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嫂子我有衣服……我。”
蘇玉冰看都不看他,又選了兩件鵝黃淡紫色的成衣,讓伙計包起。
“錢掙來就是花的,別心疼,花完了,咱們再去掙。”蘇玉冰笑著,將那打包的成衣丟給他:“你看看,這顏色喜歡不,不喜歡換。”
摸著柔軟輕薄的衣料,唐縉云能想象出,穿在身上的那種輕便涼快,嫂子肯定嫌做衣服麻煩,直接買成衣了。
“我都可以。”
“什么叫你都可以,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穿的齊整些,不然咋有姑娘看上你呢?”蘇玉冰又選了一件質(zhì)地上好的衣服扔給他,這件體面大氣,可以讓他相親的時候穿。
“嫂子就這么像把我送出去?”老聽她念媳婦本,什么姑娘家的,聽著莫名不爽。
“怎么,還想再拖幾年,別等到你哥那樣,只能靠買了。”
“買來的有什么不好,像嫂子這樣不是挺好的。”唐縉云一說完看見蘇玉冰臉色微變就后悔了:“嫂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把衣服放推車上吧。”待他走后,蘇玉冰趕緊結(jié)賬走人,要是要小叔子看到她這么敗家,還不得心疼。
出了布店,蘇玉冰又買了六雙鞋,三個人各兩雙,這爽快勁惹得鞋鋪的老板笑如夏花。
薄被,席子,糧油,還買了幾把凳子,一張紅木方桌。
灶臺邊的那張木桌坑坑洼洼的影響食欲,早該換了,她還給自己買了個小梳妝臺。
另外買了魚蝦,紅棗,核桃等滋補身體的食物,這具身體還是很缺營養(yǎng),該多補補了。
這么多東西,自然手推車放不下。
蘇玉冰包了輛牛車,直接人和貨一起坐著牛車回去,至于那輛家里帶來的手推車,是綁在牛車后面一起帶回去的。
牛車上,迎面的山風拂面,道路兩旁郁郁蔥蔥的樹木,暮色下,鄉(xiāng)間的小路,趕車的大伯驅(qū)趕著老黃牛。
蘇玉冰不禁想起了一首歌,就哼唱起來,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
看她的心情好,唐縉云的心也跟著歡快,看著滿牛車的東西,雖然是嫂子賺的錢,但還是肉疼了一把。
等動人的歌聲一曲終時,唐縉云道:“嫂子,有錢就先存著,以后用錢的地方多了,等會回家哥肯定要說的。”
“唐又不是不講道理,再說這是我額外掙得錢,今天花了二兩,還有十八兩呢?對了,這附近有什么合適的水田,咱們買幾畝吧?”
蘇玉冰知道,唐山這人一心撲在莊稼上,對田,菜地可上心了。
以后家里的鹵肉生意還得靠縉云打理。
“買田啊,要是聽了肯定高興,但這是嫂子的錢,還是留著吧,等以后鹵肉攢了錢再買也不遲。”
“哪能一樣,咱們偷偷的去買,給你哥一個驚喜。行了,就這么決定了,你去打聽良田,看看能買幾畝。”蘇玉冰笑著就將這個任務(wù)丟給唐縉云。
“好吧,我去打聽。”唐縉云心想,大不了以后攢了錢,再給嫂子吧。
滿載而歸的牛車回到了橋頭村,一路上,過往的村民看著牛車上的兩人,都不相信的揉眼。
“呀,這不是唐家嗎?咱又去鎮(zhèn)上了。?”
“是啊,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這段時間,唐家去鎮(zhèn)上特別的勤,也不知道找到什么掙錢的門路了。昨個我還聽劉嬸子說,唐家啊,在做什么鹵肉生意。”
“鹵肉生意,怪說不得,前幾天,朱屠戶還笑說唐家買了他不少豬肉呢?”
“合著唐家是掙大錢了吧,要不然欠金家的錢,咋那么快就還清了?”這會,曾經(jīng)讓唐山吃閉門羹,不借錢的鄉(xiāng)親們,這會都腸子悔青了。
“呦,這不是鎮(zhèn)上的馬車嗎?呦這位大伯,這車的東西往哪送啊。”
“你們不都看到了嗎?是唐家的。”趕車的大伯得了車錢,自然笑瞇瞇的。
這會牛車被迫被停在了小路中央,一群婦人嘰嘰喳喳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把人都要吵昏了。
“唐家媳婦啊,買了這么多東西啊?這要花不少的錢吧?”八卦的張大娘道。
“呦,瞧瞧這席子薄被均是三份,我說唐家媳婦,你和唐山是分房睡的啊。”一語道破天機,眾人議論紛紛,珠花寡婦紅艷艷的嘴巴可不消停。
“呦,這是梳妝臺啊,好漂亮,又小巧,真好。”
“好了,珠花寡婦,別亂摸了,牛車得過去了。”唐縉云面無表情道。
坐在他人門前看戲的李婆子,看到唐家人,眼睛就冒著火花,語氣酸道:
“唐家人有什么本事,咱們又不是不知道,突然買這么多東西,也不知道是干了什么缺德的勾當。”
“大伯,牛車趕過去吧,別理會這些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蘇玉冰無奈扶額。
這些人一天沒事干就喜歡盯著別人家,別人花不花錢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蘇玉冰心里吐槽一番,就聽得耳邊蒼老的聲音落下:“大家都讓讓,老伯我要趕牛進去了。”
老伯揮了一下牛鞭,載著滿牛車的東西,穩(wěn)當當?shù)耐萍曳较蝰側(cè)ァ?
挎著菜籃子路過的楊大嬸(楊小梅娘),眼巴巴的張望著那兩輛牛車,眼冒金光。
李婆子將她這貪錢的模樣,看在眼底,語氣譏諷:“呦,我說楊大嬸,你就別望了,再羨慕也不是你家的。”
“李婆子,看你這語氣酸的,你可也不是羨慕。我剛才看到了,那牛車上桌椅都有。還有精米,被子席子,這得話多少錢啊?你說這唐家怎么就突然有錢了?”
楊大嬸邊說,邊回憶剛才的畫面,要是當初她沒反對小梅和唐山的婚事,說不定這些都是她的了。
哎,現(xiàn)在閨女拖個殘花敗柳的身子回來,再改嫁就難了。
雖說那邊給了二十兩銀子的打發(fā)費,但是這錢不禁用,等家里翻修一下房子,這錢也就所剩無幾了。
李婆子聽她這么一說,昏黃的眼珠子寫滿譏諷:“怎么還做美夢呢?唐家有錢了,也和你沒關(guān)系,誰讓你當初嫌貧愛富來著。”
李婆子可不是為唐家打抱不平,只是見不得別人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