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有事要做,勒令朱一萌趕緊把地上清理干凈,然后走進里屋房門關上。復制網址訪問 拿出放大鏡,準備研究一下那卷東西兒。
他的話就是圣旨,朱一萌豈敢說一個不字。還不乖乖的拿起撮箕清理地上的渣子,她在把茶幾上的水果皮扒拉進垃圾桶。
把地上的瓜子殼掃進撮箕里,猛不丁的被沙發邊一雙懸吊的小腳丫驚得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好家伙,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女孩,光著腳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正瞪大眼睛盯著她看。
咦~你,你誰啊什么時候進來的
小女孩眨巴眼睛,不帶笑意,怯生生的說道:蘇白。
蘇白朱一萌狐疑的盯著小女孩,指著自己問:我認識你嗎
蘇白搖搖頭。
那,誰認識你
蘇白一本正經的樣子道:季子墨,他是我的男朋友。
朱一萌愣住,目測季子墨這廝還真的與眾不同,再怎么有魅力,也不應該大小通吃吧看這女孩至多不過七八歲,怎么也成了他的女朋友
真好笑,有了一個蘇清眉,今兒個又來一傻不拉幾的小姑娘。好玩,有戲朱一萌把蘇白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沖她說道:你坐一會,我去喊他來。
蘇白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面無表情。要不是她的眼睛眨巴得很生動,錯覺看,就像一擺放在沙發上活的芭比娃娃。
說真的,蘇白給朱一萌第一眼的感覺就很怪,她的膚色太白,白得透明。特別是她出現得太突然,讓人有點莫名的瘆的慌。
哎,季子墨,有人找你。朱一萌走到里屋,站在門口驚乍乍的大喊。
季子墨在屋里聽得見,他眉頭一皺,放下放大鏡走到門口,一臉黑線樣子,沒好氣的說道:朱大小姐,麻煩你小聲點,我在做事。
朱一萌故作生氣,一臉不高興的說道:嗨,你怎么這樣,我告訴你有人找。
誰啊季子墨看看時間,暗自奇怪蘇清眉怎么還沒有回來。
不管,你來看看,她在客廳。朱一萌抄起手,朝客廳努努嘴道。說著,也不管他跟沒跟來,顧自嘲弄的說道:有魅力,了不起,連那么小的都可以勾搭來。
你說什么屁話季子墨聽朱一萌的話就來氣,他在想,程璐今兒個會不會離開了,怎么就沒有附在朱一萌的身上。
朱一萌冷笑一聲,沒有還嘴,她要季子墨親眼看看,親耳聽到蘇白說的話。當她走到客廳,卻發現蘇白不見了,沙發沒有人。
人呢季子墨語氣冰冷而沉悶,明顯在生氣。
我發誓,沒有對你撒謊,她剛才真在這,還說你是她的男朋友來著。
季子墨手指在鼻梁上一劃,不自然的放下,嘆口氣道:朱大小姐,本來我沒有要攆你走的想法,現在看來,你必須得離開了。
憑什么朱一萌大呼冤枉,心里在罵小丫頭片子,敢玩她??诶飬s爭辯說:我給你打掃衛生,還準備給你做最好吃,最喜歡的飯菜,你不能這樣無情的對我。
季子墨臉色陰沉,扭轉身就走,丟下兩字:隨便。走了兩步,想了一下,又回頭問:你剛才說誰來的,她有名字嗎
朱一萌正下不來臺,聽季子墨這樣問急忙討好說道:叫~蘇白。
蘇白季子墨沉吟一下,轉身大步流星的朝里屋走去,這一次沒有說話。
朱一萌不明白季子墨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該離開,還是留下,愣是就像木頭人那樣呆在原地。要不是門口傳來敲門聲,她都不知道怎么辦的好。
有人敲門,季子墨在做事,是不會出來開門的。
