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道,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唐縉云夾雜在行人當中,根本讓蘇玉冰察覺不到他的到來。
再說兩人才分開兩天,她也是想不到唐縉云會來。
孟玉清會些功夫,這方面自然比蘇玉冰反應(yīng)靈敏,背后的那道沁滿寒意的目光,直擊他的背后。
他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就見人群中的唐縉云身子一側(cè),但他還是看到了。
原來是唐縉云呢?
“怎么了?”蘇玉冰見他回頭,不解的轉(zhuǎn)身望了望,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她沒發(fā)覺什么異樣。
“沒什么,對了,玉冰,你和那個唐縉云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蘇玉冰不解。
“就準你對我好奇,就不能讓我好奇了。”孟玉清嘴角染上幾分笑意,避重就輕道,心里卻有些緊張。
他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這兩人之間有著綿綿情誼。
他之前也是派人查過蘇玉冰的,也有耳聞過,但親口聽她說,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他希望他所知道的,只不過是聽說而已……
“唐縉云是我未婚夫。”
“啊……”孟玉清驚訝的張大嘴巴。
“很驚訝嗎?那個,這個說來話長,這是我的私事,我沒必要一五一十的和你敘說清楚,你只要知道他是我未婚夫就好。”蘇玉冰淡淡道。
這么復(fù)雜的事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清,索性就不說了。
“你們都訂親了,我終究是晚了一步嗎?”奪人所愛,孟玉清并沒有這種愛好。
或許對她的感情,不過是欣賞多一些,不然聽到這個消息,他沒有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只是有些驚訝和淡淡的失落。
“你說什么?”蘇玉冰不解他的意思。
“沒什么,到了。”
府邸門口兩只石獅威風凜凜,朱紅色的大門,白墻灰瓦。
孟玉清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下人一見兩人,趕緊迎了進去。
就這樣,看著兩人進去,隔著一扇門,唐縉云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他不禁失落的坐在門口的臺階上。
兩人邊聊邊說,將府邸逛了一遍,不得不說,這次才是蘇玉冰深刻了解這個府邸的時刻。
設(shè)計的不錯,環(huán)境也幽靜。
亭臺樓閣,青石板路,回廊曲折,假山流水,應(yīng)有盡有。
兩人踩著鵝軟石子小路去了書房。
書房里的桌上了,堆了小山似的帳本。
蘇玉冰隨意的看了一眼,就看到攤開的那本賬本,是上個月的收入明細。
不等她問起,孟玉清便自發(fā)的回答:“看看吧,這是上個月的賬單,月初,伙計們的月俸還有你的分紅都該發(fā)放了。”
蘇玉冰聽后,心里有些激動,這是酒樓重新修正后的第一個月頭。
看來孟玉清這幾天是在整理著賬單啊,她能拿到分紅了,能有多少呢?
這么想想,血管里的血液都有些沸騰,她骨子里還是有財迷本質(zhì)的。
在孟玉清示意的眼神下,蘇玉冰走到書桌邊,就著那本攤開的賬本,翻開了起來。
賬本上每一天的收支明細都很詳細,比如今天收了多少食材花了多少銀子,今個有多少伙計做工?每天收入的數(shù)額是多少,都記錄的很清楚。
看到最后一欄標注了分紅幾個字,她看的格外仔細,是八十八兩銀子。
一成的分紅,第一個月,就能分到八十八兩銀子,這個成績還是令人驕傲的。
想想她一個月的收入,就夠家里開銷十年,蘇玉冰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看著她掛在嘴角狡黠的笑容,孟玉清就十分的好心情的調(diào)侃道:
“怎么了,這就滿足了,不知道開鋪子夠不夠呢?”
根據(jù)她曾經(jīng)描繪的藍圖,孟玉清知道她所想的并非只有這些。
“當然滿足啊,這就是所謂的背靠大樹好乘涼,雖然這銀子不多,但畢竟是在你樹下?lián)靵淼模@這心情跟自己辛辛苦苦掙錢的感覺不同。”
蘇玉冰笑道。
白色的窗紗飄動,外面的晨光,給書房染上一層輕紗,紅彤彤的,金燦燦的,霎時好看。
書房里的光線還能充足,孟玉清拿起桌上的茶壺,到了點茶葉,親自泡了一壺茶水道:“這是你應(yīng)得的。”
和這樣的人合作就是爽快,蘇玉冰對酒樓以前的戰(zhàn)績還是好奇的,就隨手翻開桌上這本厚厚的賬單,一頁一頁翻開,對比之前酒樓的收支,不僅倒吸一口冷氣。
那白紙黑字記載的十分詳細,確實是虧損狀態(tài)呢?
也就是說,這個月開始,孟玉清這開始收益,要將以前的投入的,撈個本,估計要一年半載吧。
相對比而言,她這個拿現(xiàn)成分紅的,卻是不錯。
孟玉清對于文雅的東西,總是有則研究,就比如說著泡茶的舉手投足,頗有那么幾分意思。
他提壺以第一泡茶水沖洗茶具,將茶杯挨個洗遍,然后斟了兩杯茶水,將其中的一杯遞給她:“來,喝喝看,這是我新買的茶葉。”
他泡茶的手藝,她是領(lǐng)教過的,受他的印象,蘇玉冰這段時間,也變得愛喝茶。
端起桌上的瓷杯,茶蓋輕撫杯中茶葉,杯里的龍井被熱水沖泡后,茶葉舒展,卷曲的茶葉翻飛。
喝一口,清香撲鼻,味道甘甜,蘇玉冰清澈的大眼,轉(zhuǎn)動道:“是雨后龍井嗎?”
“不錯,居然被你猜對了。”孟玉清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探究,這茶葉是京城的親戚讓人捎來的,清水鎮(zhèn)并沒有賣,那么蘇玉冰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丫頭就是個迷,他也不是第一次猜謎了,也就一笑而過。
蘇玉冰喜歡他泡的茶就好。
他踱步來到書桌旁,拿起那本賬單,笑道:“今天月初,走,跟我去酒樓里拿分紅吧。”
“現(xiàn)在就發(fā)?”蘇玉冰驚訝道。
“怎么?不想要分紅了?我也可以再過一兩天發(fā)的。”孟玉清笑笑。
過兩天就是比賽了,他先把月俸發(fā)了,伙計們才有熱情做事,再說比賽那天忙都忙死了,也沒空發(fā)月俸了,提前一兩天也無傷大雅。
“走吧走吧,跟著你這個東家沒錯,等會那些伙計肯定要高興壞了。”蘇玉冰喜滋滋道。
想起那些沉甸甸的銀子,就感覺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