,無奈之下,客棧的掌柜帶人將門撞開,便看到那黑臉少年全身是血,手里還拿著一把滴血的匕首,地上躺著一個人,已經(jīng)斷氣了。
但這些特權(quán),并非每一個飛魚衛(wèi)都能擁有,必須是到了一定職位的,才能有便意行事之權(quán)。
福星說道:“那人叫張鴻,是個藥材販子。”
明卉問道:“張大毛死了?”
“你怎么回來啦?啊,你瞪著我干嘛?啊,你站過來啊,你怎么了?霍保住,你是不是又受傷了?不對,霍保住,你怎么不抱我了?”
以前,霍譽每次回來,都會先抱抱她的,為此,丫鬟們只要看到他回來,都會立刻退出去。
可今天,霍譽傻站在那里,碰都不碰她。
明卉叉腰、瞪眼、鼻孔噴氣,霍譽無奈,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
如果他把眼前的老太太抱進懷里,是不是有點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