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紙上記錄著一些值錢的東西,比如新桌子啊,幾床棉被,還一個贊新的梳妝臺啊。
那些破舊不堪的東西,就不在記錄在內了。
在村民那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劉大樹將清單寫了一式三份。
唐縉云和唐山分別分得,良田十畝,菜地三畝,現銀七十五兩,兩床棉被,一張桌子等等。
唐家的兩間茅草屋子,一人一間,也沒有什么好爭議的。
“好了,唐家兄弟,所有的家當,都公平的分成了兩份,誰也占不了便宜,你們再自己看看,還有什么不妥的?”劉大樹把分好的東西寫在紙條上給了他們。
唐山不識字,只是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收了起來。
唐縉云識字不多,但是認得簡單的一些字,他還是能看得懂。
這樣分家是很公平,但是這間茅草屋,他是不打算要的。
“哥,這三畝菜地和一間茅草屋都給你,我想另外買地蓋房。”
他都想好了,他要挑村里的好位置買個地,在親手設計愛的小屋,再去把蘇玉冰找回來。
唐山擺手一臉的不同意,道:“那你太吃虧了,這樣不行。”
“哥是長子,應該的,再說哥畢竟是蘇玉冰的恩人,這都是你應該得的。”唐縉云一副很堅持的模樣,讓唐山無法反駁。
最終過意不去的唐山把牛車劃分給了唐縉云,雞和兩頭小豬也是分給了唐山,關于菜地和兩間茅草屋就按唐縉云的意思分給自己。
在劉大樹的見證下,唐家兩兄弟分家的意思確定。
劉大樹立在方桌邊,拿提起桌上的毛筆,蘸墨在宣紙上書寫。
村里人識字不多,大多數人斗大的字都不識一筐,更不會計較他的字體好與否了。
一番流暢的寫完后,待上面的字跡干后,劉大樹當著所有人的面,念了一遍。
見唐山兩兄弟沒有意見后,利落的簽下作為見證人的名字,再讓唐家兩兄弟按了手印,就將一式三份的字據,分給唐家兄弟,剩下的一份遞到村長手里,好做備案。
分家的事情就算塵埃落定了,這兩兄弟從今個起就是獨立的個體了。
“好了唐家兄弟,這分家分好了,我等也該回去了。”
唐縉云和唐山對視了一下會意,回屋將準備好的兩份紅包拿出來,一份給執筆的劉大樹,一份麻煩劉大樹給村長送過去的。
“麻煩劉叔了。”
“都是鄰居,客氣啥,應該的。”劉大樹越來越感嘆唐家的厚道了,也難為他這些年沒少對唐家的幫助。
看著他們兄弟倆相依為命,現如今又都分家了,難免會感嘆一番。
掂了掂手里沉沉的紅紙包,心想唐家兄弟會來事,他趕緊將字據和紅包給村長送過去。
院子里,待所有看熱鬧的村民都散去后。
唐山拿著字據,看著一分為二的新唐家,心里空落落的。
唐縉云回到自己屋里把東西收拾好,然后將分到的幾樣家具搬到一起。
“哥,過幾天我去村里看看地基,等我買了地基蓋了新房,這些家具我就搬走。”
哥對蘇玉冰念念不忘,他們兄弟倆在住一塊,不妥。
唐縉云算了下,自己有現銀七十五兩,再把靈芝賣了,差不多就有兩百兩了吧。
村里最好的地基位置在村口,算上蓋房下來,足夠了,多余剩下的就是媳婦本。
現在是萬事具備,只欠蘇玉冰了。
再加上他會一直打獵,以后的生活只會更好。
唐山嘆了口氣,心里有些難受:“唐家的茅草屋子,是時候該翻新的,咱們兩兄弟蓋在一起,還是一人一間豈不是挺好的?這以后要是各自娶了媳婦,互相也有個照應。”
“哥,我心意已決,你別再說了。”唐縉云將自己的弓箭收拾好,放進屋里,又找了個布包將靈芝包好。
唐山看著他要出門的舉動,不解的問道:“縉云,你要鎮上嗎?”
唐縉云微微一怔,將懷中的靈芝藏好:“嗯,去鎮上再找一找,看有沒有蘇玉冰的下落。”
靈芝他沒打算讓唐山知道,這是他和蘇玉冰一起摘到的那個,有碗口大小,而且是山上土生土長的野生靈芝,最具有藥效,可補氣血,延年益壽,價錢自然不低的。
唐山嘆了一口氣,看弟弟對蘇玉冰還不死心呢?
自打蘇玉冰離開唐家,唐縉云就恢復了從前那付不茍言笑的模樣。
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現在想想,蘇玉冰在唐家時,弟弟的性格是開朗許多。
“明天再去吧,昨晚你都沒休息,就在家先休息一天。”唐山一雙黑眸瞅著他,臉上劃過一絲無奈。
“哥,我沒事,我先去鎮上了。”唐縉云神色微動,旋即又恢復面色淡淡。
高大的身影朝院子里邁去,趕著牛車出去了。
現在臨近中午的飯點,不少村民都往家里趕,唐縉云倒好,居然往外跑。
因此,村民看到唐縉云都吃了一驚,紛紛打招呼。
“縉云啊,又去鎮上啊?”
“都這個點了,你吃飯了嗎?”
看在村民都友好的打招呼,躲在大榕樹下,昨晚做了壞事的楊月,這會也偷偷的探出個腦袋,朝這邊張望。
看見了,看見了,唐縉云正駕著牛車經過,他滿容有些憔悴,但不失剛毅,還是那么的英俊動人,讓她著迷啊。
好在唐縉云沒事了,不然,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但總要親眼看看才能放心。
眼看著他就要駕著牛車過橋頭去了,楊月趕緊追了上去,憋紅了臉緊張的問:“縉云哥哥,你還好吧?”
神色焦急,關心的真誠不摻半點水分。
“……”突然竄出來的粉蝴蝶,嚇他一跳,他急忙扯住韁繩,讓奔跑的大黃牛停下。
等唐縉云看清楚面前的人,就是昨晚的罪魁禍首楊月時,冷冷的斜了一眼,就繼續揮著鞭子,就要趕著牛車走。
見唐縉云看都沒看她一眼,楊月又氣又惱的提著裙擺,追了上去,邊跑邊喘著粗氣問:
“縉云哥,我擔心你,我昨晚一夜未眠,現在看到你沒事,我總算心安了。”她的眼睛翻滾出淚花,看著杏眸紅腫的樣子就是昨晚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