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杜亦羽和陳小鈴對持著,只是陳小鈴雖然一臉猙獰,但眼神中卻流露著一份膽怯;而杜亦羽雖然神情悠閑,但渾身卻散發著一種冷酷的冰冷!這讓孟久想到了久戰沙場的梟雄,鎮靜、冷酷、對敵人毫不手軟,渾身散發著一股濃厚的血腥氣。這杜亦羽究竟是什么人?!“和你一樣”孟久想起了杜亦羽的回答,難道……他也是畫尸人?而且,是真正的擁有天授靈力的畫尸人?
他師傅說過,真正的天授畫尸人是非常可怕的!他們的出生就意味著母親的死亡。天生的能力會吸引亡魂的攻擊所以,他們是從一出生便開始戰斗的。
杜亦羽……雖然他看起來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兇狠,但他那種深入骨髓的冷酷卻是真的!而且,他能感覺的到,對于戰斗,杜亦羽是熟悉的。所以,不管對方怎樣作怪,他也不會害怕,甚至不屑于表現出任何情緒。自己也許真的遇到了傳說中的畫尸人了!這個認識令孟久一時呆愣在那里,全然忘記了陳小鈴的事情。
直到陳小鈴尖叫著,像壁虎一樣爬上房頂,孟久才回過神。那陳小鈴在房頂上不停的游走,模樣相當嚇人,孟久忍不住打了幾個機靈。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見陳小鈴滿目猙獰的飛撲向他!眼見陳小鈴的指甲就要掐到孟久的脖子,杜亦羽不知從哪里又找來一跟鋼棍,砰的便將那陳小鈴打得斜斜飛出,翻了一個滾,才趴在地上。
孟久這回可不敢走神大意了,緊盯著陳小鈴,但過了半響,她還是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怎么了?”孟久疑惑得問道。杜亦羽眼光閃爍,隨手向那陳小鈴一揮,那陳小鈴卻好像詐尸一樣憑空彈起一米多高。
“裝模作樣。”杜亦羽冷笑一聲,左手捏了一個奇怪得手訣,然后又揮向空中的陳小鈴。那陳小鈴怪叫一聲,再次以詭異得姿勢躲了過去。但杜亦羽下一輪攻擊又到了。如此幾個回合下來,那陳小鈴終于避無可避的被杜亦羽打中。雖然孟久只是看到杜亦羽空揮著手,但他知道,那里一定充滿了力量和靈力。
隨著一聲慘叫,陳小鈴像死魚一樣摔在了地上,孟久只覺得室內那一直徘徊著的陰寒之氣瞬即便消失了。他知道,這回陳小鈴的身體是真的動不了了。剛要松口氣,卻見杜亦羽突然又捏了一個訣,并揮手向左面得房頂打去!孟久一愣,室內瞬即響起一聲凄厲得慘叫,彷佛伴有回聲一般得漸漸遠去!他吃驚得看向杜亦羽,卻見杜亦羽臉色陰沉得道:“哼,還是被她跑了。”
“誰?”
“陳小鈴的亡魂。”
“什么意思?!”
杜亦羽走過去,將陳小鈴的身體抱起放到停尸臺上,將尸體擺好道:“亡魂在控制偽尸的時候,必然會產生一種聯系。我一直在等她自己暴露。就在她的尸身被我鎮住的時候,那亡魂因為太急于脫身而暴露了出來。不過…….”他用手將陳小鈴的眼瞼合上道:“雖然她跑了,但相信其魂魄已經被我打傷了。麻煩的,是她現在肯定要隱藏起來恢復元氣,再加上我們在明她在暗,便更難找到她了。”
孟久看了眼那神態安詳的尸身,才知道原來真正的鎮尸是如此靜謐的,完全不似自己的鎮尸,只是令尸身不能動罷了,卻無法鎮住尸身上的怨氣。他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大概可以回家賣白菜去了。突然想起那個怪人,他啊了一聲,快走幾步過去,只見那怪人的身體不知何時消失了,只剩下一攤發著惡臭得黑水。這到好,不用特殊處理了。只是,他疑惑得看向杜亦羽道:“這是什么東西?”
