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每個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怕自己被牽扯進去,都各自回去各自宮殿了。
嫣兒和伏案潑墨也便回了啟華殿。
“娘子為何要除掉守一月饒?”潑墨問?!霸窍刖举t妃一番??陕犆襞c賢妃的話語,怕是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對食了,怕是敏與賢妃感情比我想像的要深呀!”嫣兒苦嘆道:“真是輕信德妃了?!?
“是呀!還把這事鬧得那么大,可要成為街頭巷尾的笑談了?!睗娔χf。“總算留了一手,將對食一事誣以謀反。話說當時還連帶著把阿爺也給罵了呀!”嫣兒又笑著自言自語:“對食本是為了打發寂寞,摻上了權力可就變味了呀!不光是他們,還有我們。”
“娘子切勿憂慮呀!”潑墨笑著對嫣兒說?!澳镒釉缧┬伞!狈缸吡诉M來,“潑墨你可別吵著娘子了!”“知道啦!娘子好好歇息,明日我叫你?!睗娔禍缌讼灎T,笑著走出去了。
德妃氣沖沖地回了薰風殿,開始大吵大鬧。
“那兩個田舍婦!”德妃見到東西便摔了起來,好好的秘色瓷器便碎了一地,她還是不解氣,大罵道:“都是那個賢妃早產讓他們逃過一劫!”
“娘子放心,事情都鬧得這么大了,至尊總要給朝中重臣一個交代呀!”“看他們兩個往哪逃!除掉了他們,便再用對食私通的罪名一并除去賢妃與蘇美人,再給賢妃肚子里的東西扣上雜種的頭銜讓他去掖庭做苦役,再牽出淑妃韋昭儀也一并剪除,我再辛苦些將貴妃也送走……哈哈哈,至尊便是我一個人的了!”德妃笑著嘀咕著。
明明是黑夜,她卻做著白日夢,荒誕至極。
賢妃等安仁殿里的人自然回了安仁殿準備待產。敏,如夢和韋昭儀也在殿外等候。
“你們兩個也各自回宮吧!今夜也是被嚇著了,回去好好歇著吧!”敏看著她們兩個睡眼惺忪的,說了一句。
“是?!?
她們便各自回宮了,做到這地步了,總是盡到姐妹情了,現在也該獨善其身了。
“早產加難產的,怕是要等好久了?!泵艨粗强眨瑵M懷期待地在雪地上漫步,“這雪,愛雪不掃雪?!?
守一緊跟在敏的身后,敏一轉身可嚇著守一了。
“守一,你與月饒真有其事?”敏盯著他。
“至尊明鑒!您便是借我千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呀!”守一哭天喊地。
“若是真心喜歡,我便成全你。”敏看著守一。
“至尊可是折煞守一了!”守一連連叩頭,“守一一心侍奉至尊,不求其他。”
敏笑著看著天空,也不知是剛才受刺激了眼花了,還是真的,一只七彩大鳥振翅飛舞在雪所處的內殿上空,后飛入內殿……
陣陣清脆的啼哭聲響徹九霄,敏笑著跑了進來,看著雪為自己生了一個男嬰。
“至尊大喜!至尊大喜!”收生婆笑著領完賞錢退下了。
“雪,你給我帶來了皇子?!泵粜χ?,看著產后虛弱的她。
“敏可還喜歡?”雪笑著說。
“喜歡!喜歡!”
敏笑著說,只是不敢將彩鳥入殿的事告訴她,怕她笑話自己怪力亂神。
“敏,守一月饒一事許是因我而起,若再因我獲罪實在罪過?!?
盡管雪
無力,但雪還是記掛著這事。
“你放心,若是子虛烏有,我定會還他們一個公道的?!泵襞牧伺乃氖?,笑著說:“蘇美人何在?”
“罪婦在此?!碧K美人匆匆入殿跪在他們面前。
“你所作證詞可真?”
敏看著蘇美人,現在敏關心的不是守一月饒有無對食,而是蘇美人所言是真是假。
“罪婦顛倒是非,求至尊降罪?!碧K美人哭著,與那孩子一起哭,“守一月饒在廚房內并沒有大放厥詞,說出那些謀逆的話呀!”
“我的好姐姐,可是德妃教你說了之前的那些混帳話?”雪哭著問。
敏釋然,看著蘇美人。
“都是罪婦邀寵心切,若妹妹因此事受了至尊冷落,便有我獲寵的機會了。”蘇美人哭著說:“貴妃德妃便拿著這個機會蠱惑我……”
“所以,你想成為那樣的人了是嗎?”敏苦笑。敏聽著揪心,后宮斗爭只為寵愛,沒有寵愛就難以存活。自己本是專情,卻為了保住這些無辜的人而花心。沒想到,多情反倒勾起了得隴望蜀這般貪心??伤齻儧]錯,她們都希望獨占一個夫君,而這一個夫君卻有三千佳麗……嫣兒呀!你便與你阿爺一般渴望權力嗎?
“我的好姐姐呀!你怎么這般糊涂?”雪也哭著說:“若是尋冬獲罪,姐姐也會無辜牽連。怕是最后要落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下場呀!”
