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人家家的大少爺呢,居然喝個酒都還這么講究。
“大少爺,若是您想要消毒,不如直接把杯子往這酒里泡一泡,酒精就能消毒。”
花小骨插嘴說了一聲,而后繼續低著頭不去看人。
田嵐青手下一頓,而后面上露出一絲淺顯的笑意,低頭歪著腦袋去瞧花小骨。
“永安小兄弟,你怎知,我是大少爺?”
花小骨心頭咯噔一跳,心說完蛋。
她怎么就這么不小心?
田嵐青手里拿著那白皙膩人的羊脂玉杯,用杯沿輕輕抵在花小骨的下顎上,向上一挑。
“花小骨,你還要裝?”
天福站在旁邊,頓時眼皮一跳:這姿勢,活生生就是地主調戲良家婦女的樣子。可是自家少爺做出來,怎么就這么好看呢!
田嵐青唇角含著一絲笑意,也不再說話,只用那禍國殃民的雙眼,盯著花小骨不放。
花小骨覺著自己突然變成了被蛇盯住的蛤蟆,瞬間石化。
好似動了會怎么樣一樣,花小骨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宗旨,憋著氣,眼珠子四下亂晃,也不回答,只是一張小臉蛋被憋得越發通紅。
田嵐青看著花小骨的表情變化,一會兒懊惱,一會兒無奈,一會兒還帶著一絲羞憤,這才哈哈一樂,松開了手。
莫要讓這小丫頭憋死了!
當那羊脂玉杯從自己的下巴滑開,花小骨果然猛呼出一口氣,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瞪個溜圓,小白牙咬著下唇,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就站在那里盯著田嵐青不說話。
“是,我是花小骨。田家大少爺是要扒了我的皮還是抽了我的筋都請隨意!只是我死得死個明白些,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了?”
田嵐青繼續用手帕擦著杯子,聽到這話,心里一囧。
這讓他如何好意思說出口,自己不過就是喝醉了酒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才說出要讓天祿將花小骨帶過去的話?
他不說話,只是將酒杯擦干凈了,放在桌上讓天福給倒了一杯“聞香醉”,而后輕輕放在口鼻前一晃。
“你這酒,烈而不濃,時辰尚短,原料并非上佳,釀酒時誤了蒸煮酒米的火候……是也不是?”
花小骨驚得長大了嘴。
就光聞一聞,就能說出這么多來?
“是是,我銀子不夠,當時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成功,便買了些中等的粳米來試試的。蒸煮時我還在忙活別的,一把柴火沒添上,差點斷過一次火!”
說到了酒,花小骨便立刻精神了起來。
田嵐青不去看花小骨,只將那杯酒端起,喝進嘴里三分之一杯。
……然后,瞬間就給吐到了地上。
“……你這……”
花小骨看見田嵐青頓時被辣得咳嗽了兩聲,如玉一般的面龐上飄過一絲緋紅的時候,頓時笑了出來。
“怎么樣?夠不夠意思?別看我這‘聞香醉’看起來晶瑩剔透,白亮透明,但凡頭一回喝的,沒人不覺著辣!”
田嵐青抬眼看了看笑得開懷的花小骨,而后又端起了酒杯,小心翼翼抿了一口。
入口綿軟,而后瞬間變為辛辣,仿佛一股火,瞬間沖到了田嵐青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