朱一萌不等號令,急轉身朝門口走去,手還沒有拉住門把手,有鑰匙開門的聲音。第一個念頭,她猜測一定是蘇清眉。
蘇清眉有季子墨的房門鑰匙,這讓朱一萌心里很難受。至少,他們倆一定發生了超越朋友那種友誼的事,才會如此信任,把鑰匙給她。
而自己頂多算一個跳梁小丑,自說自話自導自演,還是自戀。朱一萌不想讓蘇清眉發現她來開門,多尷尬的事,就在門打開之際,逃也似的朝廚房跑,想想不對,又急忙朝洗澡間跑去。
跑進洗澡間,由于緊張,有點小喘息,手摸著門,耳朵貼在門上。聽見蘇清眉進屋,在喊季子墨的聲音,然后聽見她換拖鞋,走在地上沙沙的腳步聲。
噓~輕輕吐一口氣,朱一萌暗自醞釀一番說辭,還得想法子挽回面子。不但要挽回面子,還得一招致勝,讓蘇清眉知難而退。
朱一萌站直身子,環顧一下四周。靈光一閃,嗨有了,這里不就是洗澡間嗎要是嗯就這么辦。有了想法,她走到浴盆邊,擰開水閥門,冷水,熱水,水溫調試好。
然后,她不慌不忙開始脫衣服。脫來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胸衣跟小內內,這才慢慢跨進浴盆。她把自己身上侵濕,仰頭愜意的感受水溫沐浴渾身毛孔的舒適感。
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就勢站起來,就著渾身的水漬,濕噠噠的跨出浴盆。然后對著洗澡間的鏡面,擺弄一下身姿,嘴角帶上一絲刻意的怪笑,毫不猶疑的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季子墨正在屋里跟蘇清眉說事,門開了,門外站著渾身濕淋淋的朱一萌。她竟然特別是那唇角掛的笑意,就好像他跟她之間有什么事發生,那么理所當然。
你們蘇清眉驚訝不已,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個女人再怎么厚顏無恥,也不可能如此膽大妄為把自己搞成蕩婦樣,不知羞恥的赤身暴露在人面前。
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你別看表面。季子墨想擁住蘇清眉,他看也沒有看朱一萌,只是湊近前者耳畔故作親昵的在她耳畔說:別上當。
蘇清眉這個時候哪能分得清真假。委屈,不滿,憤恨,塞滿腦子,她大力推開他,氣得渾身顫抖,抬起手指了指朱一萌,又指了指季子墨揚起手啪打在門口,腳髁還在滴水的朱一萌臉上,嗚咽中跑了。
朱一萌捂住挨打的臉,掩飾不住的得意神色,心里更是得意洋洋的笑開了。
季子墨沉重的嘆息一聲,沖朱一萌瞪了一眼道:你滿意了接著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道:滾。然后把門砰一聲重重的關上。
哈~想到如此容易就把對手擊倒,朱一萌突然想大笑。卻又顧忌屋里的季子墨,不得不忍住,捂住滾燙還有些疼的面頰,退回到洗澡間。
鏡面中,左邊臉有清晰乏紅的指痕,看得出這一巴掌打得實在。蘇清眉一向是溫文淑雅,要不是真生氣,她不會輕易動怒的。
這一巴掌打得好,朱一萌用紙巾去冰箱取來冰塊,輕輕敷在疼痛處。自始至終,她還是那樣子,從洗澡間到客廳,完全就像是一蕩婦,或許更像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剛剛跟男主人歡愉,然后還來不及穿上衣服。
蘇清眉一定是這樣想的,要不然她才不會輕易露出悍婦的本性打人。
朱一萌含笑穿上衣服,心里想男人都是這樣,待會看我怎么收拾他。她在表哥茶莊學來的本事,今天晚上一定要用在季子墨身上。
