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發(fā)看著這個低矮的灶房不順眼,今個她奶和媒婆給她相親,相了鎮(zhèn)上的公子。
這長得俊不說,要是這婚事真能成了,那她以后就是有錢人的太太,哪里還用得著被爹娘當(dāng)著丫鬟使喚。
要是平時,劉氏的一頓吼,蘇芊芊還會來廚房搭把手,這會她剛相親回來,被媒婆說的心花怒放的,哪還有心思干活。
媒婆說了,這鎮(zhèn)上的公子家里開酒樓的,可有錢了,就想找個山里人踏實(shí)點(diǎn)的姑娘。
人家公子對蘇芊芊的印象不錯,這件事八九不離十能成了。
“臭丫頭,還跟個柱子似的杵在那作甚,趕緊過來燒火。”劉氏在灶臺邊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夏天熱的,在廚房里更是熱的如同火球。
這才待一會,臉上的汗水往下淌,就連衣服被汗水浸濕,都可以擰出水。
“娘,你喝口水,這燒火的活,還是讓爹來干。”蘇芊芊端著一碗水,討好道。
見劉氏三兩下的喝完,忙扯著嗓音嬌滴滴的喊:“爹,娘喊你燒火了。”
老蘇家,大房和三房是吃大鍋飯的,這人多,做飯每個月輪流換。
這個月輪到大房,自然一到做飯的點(diǎn),灶房里都是大房的身影。
“來了,來了,一天到晚不得清靜。”蘇大青灰頭土臉的進(jìn)來。
剛在堂屋被蘇老頭好一頓訓(xùn)斥,大抵就是二房下地干活,他在家呼呼大睡的事情。
因?yàn)檫@件事,蘇老頭上午在村里晃,被村民指指點(diǎn)點(diǎn),這脾氣有氣沒法發(fā)的,這不一回家就沖他一陣數(shù)落。
整整數(shù)落了一個時辰,聽得他耳朵的長繭了。
“還不是你生的好女兒,家務(wù)活樣樣不干,都指使老爹了。”劉氏不滿道。
“哎呀,爹,娘,我今個去鎮(zhèn)上相親了。”蘇芊芊捂著手帕,一臉?gòu)尚叩馈?
一看女兒這模樣,蘇大青就知道有戲,忙端了個凳子,讓女兒坐下。
“芊芊啊,哪家的公子啊,處的怎么樣?”
“就鎮(zhèn)上的公子,家里是開酒樓的,叫什么吉祥酒樓。女兒也不知道處的好不好,只不過那李公子說了,讓我隨時可以去酒樓找他。”
蘇芊芊說完,想著某人的俊顏,臉上飛過兩朵紅云,如羞答答的玫瑰。
“哎呦,芊芊娘你聽到了沒,是吉祥酒樓啊,那可是鎮(zhèn)上第一酒樓,那客滿盈座,生意爆繃,那每天的收入嘩嘩嘩的。”
蘇大青比了個數(shù)錢的動作,他似乎已經(jīng)腦補(bǔ),銀子長著翅膀朝他們家飛來。
他們蘇家祖祖輩輩都是泥腿子,如果閨女能嫁到鎮(zhèn)上,那不就脫貧了?連他也跟著雞犬升天。
越想越激動,蘇大青拍著大腿嚷嚷:“真是我的閨女,來來來,從今后,家里的活都不用你干了,你呀,只負(fù)責(zé)把李公子搞定。”
哎呀,真是感覺不要太好,憑著女兒的手段和樣貌,應(yīng)該不成問題。
那以后他就是有錢人家的岳父了,在村里晃悠,都高人一等。
“呀,閨女啊,這里熱,你到外頭歇著辦。”劉氏是個見錢眼開的主,變臉極快。
很快蘇芊芊就被一家人奉為上賓,一家人哄著討好著。
各家各有的歡樂,蘇玉冰用了兩天的時間慢慢融入蘇家,而唐家這兩天卻陷入了愁云密布中。
已經(jīng)在外面尋了兩天的唐縉云,頂著毒辣辣的太陽,還在鎮(zhèn)上尋找。
日上中午,太陽熾熱,他就買了幾個包子,邊吃邊踩著腳步生風(fēng)的腳步,尋找在每一個角落里。
“冰兒,冰兒,你到底在哪里?已經(jīng)兩天了。”嘴角脫皮,聲音都喊得嘶啞,發(fā)出的聲音不再低沉,而是如破了琴弦,發(fā)出哀嚎。
即便是雙腳走的磨出血泡,他也顧不得。
從村邊幾條小路,到整個鎮(zhèn)上,再到風(fēng)月酒樓,他都翻了個底朝天,就是不見蘇玉冰的身影。
難道她已經(jīng)離開清水鎮(zhèn)了嗎?再也不回唐家了?
整整兩天了,依然沒有蘇玉冰的消息,村里的村民還是鎮(zhèn)上的路人,都沒見過他口中描述的人兒。
到了傍晚,夕陽快落山時,唐縉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饑腸轆轆的駕著牛車回村上了。
唐家媳婦跑了的消息傳遍村里的每個角落,不對,這也不算是跑,畢竟人家有情有義,買了二十畝水田和留下一百五十兩銀子。
這足夠唐山娶幾十個媳婦了,不過這兩兄弟都是癡情種,一個躺在炕上剛能下地走路,都要挺著傷去找。
另一個天天駕著牛車在鎮(zhèn)上村里,來回找。
這不說道唐縉云,唐縉云就駕著牛車回來了。
“縉云啊,回來了,那個蘇玉冰有消息了嗎?”扛著鋤頭剛從地里回來的村民,忙關(guān)心的問。
唐縉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只是搖搖頭,臉色蒼白的可怕。
“縉云,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瞧著臉色嚇人啊。”那村民走到晃的極慢的牛車邊,一臉擔(dān)憂的問。
唐縉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diǎn)燙,夕陽照到他的眼睛里,有些看不清。
“呀,縉云啊,你這兩天兩夜的在外找,別人沒找到,你身子就垮掉了,聽嬸子一句勸,別找了。”路過的朱大嬸道。
“謝謝嬸子的關(guān)心,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找到她的。”唐縉云心里疼的厲害,他怎么也沒想明白,蘇玉冰會選擇不告而別,只留下一份書信和銀子。
他不稀罕這些錢,他只要蘇玉冰。
“哎,你小子還真是動了真心了,這下你哥怎么辦?雖說他們沒有夫妻之實(shí),但畢竟賣身契在你哥身上啊,聽嬸子的勸,找人就算了吧,免的傷了你們兄弟的情分。”
“冰兒能留在唐家只是為了報(bào)恩,現(xiàn)在她報(bào)答完了,我如果再找到她,就是重新的追求,跟我哥無關(guān)。”
唐縉云是個特別執(zhí)著的人,認(rèn)定的事情,認(rèn)定的人,他是不會放手的。
見他駕著牛車往唐家方向趕,朱嬸子嘆氣:“多好的姑娘,是個知恩圖報(bào)的,也難怪唐家兄弟惦記。”
“是啊,唐山這次也是走了大運(yùn),救了只金鳳凰,留下這么多水田和銀子,這輩子吃喝都不用愁了,這種好事攤上我,我也干啊。”有村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