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了一大捆柴火塞進炕洞里點著了,這才鉆進被窩,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誰知明明填了那么多柴火,可火炕愣是沒怎么熱。
他傍晚回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看食堂那破電視里播了天氣預報,說是這幾天氣溫又下降了,沒想到晚上就冷成這個德行。
他一邊嘟囔著這該死的天氣,一邊拿棉被把自己卷成了大粽子,這才稍稍有了點困意。
迷迷糊糊間,他往炕頭轱轆了兩圈,本來想頂到火墻上能暖和點,沒成想,卻頂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盡管隔著被子,卻還是能感到很有彈性,靠在上邊很舒服。
不知是實在倦得狠了,還是困迷糊了,他竟看都沒看一眼,打了個呵欠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他只覺背后熱乎乎的,好像有人拿著兩個溫熱的面團在他背后輕輕揉搓,那感覺,舒坦極了,熱力透過后背慢慢游走全身,渾身疲憊一掃而空。
緊接著,他似乎嗅到了一絲濃郁的香氣,那么熟悉,有點像雪花膏的味道。
他吸了幾口香氣,只覺身子輕飄飄的像要飛起來一樣,正覺得奇怪的工夫,一雙溫潤柔嫩的小手從身后緩緩爬上了他的腰,在他腰胯間不停的游走。
他驟然一哆嗦,登時困意全無,下意識的想到了白小薇。
這鬼妹子當初勾搭他沒得逞,難不成積習難改,半夜摸上了他的炕頭?
可稍一回想他就意識到不對,白小薇的身子雖然嬌嫩可人,卻涼的很,哪有這么熱乎。
這么一尋思,他頓時脊背生寒,猛的抓住那雙正爬向他要害的小手,扭身看去。
剛轉過身,他就愣住了。
一個容貌姣好,神情嫵媚的女人,正跟他躺在一個枕頭上,沖著他笑!
雖然拉了窗簾,但窗簾單薄,屋里并不是一片漆黑,借著透進來的月光,他看了個清楚。
這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圓潤的鵝蛋臉,細長的娥眉妖嬈的挑起,雙目如水潭一般清澈亮澤,高鼻梁,紅潤的厚嘴唇,眼中春水蕩漾,上揚的唇角帶著一絲魅惑的笑容,用艷若桃李形容絕不為過。
楊樹林著實嚇了一跳,正想發問,卻見她豎指唇邊,微微一笑,湊上前來吻住了他。
被她柔軟的小香舌鉆進嘴里,楊樹林的驚訝頓時就全都被堵了回去。
如果說,嗅著她那誘人的體香,楊樹林還能勉強保持清醒的話,可被她那柔軟的嬌軀擠進懷里,卻讓他徹底失了分寸,只覺渾身發燙,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女人藏在他被窩里的身子,居然是光溜溜的。
更有甚者,她靈巧的小手上竄下游,還鼻息咻咻的嬌吟起來,略顯急切,卻銷魂灼骨。
楊樹林再怎么機靈,可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菜鳥,哪架得住這陣仗?
雖然明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兒,心里一個勁兒的在吶喊,想讓自己醒醒,停手,但身子根本不聽他的,轉眼就把心里的驚疑都扔到南山根去了。
那女人開放的很,主動翻身騎到了他身上,緊接著就是一陣騰云駕霧,疾風驟雨,直到折騰到筋疲力盡,楊樹林才四仰八叉的躺在炕頭上,徹底不省人事。
當天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在
炕頭上時,他終于醒了,只覺口干舌燥。
想爬起來找水喝,沒成想,一動彈身子就覺得骨頭架子都酥了,飄飄悠悠的沒半點勁兒。
他這才恍然記起昨夜的事兒,心里一驚,左右看了看,卻哪有什么女人的影子?
屋里的一切都還是他睡前的樣子,可能是昨晚填的柴火太多,炕頭直到這會兒還有點燙。
他不由得松了口氣,原來是炕火催的,做了個春夢。
他攤成了大字形躺在炕上,吧嗒了一下嘴,這夢做得跟真事一樣,那滋味還真挺美。
不過他有點納悶的是,就算做春夢,也該夢見白小薇或者謝盈才對,怎么會夢到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居然還有二十多歲的模樣,這可跟他一直以來的興趣不太相符啊。
難道是因為見了小賣店的風騷老板娘,口味不知不覺有了點變化?
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隨即抓過枕邊的數字傳呼看了一眼,已經快六點了,他也算緩過氣來了,爬起身來穿好衣服喝了點水,但疊被的時候他卻尷尬了,被子居然被他弄濕了一大片,水漬清晰,到現在還潮著呢。
他趕緊把被子疊好,水漬朝下壓在了炕頭上。
昨天新換的被罩,立馬再換豈不讓劉山宗瞧出破綻來了,那多臊得慌,忍兩天再換吧。
劉山宗一早起來就急匆匆的出了門,說要出去一趟,讓他幫忙上學校請幾天假。
他自然沒理由不答應,這段時間,劉山宗一直在幫著忙活他的事兒,現在事情告于段落,白小薇睡醒之前都沒啥大事了,難道他還能綁著劉山宗不讓他做自己的事?