杜亦羽踱步過來道:“這東西叫尸精,是利用自身尸體的一部分煉化而成,它是可以變成各種形態,但通常會以其主最憎恨的人的容貌出現。只是…….”
“什么?”孟久看了一眼那個從尸精肚子里跑出來,又被他打爛了的黑東西,好像是一顆心臟,不覺有些惡心。
杜亦羽皺眉道:“只是這尸精需要數千年才能煉成,而這陳小鈴卻死了還不到一個月…….”
孟久一愣道:“這說明什么?”
“我不知道,也許有人暗中幫助陳小鈴。”
“暗中幫助一個亡魂?”
杜亦羽皺眉點頭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新死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妖邪厲害?一定有人暗地里推波助瀾,做了什么手腳。”
孟久吃驚道:“那,那個人這樣做有什么目的?”
杜亦羽聳聳肩道:“我又不是那個人,我怎么知道?”
孟久突然一笑道:“你這個人在我看來,已經快成精了,還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杜亦羽苦笑著搖搖頭道:“我怎么會遇到你這種人。”
孟久突然想起什么,一拍桌子大聲道:“對了!剛才我就想問你,你那么有本事,對付那尸精的時候,干嗎要我先沖鋒陷陣,險象環生?!”
杜亦羽一愣,隨即沒好氣的道:“你怎么這么記仇,現在還找后帳?”
“當然!你不懂什么叫睚眥必報嗎?”
杜亦羽聳聳肩道:“如果我不讓你先動手,我怎么知道有沒有本事和膽量配合我把那尸精的真身治住?”
孟久張了大嘴叫道:“喂,你這個人!簡直是希特勒轉世,性格別扭之極!”
杜亦羽微微一笑,對他的評論絲毫不生氣道:“你不用這么激動,如果你真的對付不了,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孟久突然也笑了起來道:“如此說來,我們已經是同生共死的戰友了?”
杜亦羽一愣,眼神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卻馬上便被他掩飾下去。他擺了擺手道:“別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因為那東西很麻煩,可以依附在任何活人或死人身上,所以想要確保一次性消滅才找你幫忙罷了。”
孟久吃了一驚,顧不得其它,指著地上那攤黑水道:“這……這難道有可能是活人?”
杜亦羽淡淡的道:“很難說,但不管是不是活人,現在也只剩一攤水了。”
孟久詫異的看向杜亦羽,他才發現,這個人也許是和死人打交道太多了,見了太多可怕的事情,似乎缺少正常人該有的喜怒哀樂!他的臉上像是帶著一個面具,不論他做什么,都好像是事先計算好的。笑也是,生氣也是,從來沒有一個表情是自然而流露的。這樣的人生有什么意義?
想著,他暗自決定,一定要讓他找回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人生。反正,他對杜亦羽非常有興趣,已經決定要他做自己的朋友了。憑他的嘴皮子和臉皮子,早晚會要他向自己繳械投降!
“好了,下面我們要怎么辦?”孟久邊找墩布和水管,準備將地上的黑水打掃干凈。他可不想對門外的人解釋什么。
杜亦羽搖頭道:“不是我們,是我或者你。”
“喂?!”
孟久似乎不想就此放過杜亦羽,急道:“看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其實也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不然為何跑來幫忙?”
“那陳化鳴第一次見我,我因為懶得和他爭論,便用咒語讓陳小鈴假詐尸,想嚇嚇他們,讓他們立刻停止殯葬,火化尸體。但沒想到,他們還是死不回頭,這才又死了個無辜的人。這事我多少有些責任。”
“你也是個好人嘛,干嗎表現的那么無情”
杜亦羽已經走到了門邊,一把拉住把手道:“我只是不想這世上再多些妄死的冤魂來找我麻煩罷了。與其等著他們修煉深了來攻擊我,不如及早消滅他們。”說完,撕下了孟久貼的符紙,解開了防止外人闖入的結界,打開了整容室的鐵門。
屋外的三個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走出來的杜亦羽,兩人在里面呆了一個多小時了,門推不開,聲音聽不見,監控電視也沒有映象,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還以為兩個人八成也死在里面了,可杜亦羽卻好掙無暇的走了出來。杜亦羽看著那些人想進又不敢進的神情,冷冷一笑說道:“有問題去問里面那個人,我要回去趕驗尸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