“相思誤人呀!”蘇美人哭著說。
“好了!都是我的錯?!泵艨粗K美人,抱著手里的孩子,“你先起來吧!修燕快扶著你家主子。守一月饒為了這孩子可苦了你們了。”
“至尊明鑒,我們不苦?!彼麄冋娴漠惪谕?。雪緩緩從床上下來,對敏稽首,“今夜發生的荒唐事全因敏知曉內情而能清濁分明,若是來日他們再無中生有混淆視聽,到時敏不知情,我們這些魚肉便要任人宰割了!求敏將那些搬弄是非的宮人清出太極宮,還宮內安寧和睦!”
“為了至尊與尋冬的孩子,便將我也一并逐出宮吧!”蘇美人再次稽首。
“姐姐并非始作俑者,還請姐姐留在妹妹身邊!”尋冬哭著說。
“如今禍起蕭墻,妹妹就不恨我?”蘇美人也哭著說。
“在宮中,除了敏,我便只能與你推心置腹了!”二人抱頭痛哭,那個孩子便在敏手中哭。
“好了好了!此事便全權交與雪處理,定要平息宮中不正之風!”敏抱著孩子,堅定地說:“雪便為我好好操持后宮吧!”“是。那就先把那些多嘴多舌的戲子處死……”雪拭去了淚水,朝敏行了一個大禮,又說:“此事一出,怕是守一月饒要在宮里遭人非議白眼,既然如此,就請敏賜他們對食夫妻名分,也算是名正言順。”
“這?!?
敏苦惱著,今夜確實是被那場戲給嚇著了,皇權之下,可馬虎不得!
“至尊明鑒!守一只求在至尊身邊悉心侍奉,不敢癡心妄想!”守一忙忙行起大禮。
“娘子一番好意,月饒無福消受,求娘子三思!”月饒也忙著行起大禮。
“敏,德妃所排那場戲多有杜撰之嫌,求敏切勿輕信!且宮掖之中,怨曠無聊,宮人對食只求解饞止渴,無關權力只關心呀!再說,守一立志作的是忠心的高力士,而不是奸佞的李輔國!如此忠仆,求
敏珍惜呀!”
雪看著敏,滿含深情地說了這些話。
敏,能被感動似乎并不是因為雪的言辭,而是因為雪背后站著的某股勢力。
那股勢力,不得不讓他屈從現實。
“如此便成全你們吧!”敏抱著孩子笑著說:“你便叫祤吧!”
敏說著便報給跪在地上的月饒,笑著說:“成了親可別忘了侍奉主子呀!”
敏又笑著對跪在邊上的守一說:“千步廊的緣分,可要好好待你的月饒娘子哈!”敏扶起雪與蘇美人,真誠地說:“也不吵著你們休息了,你們就一直是好姐妹吧!”說完便笑著走出安仁殿,出門前又添了一句,“給祤找個好奶娘!”
守一匆匆忙忙跟了過去,笑著說:“謝主隆恩!”
“你這田舍漢!”敏笑著打了一下守一的屁股說:“還與月饒去千步廊卿卿我我。”
“至尊有所不知,只是單相思罷了。”守一揉著屁股笑著說:“只是學著至尊與貴妃娘子的!”
敏回過神來,想到當日純情早已不再,苦笑道:“學什么不好!你剛才在殿外可看到彩鳥飛過?”
安仁殿,一片歡聲笑語。
“祤?!睂ざχf。
“妹妹這下可是坐穩副后之位了?!币邢阈χf:“有了祤郎君再有今夜的事。”
“還借姐姐吉言,不過副后只是個虛名罷了?!睂ざχf:“能與貴妃互為犄角,全靠姐姐唬住了德妃。”“貴妃德妃還想挑撥我們姐妹,真是不自量力。”蘇美人接過祤郎君搖了起來,“只好將計就計,借力打力了。德妃教我的說辭可真夠毒的,當時我還生怕自己說漏了什么呢!”
“今后便能好過了?!睂ざ粗K美人和祤,笑著。
“妹妹打算如何處置她們?”蘇美人看著尋冬。
“處置什么?本是件小事,借機震懾削弱就好?!睂ざχ?,“我們又怎能真將她們處置了?她們還有靠山?!?
“德妃憑著她阿爺也必要貶到才人才肯解氣!貴妃靠山太大難以撼動。不過這一時半會她們也是拿我們沒辦法了?!碧K美人盈盈一笑。原來,尋冬與倚香早就做好打算,借德妃對守一月饒對食一事發力,德妃又引誘著蘇美人為她作證,真是自食惡果。尋冬倚香知道敏也知曉此事,便陪著德妃演下去,最后拿起德妃的手狠狠扇了德妃自己一記響亮耳光。干得漂亮!
一大早,子衿回了拂蓮殿,匆忙來到如夢跟前。
“娘子,賢妃生了個小郎君?!弊玉魄忧拥卣f。
“裕你有小弟弟了?!比鐗糇谒吷希χf。
“還有一事,至尊似乎早就知曉守一月饒對食一事,現如今要為守一月饒大辦喜事?!弊玉瓶粗鐗?,又添了一句,“至尊還決意處置了興風作浪之輩。”
“德妃?他怎舍得貴妃?”如夢笑著說:“誒,也是,七郎跟前的人七郎怎會不知曉?!?
“貴妃德妃失寵落馬指日可待?!弊玉菩χf。
“德妃也是蠢呀!影射宦官干政豈不是打了楊復恭和貴妃的臉?”如夢輕輕撫摸熟睡的裕。
“娘子可是說此事是德妃一手策劃?”子衿狐疑。
“親親相隱,哪有人會打自己阿爺的臉?”
如夢笑著,可是她想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