蘇清眉離開了,這里就是我的,他是我的,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朱一萌不客氣的拿起鏡臺前的口紅抹上,拿出粉底霜把乏紅的部位抹那么一點,起到覆蓋的作用,再撲那么一點薄粉。完事,對著鏡子滿意的點點頭,捏緊粉拳對自己說:加油,為了幸福,必須豁出去了。
一滴水毫無預兆的滴答在鼻梁上,這可是剛剛畫好的妝,就被這莫名其妙的一滴水給搞砸了。朱一萌隨手一抹鼻梁,發現粘手的,送到眼前一看,血紅色還有腥味。
朱一萌大張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尖叫,又一滴很準,滴答在她的額頭上。她慢慢仰頭看,看見半截,沒有雙腿,只剩下破碎裙擺的身子。
鬼~啊
季子墨終于用放大鏡看見絹紙上的秘密,卻被從洗澡間傳來的尖叫聲,驚得差點丟了放大鏡。乍一聽這聲音,好像是朱一萌的,已經走到門口的他,又停住。
這丫頭詭計多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剛才那事做得實在是太過分。蘇清眉是明事理的人,只要他對這件事做一個合理的解釋,也不會太生氣。
季子墨沒有解釋,而是覺得,兩個人要是想長久在一起,就得彼此理解體諒包容。哪怕是真的犯錯,也有一個退讓的機會,況且他今天沒有犯錯,在朱一萌挑釁她的忍耐性時,他已經對她表明了心跡,可她還是失去基本的判斷力,選擇了退縮,躲避,逃跑。
季子墨沒有出去。
朱一萌嚇癱在地,許久,緩過氣來,再慢慢抬頭看。剛才看見的破碎裙擺不見了,滴答在額頭上的血跡卻還在。
她神情恍惚的站起來,跌跌撞撞走出洗澡間,沒有去季子墨的門口。直接朝廚房走去,廚房里有刀,砍刀,剔骨刀,剁肉的刀。
朱一萌拿起一把刀,眼神呆滯,把衣袖挽起,用刀子狠狠割在手臂上。哧溜~皮肉翻卷,血就像泉水那樣涌出來,她啊一聲大叫,可手卻不受控制繼續朝手臂上割。
季子墨受夠了,聽見朱一萌這一聲叫得很慘。就急忙跑了出來,結果,他看見朱一萌渾身是血,一個人在廚房里自殘。
你在搞什么啊季子墨急忙掏出電話,撥通張揚,讓他喊120來。
張揚接電話,也是大吃一驚。
季子墨摟住渾身顫抖驚恐萬狀的朱一萌,一個勁問怎么回事。與此同時,他感觸到來自奇怪空間,朱一萌渾身是血,瞪大眼珠子大叫的畫面。
季子墨拼命搖頭,想擺脫這種莫名的感觸??墒菬o論他怎么想擺脫,在他的意識中,總是出現可怕血腥凌亂的景象。
季子墨最后迫不得已丟開她。把她靠在櫥柜邊,心急火燎的拿來干凈紗布,把血給她止住。
就在這時,朱一萌抬起那只好的手,指著半空說:蘇白。她不是人。
季子墨順著朱一萌所指的方向看,什么都沒有嘛她怎么會說蘇白呢一定是撞邪了。想到撞邪,有想到玳瑁手鐲。
玳瑁手鐲不知去向。一定是蘇清眉拿走了,季子墨急忙跟她聯系。
電話打不通,關機,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張揚緊趕慢趕跑來,看120還沒有來,就讓季子墨把朱一萌抱上車,他送到醫院去。
季子墨感觸剛才那一幕,拒絕抱朱一萌。
張揚大罵出口,說朱一萌要是有什么事,就拿季子墨試問。
罵我你神經病啊都沒有問她這是怎么回事。季子墨氣得不行,跟在張揚背后,把朱一萌耷拉的手臂帶上去。
朱一萌的傷勢不算重,她的精神狀況不怎么好,面色慘白,眼無神,直勾勾盯著季子墨的身后,口里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她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清眉,現在對誰說對不起季子墨狐疑的轉身,身后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