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萌偷了靈魂相吸那部書,纔會發生在夢境中曇花一現的相逢。季子墨排斥朱一萌,把她往後一推,不管不顧朝那條路的縱深處跑去。
季子墨跑啊跑,有感覺把朱一萌推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然,在他的四周,完全是一片暗黑。黑漆漆的夜空,在黑黝黝的空間中,能見度很低,只能勉強看見模糊不清楚建築物的輪廓。
之前那一瞬間出現的背影,背對著他,機械緩慢僵直的擡起手臂,手指指向那一個地方。季子墨正想張口問幹嘛指著那個地方的時候,砰然一聲響,突兀的變數,在他的前後左右出現了無數燃燒的火焰堆。
而在燃燒的火焰堆周圍,則圍了很多人。
季子墨靜悄悄的靠近過去,看見了這些人他們根本不是人,他們舉止怪異,面部表情更是千奇百怪,猙獰可怖。
他屏住呼吸,再看燃燒的火焰中,原來是一大堆冥幣。
這些所謂的人是來領取冥幣的現在不是鬼節,他們幹嘛聚在一起領取大批量的冥幣季子墨不動聲色觀察。
有一個身穿制服的人經過他身邊問:喂,新來的,快去報名,你也有一份。
看來這個人把他當成新來的了,季子墨暗自一喜,答應中走了過去。並順道打聽一下眼睛看見的是怎麼一回事,他剛剛把話問出來,對方很吃驚。
你不是晏不道招來的
晏不道是誰
我現在的老闆。
做什麼的
發工錢的,他是一個道士。
哦。季子墨應了一聲又問道:他招你們來做什麼,我也想來試試。說著他擺出一副很嚮往的樣子,等待對方的答覆。
行啊你只需要去找彪哥報道,今晚上就要可以上班了。
做鬼也可以在人世間上班這個季子墨還是第一次聽說。爲了打聽清楚狀況,他躍躍欲試的樣子想衝進去佯裝抓搶冥幣。
你想死啊,沒有你的名額是不能隨便搶的,要不然你會被他們弄死。季子墨聽他這麼一說,傻乎乎的一笑,退後一步央求道:求老大帶我。
唉,看你也是新人,我就做一回好人帶你去見彪哥。
他帶季子墨去另一處,有誰在喊他夏彌,你還不來領錢。
夏彌衝那個喊他的擺擺手說待會來就興沖沖的帶著季子墨拐入一條狹窄的小道,小道下全是階梯,他們倆一前一後的走下去。
階梯盡頭出現一扇門。
季子墨呆了呆,他好像感覺這扇門很熟悉,卻想不起在那看見過。包括剛纔看見的火焰跟那些人,還有在在暗黑中的建築物,都有一種熟悉感。
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夏彌停住腳步忽然問道。
季爺。
季爺夏彌鬱悶了,這個新人真特麼的不知好歹,什麼名字不好叫,偏偏叫季爺。去見彪哥,特定挨k的份。
本來想帶新人去彪哥那,可以得到他的賞識,能注意到自己的。現在聽了季子墨的名字叫季爺,不由得有點想打退堂鼓。
季子墨察覺對方的情緒不對,急忙問這個名字不行
不是不行,是根本不能用,在這裡彪哥是老大。你特麼的一來,就讓人喊你季爺,這算什麼玩意
季子墨暗自一笑,極力僞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道:唉,我也是沒法,歷來就有人這麼喊我出了名的,然後就因爲這樣喊,把我給折壽了,才年紀輕輕短命。聽他們說,生前是什麼名字,死後還是那名字,要不然人世間的親人給的東西,收不到,還不能在陰曹地府註名冊。
夏彌點點頭,蠻同情季子墨的,他嘆口氣道:好吧,我去跟彪哥說一下,彪哥應該不會怪你。
季子墨在跟夏彌進去的時候,他特別叮囑小心點,別驚動了不該驚動的東西。七彎八拐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一扇黑乎乎的門前。
季子墨下意識,也是本能的扭頭四看。這裡的空氣實在是不怎麼樣,有一股惡臭的味道,好比下水道那種氣息。
而且,就在他左側面,有一網狀隔離鋼絲網。看見這個鋼絲網,季子墨猛不丁的想到,從阮紅玉處得到的圖案,在網狀後面有一雙眼。
他現在看見的是一片黑。
門開了,夏彌在催他走。
季子墨隨同夏彌走了進去,裡面的空間出現圓弧形。有淙淙流水聲,惡臭味更濃,令人作嘔。在這裡,他不能表現出厭惡的表情,還得畢恭畢敬的跟隨在後面朝前走。
這感覺亦真亦假,季子墨有那麼一秒鐘的想法,覺得自己又在夢遊了。更或者,是因爲自己太想念蘇清眉而真的靈魂出竅了。
前面出現了開闊地帶,惡臭味減少,隱隱有進進出出看不真實的人好像都很忙碌,沒有誰來關注他跟夏彌。
夏彌把季子墨帶到一間不大,卻有很多屏幕的屋子裡。
他知道在現實中這種屋子叫做監控室。
監控室是用木地板鋪墊的,在許多屏幕上顯現出來的是一棟陰森森,高高矗立在暗夜中的大廈。
事到如今,季子墨才明白,他剛纔看見的情景源自創想大廈。而在屏幕上,還能看見燃燒的火焰以及圍在火焰四周,正喜不自勝數錢的人
門口傳來很沉重的腳步聲,接著有粗重的嗓音在問夏彌:他是誰
是,是季爺。
季爺來者細細的打量一番季子墨,然後看向夏彌又問道:他是爺,我算什麼
