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匕首的煞氣能威震住這些靠食腐肉的生物,這是康震天等人沒有預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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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季子墨把車門敲開時,康敏,康震天緊跟在季子墨的身后,下車來看那些爬在車頂,車身上的食尸蟲,它們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
季子墨感覺詫異,不由得用匕首去觸就近的幾只食尸蟲,觸碰一下,蟲子嘁嘁嚓嚓忙亂的爬動,卻不是朝他們所在的位置爬來,而是朝車玻璃框爬,這樣一來胖子跟張麗就有危險了。
預想一下,要是他們三離開,成群結隊的食尸蟲肆無忌憚的襲擊車窗玻璃,沉甸甸的壓在那,車玻璃也會在不堪重負的情況下破碎。
所以危險還是存在的,并不等于你在車里就安全了。
康震天跟康敏默契的對視一眼,讓季子墨提防前后左右的食尸蟲子,由他們倆釋放正能量破鬼霧,讓自然光線滲透來車頂。
看他們倆認真專注,肅然,手打訣,口念咒語,歘歘幾下,鬼霧就像破碎的泡影,被搞得七零八落,嗖地一下,一束亮光直抵車頂。嘁嘁嚓嚓,嘁嘁嚓嚓,爬在車頂上的食尸蟲被光一照,有的在冒煙,有的在燃燒,還有的在倉惶逃命中。
在能量加強下,光亮也在增大,鬼霧在被光撕碎,季子墨欣喜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天空,雖然不是藍天白云,卻真實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他甚至于忘記了身處險境,差點丟了匕首,想振臂高揮。
康震天跟康敏還在破更多的鬼霧中。
食尸蟲子死亡過半,沒有了威脅,張麗跟胖子都下車來。
好了,終于看見天空了,這陣子把我憋壞了。胖子仰望的模式,大口大口呼吸,好像要把去黃泉路受到的恐怖景象在這一刻都在吐故納新中排泄出來。
張麗激動的轉圈圈,小姑娘愛玩的天性使然。
鬼霧化開,所有的食尸蟲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地面上一片狼藉,全是被食尸蟲子爬動蹂躪得不成樣子的野草。
康震天頭上熱氣騰騰,就像剛剛從溫泉池子出來那樣。只是從他那淡定超然的從容不難判斷出,他的能量強勢康敏不知道多少倍。
康敏比較虛弱,面色也略顯蒼白。
在康震天的關切詢問下,卻強自鎮定說沒事。
季子墨從胖子手里接過水,遞給康敏。來喝一口。
康敏抿嘴一笑,悄聲道:你喂我。
別鬧,待會還有很多事要做。
事情果然還沒有完,康震天發現,在他們這邊鬼霧雖然散去,陰拗村的東邊卻還是霧沉沉的。那邊一定有問題,他不用問誰,很清楚那地正是石家祠堂的地盤。
石家祠堂正在發生什么事為什么不能驅散那邊的鬼霧
季子墨看師父心事重重的,噓聲制止玩性大發的張麗別出聲。他們幾個安靜的注視康震天,等待他下一步的部署。
有了師父在,季子墨心里踏實。
四周依舊靜悄悄的,大自然原本有的喧鬧,自然色調,在這里蕩然無存。滿眼的枯黃,太過詭異的靜謐氛圍,讓人壓抑,容易胡思亂想。
真奇怪,我怎么感覺這里就像與世隔絕,死氣沉沉的。
張麗的一句話打破沉寂,康震天沒有出聲,淡然的瞥看她一眼,背起手朝東邊看,沒有回頭,對康敏跟季子墨說道:準備去石家祠堂。
胖子拉過張麗,小聲道:姑奶奶,你不懂就別強出頭。
我說錯了什么
康敏接一句對胖子說:張麗說的沒錯,這里本就是與世隔絕的死亡之地。然后,她去車上拿出胖子他們帶來的法器,還有余下的冥紙。
季子墨看車里沒有什么了,就對胖子和張麗說道:現在鬼霧散開,你們倆趕緊乘此機會離開,回到你們的羅漢鎮,說不定我們會來羅漢鎮找你們。
胖子看了一眼依舊背對他們一聲不吭的康震天悄聲道: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
一旁的張麗不知道是覺得人多了,沒有之前那么害怕,還是覺得好玩,竟然腦殘的贊同胖子的話說:好啊,好啊,我們一起吧
康震天終于回頭,深深的瞄了一眼胖子說:還是帶著你的小師妹回去,正如子默剛才提到的,有可能我們會來羅漢鎮匯合你們。
胖子知道康震天的本事,他不敢違拗他的話,只得唯唯諾諾答應道:那,我真帶著張麗離開了,你們萬事小心。
嗯。康震天答應一聲沒有多言,大步流星的就動身走了。
康敏見狀匆忙的朝胖子跟張麗揮揮手,就去追康震天了。
季子墨抱歉的朝胖子苦笑一下,指了指張麗說:保護好她,她可是你一輩子的幸福。
胖子動情的擁住季子墨,在他耳畔說一句:謝謝。
季子墨沒有看胖子跟張麗上車,急匆匆的去追趕康敏還有師父。
胖子看他們三遠去的背影,揮手中,張麗悄悄抱住他的腰,忽然哭了。
怎么了
其實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胖子心里有愧,是關于親手殺了師父的事。雖然康震天已經說明,是被邪靈附體導致慘案發生,可這心里特么的就是不好受。