他估摸著劉山宗可能是準備去幫那個姓薛的女警。
劉山宗這人嘴硬心軟,雖然上次他也說,女警不來找他,那就是天數使然。但明知女警可能遇險的情況下,讓他袖手旁觀是不可能的。
不知怎么,楊樹林心里竟有點蠢蠢欲動,也想跟去湊個熱鬧。
最近接連碰上邪門的事情,雖然幾度遇險,可他居然有點喜歡上了這種刺激。
可惜他不像劉山宗,對考大學的事看得那么開,這幾天已經耽誤了不少課,再曠課估計連術科的分數線他都夠嗆能達到了,只能忍了又忍。
到學校給劉山宗請了假,老老實實的上了一天課,當然,免不了被謝盈和余大力等人纏住,追問他這兩天神出鬼沒的原因,他嬉笑著糊弄了過去。
至于畫室,一切如舊,殷杰失蹤導致的陰霾也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因為搬到校外住的緣故,放學之后他也沒留在畫室,而是趕早往回走。
從學校到北山根要走半個小時,下了大道就沒有路燈了。
這一片的人家本就不多,家里只有老人的,通常七八點鐘就已經關燈睡下了,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小賣店的大玻璃窗里透射出的暖光,照亮了一段路。
楊樹林看到這燈光,想起老板娘阿嬌那風騷的小腰條,不禁心里一蕩,腳步不由慢了下來,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說要去買幾包方便面擱家里存著,便拉開門鉆了進去。
阿嬌正坐在柜臺里織毛衣,抬頭一瞅是他,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一抹既喜且憂的神色:“咦,小帥哥你怎么又來了,你到底租了
老刑頭的房子是不是?”
楊樹林趁機光明正大的瞄了她豐盈的胸脯兩眼,笑道:“嗯,昨晚就住進去了,可東西還沒咋置辦,這不,來買兩包方便面,省得半夜餓了沒啥吃的。”
“啥?昨晚就住進去了?哎呀,你咋就不聽姐姐勸呢!”阿嬌焦急之色溢于言表,三步兩步從柜臺后閃了出來,開門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直接把門給掛上,窗簾也拉上了。
楊樹林見狀一陣發懵,她想干啥?
楊樹林主動鉆進來的不假,但只是尋思瞄上她那動人的身段兩眼,可沒敢往旁的地方想,眼瞅阿嬌又鎖門又拉簾的,他反而有點心慌了。
沒等他開口,一陣香風襲來,阿嬌已經轉身拉住他的胳膊就往旁邊小屋里拽。
“姐,姐你這是干啥?”楊樹林硬是穩著腳,沒敢動地方。
“哎呀,什么干啥,怕姐辦了你是咋的?放心,家里沒有旁人,就我自己一個人住,你趕緊跟我進來!”阿嬌一跺腳,虎起臉來。
不得不說,阿嬌雖然三十出頭了,但確實生得嬌媚,即便是虎著臉的時候,看起來也是桃腮粉嫩滑膩,玉瞳顧盼生波,很有種讓人心搖神蕩的風韻。
楊樹林沒想到她居然說的這么直接,反倒啞口無言,只得硬著頭皮跟她進了小屋。
小屋不大,應該是改過格局,把大部分空間都讓給了擺貨架的堂屋,而小屋里就只留了一塊能擺下一張八仙桌的地方,剩下的都被火炕給占了。
屋里也沒個凳子,阿嬌把他按得坐在炕沿上,然后緊挨著他坐下,一本正經的道:“我跟你說句實話,老弟啊,他家那房子真是有問題,你趕緊別住了,跟你那同學商量商量,找個由頭,明個找老刑頭把房錢退了。”
她身上有股桃子的味道,很香甜,但楊樹林聞著卻有點頭暈,借著坐直身子的當口往后挪了點:“到底有啥問題,大姐你就直接告訴我唄。”
阿嬌怔住,臉上竟浮起紅暈來,一甩手,坐直了嬌軀瞪著他,一副又急又氣的模樣。
“你們住進去了,就沒遇上啥怪事?”
楊樹林一臉茫然:“怪事?啥怪事?沒有啊。”
“哎呀,他家里養著女鬼,專門干那采陽補陰的勾當,再精壯漢子扎進去,沒幾天就瘦得跟個猴似的,就你這小樣……”阿嬌氣呼呼的翻了他一眼,喘息急了,胸脯都跟著直顫悠。
楊樹林臉上泛紅:“呃,不會吧,你怎么知道?”
“我咋不知道,前后有兩家人租過他的房子,第一家姓馬,小夫妻倆帶個四歲的孩子,本來挺和睦的,可沒住上兩個月,他家老爺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活也不干了,孩子也不管了,整天就喝大酒,喝完就躺在炕上傻笑,直淌哈喇子。”
“他媳婦一說他,他就上手打,那真是往死里打啊。后來媳婦整不了他,帶著孩子跑了,他也瘋了,讓老刑頭給攆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我估計八成是死在野地里了。”
“另一家是個單身老爺們,出大力的,在山上打石頭,也是住進去沒兩天就瘦成了皮包骨,后來還死在了炕頭上,警察來了說是他死于急病,可誰信啊?這事兒咱們這一片都傳遍了,要不他那房子咋能租那么便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