彪哥是老大,你永遠都是我們的老大,他叫這個名字也是有苦衷的,老大別介意。
是嗎彪哥,滿臉橫肉,滿嘴都噴著腐爛的臭味,湊近季子墨,那樣子就像在欣賞一塊到嘴的肥肉。
季子墨捏著一把汗,生怕對方發現自己是人。
彪哥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季子墨,肥大的臀部強制塞進屏幕前的圈椅裡,衝夏彌擺擺手道:行啊。帶來一蠻不錯的新人,看他這樣,還屬初級的,你把要領告訴他,去領一套制服今晚上派他值班。
嗨嗨,那是,老大說了算。夏彌眉開眼笑的恭維道。
聽彪哥這麼一說,季子墨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他跟夏彌離開彪哥預備去領取制服時,突然聽見來自腳下傳來咚咚的敲打聲,接著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誰來救救我。
不聽這聲音還好,乍一聽這聲音,季子墨大吃一驚。
呼救的人正是蘇清眉。
怎麼辦要是現在自己出手搭救,那麼勢必會引起彪哥的注意。快速的思維,季子墨大腦急速轉動,動作遲鈍,被一旁觀察他的彪哥盡收眼底。
彪哥走到傳來響聲的位置,眼低下,好似看穿了地層下的人在幹什麼那樣,嘴裡嘟噥道:這娘們還沒有死,晏老道想放長線釣大魚,得到一珍貴的煉鬼術原材,要不然早就把她魂魄吸掉了。
聽彪哥這麼一說,季子墨心裡大驚。面子上卻故作笨拙也遲鈍的樣子,在夏彌的吆喝下慢吞吞的離開,他牢記來過的地方,只待明天來尋找蘇清眉的下落。
就在他們倆走出門口時,彪哥卻出口喊道:慢著。
季子墨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卻也無奈的待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就連心思都禁止如一潭淨水,不能露出一丁點破綻。
這個時候可不能意氣用事,正如師父教導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彪哥走過來問季子墨:季爺剛纔可有聽見什麼
有聽見哭聲。
彪哥滿意的點頭,一臉意淫的笑意道:這裡是龍潭虎穴,也是男人們享受的神仙福地,有那不聽話的小妖精,就得讓爺們玩耍征服,搞得她們哭叫連天那才爽。
季子墨一味地低頭沒有出聲。
彪哥看他倒還溫馴,也就沒有多話,大手一揮讓夏彌帶著季子墨離開了。
走到外面,夏彌問季子墨剛纔是真的聽到哭聲了
季子墨答:是的。在答覆的時候奇怪剛纔的聲音,爲什麼夏彌聽不見
夏彌帶著季子墨去了另一間庫房,隨手指著一堆用紙紮的保安制服對季子墨說:你挑選一件,我在外面等你。
季子墨傻眼了,特麼的這紙的衣服怎麼穿就在他伸手拿起一套輕飄飄的紙製服時,從外面傳來彪哥急促的詢問:季爺在裡面
在的。夏彌答覆道。
哼咱立功的機會來了。只聽見彪哥獰笑著對夏彌悄悄耳語說的什麼話,季子墨是一句都沒有聽到。不過他能猜出,彪哥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季子墨猜得沒錯。
晏不道夜觀天象,發現有異物距離他不遠,再掐指一算,不由得喜出望外,他苦苦尋找的煉鬼術原材料就在大廈地下室。
如此,他急匆匆的走了來,找彪哥問。
這一問,還果真有一叫做季爺的新人來。晏不道細問一下這位叫做季爺的樣子,心裡有數,就讓彪哥帶嘍囉們來捉季子墨。
季子墨這是誤打誤撞闖入晏不道的地盤,此時此刻,他必須想法脫身。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是夢遊,而不是在做夢。
這間倉庫堆放的東西除了紙紮物品,還有一大堆冥幣。在牆壁上有一個鋼絲網,可以揭開鋼絲網爬出去。
季子墨揭開鋼絲網,任憑外面的彪哥喊破喉嚨他無視,迅疾爬進黝黑狹窄的管道。一股股惡臭撲鼻而來,他不敢停頓,身子就像泥鰍在管道中爬啊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他從地下管道跑出來,眼睛看見的還是一片黑色世界。狗日的晏不道,召喚鬼來做保安,既降低了僱用人的成本,也給與他煉鬼術的空間。
晏不道要捉季子墨來做煉鬼術,一定是上次錯肩而過,察覺他不同常人之處。
正如季子墨感覺來自他身上的惡煞之氣那樣。對方亦感到來自他身上的鬼邪之氣,不錯,季子墨生於純陰之命,用師父的一句話說,他屬陰,有些不好的東西喜歡接近他。
但也是邪惡之術用來提煉精髓的奇才。晏不道想把季子墨變成屬於他的傀儡,要真的成功了,那麼他以後會成爲晏不道的殺人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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