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喬敬不知道說什么，吐出這樣一個字。同時也不想他在看著這個樣子的啟羨。

“好，我滾····你有種，我告訴你，我記得你了。”斯文人按著自己的頭部，希望不要在出血，這么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雨還是淅淅瀝瀝的下著，起風了，把雨水打濕在窗戶上。

喬敬將穿上的一條毛毯雙層疊起來，接著將它們披在了啟羨小姐的身上。

接著解開了她的眼罩。

理了理她前額亂糟糟的頭發。

啟羨看著喬敬，乞求的眼光讓他解開自己嘴上的膠布。

于是喬敬很輕，盡量不弄疼她的情況下，撕開了她貼在嘴上的膠布。

撕開的膠布，把啟羨小姐的臉都弄紅了，這是貼了多久，現在一定很疼吧？

都怪喬敬太蠢了。

如果早點能斷定自己的判斷，那么至少今天的這一幕就不會發生。

不會這么血淋淋的發生在自己眼前。

“小敬···啟羨有好好睡覺···但是他說··他說啟羨不乖，不乖就要受到懲罰···”啟羨這么小孩子似的和喬敬解釋著，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說了，啟羨很乖，不用再受到什么懲罰。”喬敬拍了拍啟羨的腦袋，心里感覺很難受，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喬敬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只想摟住身邊這個可憐的小女孩，拍拍她的肩告訴她像這樣的噩夢，不會在發生一次又一次。

喬敬接著解開了啟羨綁在手上的紅色繩子，突然記起來，有意見見到啟羨手臂上的，紅色印子，就是這么造成的吧。

“真的嗎？”啟羨突然就這么笑起來，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那樣，她的笑容是晴天，是小孩子那樣純凈的晴天。

“對啊，來把衣服床上。”喬敬把在地毯上她的那件睡衣撿起來，這么說著。

“嗯！”啟羨這么說著，直接脫掉了喬敬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

這太沒有預兆了吧？

喬敬突然側過了目光，盡量不去看她。

就算她智商只有三歲，也不代表她不是一個女人。

“你自己穿。”喬敬把衣服遞過去，這么說著。

“啟羨不··不會。”啟羨接過衣服，分不清怎么穿。卷成一團玩了起來，嘟起小嘴這么說著。

喬敬無可奈何的轉移了目光向她看過去，目光只能鎖定在她的鎖骨以上的地方，鎖骨一下的其他禁處強迫自己一點都不能看到。

“看好了，我只教你一次，以后都要自己穿。”喬敬這么說著，“這是手進去的地方，這樣是正面，看到沒有，然后這樣穿上。”

喬敬將意見睡衣穿在了啟羨身上。

啟羨頭探出睡衣的那一瞬間很可愛，像是一只小白兔，突然跳出來。“穿好了！”啟羨笑了笑，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天也會亮，雨也會停。

“穿好了那就準備睡覺了。”喬敬這么說著幫她蓋好被子，再一次將燈光調暗。

這會不會再有什么意外，應該能安心到白天了吧？

“小敬···王管家呢？”啟羨突然這么問了一句，應該還是發現了，突然少了一個人了。

“他走了哦。”喬敬這么說著，又一次坐在了啟羨的床邊，自己有些過分了吧，過分的把啟羨小姐攔得親近了。

“你不要走好不好，啟羨睡著了以后，王管家又會來的。”仿佛是那一幕的重現。

幾個小時以前，喬敬就是這么離開了，然后王管家那個禽獸就來了吧。

那個極度惡心的男人。

“他經常在很晚的時候來嗎？你有告訴你哥哥嗎？”喬敬本來覺得不應該問的 ，但是還是不得已問出了口。

“是啊，但是如果我乖乖的，他就不會來了，所以啟羨要做小乖乖。”啟羨這么說著玩著棉被的一角，還能看得到手腕上的紅印，像是一場恐怖的電影。

“你哥哥不知道吧？為什么不告訴他？”喬敬又接著問。

“哥哥會說啟羨不乖的，啟羨要做小乖乖，王管家說哥哥知道啟羨不乖會發脾氣。”啟羨這么說著，說的是王管家那個禽獸說的歪曲的道理吧。

喬敬搖了搖頭，稍稍嘆了一口氣，再一次將啟羨的被子理了理。

“小敬···”啟羨突然拉住了喬敬白色襯衣袖子的一角，再一次的拉住嗎？

“怎么了？”喬敬換上一副微笑的表情，勉強擠出來的表情不用想，一定很難看。

“你不要走了，跟我講故事吧？”啟羨突然這么祈求到。

這種時候，喬敬想不出什么辦法離開。

雖然自己也知道現在這種三更半夜和啟羨小姐在同一個房間里，怎么樣都覺得不太妥，但是還是不知道要怎么拒絕她的要求。

“好，那我在跟你講一個故事。”喬敬這么說著，坐在了床邊，隨手拿起來抽屜里一本故事書。

啟羨突然坐起來身體，往喬敬那邊看了看，“你把拖鞋脫掉，也坐到這里來。”

啟羨一定覺得，穿好著拖鞋的人，就很容易走掉的。

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小敬比王管家好。他不會用繩子綁住自己；也不會因為自己不乖而打自己；更不會從那樣的地方掏出那樣的東西，讓自己疼痛。小敬會彈啟羨喜歡的音樂，還要修好啟羨的音樂盒。而且，還會給啟羨講故事，講故事的時候，也不會像王管家那樣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讓自己感覺不舒服。總之，小敬比王管家好，好到不想他穿了拖鞋可以偷偷逃走。

啟羨讓自己脫了拖鞋，坐在她指定的地方給她故事。

喬敬不知道這個樣子是在怎么發展，但是竟然啟羨小姐已經這么可憐了，如果自己不肯的話，就會顯得她很可憐的樣子。況且，她真的只有三歲的樣子，所以只要自己沒有什么男女之別的想法，一切就是純潔的。

“好吧好吧，小公主你麻煩很多的。”喬敬故意這么說著，還是照著她的話做了。

他脫了鞋子，和啟羨坐在一起，翻閱著一本故事書，找著能治愈人心的故事。

啟羨躺了下來，離喬敬很近，她盤弄著喬敬襯衣的衣角，像是要依偎在一起。

雨聲和雷聲終于遠去。

明天一定是晴天。

請一定是晴天。

“丑小鴨和其他的鴨子長得不太一樣，大家都覺得他特別丑，所以都不和他玩，丑小鴨覺得自己特別孤獨，有天，他看到天上飛著一群白天鵝，丑小鴨覺得，哇哇哇，他們真美·····”

喬敬好像還不太會擅長給孩子講故事，所以顯得很笨拙但是卻很用心。

明天還有什么在等待呢？

王管家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黎先生？

那個惡心的斯文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黎家之前那樣的新聞不管怎么樣 ，對生意和名譽都不太好。真的告訴了黎先生，他會報警嗎？他能怎么追究？他一定不想把這樣的事情張揚出去吧？那樣不是更加傷害了啟羨的名聲？啟羨已經是這個這樣了，如果在告訴黎先生他會不會更加難過，會痛的吧？那么等到那個時候，斯文人一定早就離開了，那又何苦在多讓一個人去知道這樣的事情呢？啟羨都能忘記的吧？

那么就讓它埋在記憶深處嗎？

這樣真的是最好的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