他胖乎乎的手擦拭掉張麗臉上的淚水,鼻子酸溜溜的說道:好了別哭,你媽就是我媽,以后我會盡力給你幸福,會全心全意贍養師娘他老人家的。
車子動了,就像一個爬動帶著白色軀殼的甲殼蟲,在萋萋荒草中爬行,留下一串淡藍色霧逐漸溶解進空氣中。
季子墨回頭看,胖子跟張麗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在猜測他們倆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看前面康敏背上的桃木劍,拂塵,還有黃表紙,朱砂筆,羅盤什么的。
他已經健步上前,對康敏說:來,我來扛這些東西。
康敏看他,唇角帶笑,戲謔道:知道心疼我了,要不你連帶這些勞什子還以為一起背起走。
別玩笑,快點給我。季子墨沉著臉,從康敏身上拿東西過來。
康敏倔犟,歪著頭說:除非你喊我老婆,我就給你。
這真是日了狗了,死丫頭活該累死你。季子墨心里罵,口里說:老婆能隨便亂喊,你愛給不給。說著話他一頭黑線,從康敏身邊超過,跟師父并肩走在一起。
還行吧師父問。
季子墨答行的。想起什么,他偷偷瞄了一眼師父看他目不斜視盯著前方,一副肅然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樣子,動動嘴,想問的話卻實在是不敢問出來。
有事就說。師父就是這么牛逼,稍微在他面前一站,他能從你舉止言行中觀察心里活動。
師父,我想問,上次我去你家里,在浴缸,你是不是出現過還跟我說話
有那事。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見人間事件的
用心。
季子墨無語了,問等于是白問了,不過聽師父提到心,他還是稍微懂那么一點。
用心去感悟,獲知彼此的信息,那要到達哪一種境界才能完成總之他是沒有這個能力,但對師父來說這是小菜一碟。
季子墨在想師父的話,身后的康敏嘰嘰咕咕在說什么。他回身看,死丫頭,正拿眼睛瞪他。
噗。
康震天說:男人,要學會憐香惜玉,你幫幫她。
哦。
季子墨稍稍站定,康敏就趕了上來。他伸手,她躲避,賭氣蹭蹭的當起了超爺。
前方灰蒙蒙的天,預示鬼霧就在眼前。康震天低聲喝道:明明不行,就別逞強。
康敏撅嘴,滿臉委屈,任憑季子墨把一件兒一件兒的東西,從她身上移走到他的手上,肩膀上。
卸掉身上的負擔,康敏走路輕松了,很快就跟上康震天的腳步。但必須帶小跑的才能勉強跟上,她很想很想挽住叔叔的手臂,感受那一份久違了的親切感。
這些個勞什子,對季子墨來說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分量。他背起這些東西甩開大步的走,也很快追上康敏,跟康震天并肩走起來。
這一路太安靜了,路上風塵仆仆趕路的他們,跟那沙沙的腳步聲寂寥地回響在他們自己的耳畔。
季子墨記得樹林中有各種鳥,就上次來,雖然也是沒有生氣,沒有活人。但有林子的地方,就有各種鳥兒棲息,這次卻沒有看見什么鳥兒,看見的均是枯黃的野草,比比皆是,有氣無力倒伏在地。
在那長滿帶刺荊棘的埂子上,出現一光禿禿斜倒的木樁。木樁上有掛了一片碎布,碎布腐朽得分辨不清楚是什么顏色,康敏的視線盯著木樁,季子墨注意到,就講述道:應該是稻草人的木樁。
康敏沒有因為他的解釋就開心起來,一直繃著臉,一門心思的趕路,卻總也落下一大截。
褲腿濺了不少塵土,渾身大汗的康敏,可能是之前驅趕鬼霧消耗了能量,人有些虛弱。跟跑了一會,究竟支持不住,卻又不服輸,季子墨跟叔叔的背影在視線里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噗通一頭栽倒在地。
聽見身后傳來響聲,季子墨暗自一驚,回頭看,呀康敏摔倒了。何止是摔倒,她這是暈厥過去了。
康震天掐人中,撩起她腰間的衣服,季子墨才真的是開眼界了。
好家伙,小丫頭的腰間,就像瓷瓶展覽。一個個精致小巧的瓷瓶,排列有序的系在那。
康震天挑了一個乳白色的瓷瓶,往手心里倒了什么,然后喜歡抹了一下,凹著手掌心扣住在康敏的額頭上。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靈丹妙藥,康敏很快就醒來,睜開眼,看季子墨看叔叔,虛弱的咧嘴一笑我,這就起來。
你死性不改,總是愛逞強。叔叔責怪幾句,朝季子墨努努嘴。
季子墨不是不解風情,他沒有那心思。所以舉止顯得笨拙,很勉強的樣子把康敏扶起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康震天遞給水,他親自喂給她喝。
康敏咕嚕咕嚕的喝水,感覺這水特別甜,而且很想睡覺,她太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呵護的關愛,是她夢寐以求一直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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