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走回來蹲在馮紹陽旁邊:“兄弟,怎么樣?想好了嗎?”
馮紹陽五官扭曲在一起,懇求的說道:“能不能換個條件,這個實在……實在是……”
“嫌丟人?”
“恩。”
“行,那我爭取讓你痛快點,這小臉多俊啊,我就不作孽了,就在你脖子上劃拉一個小口,包你死的不痛苦,現在不都流行那什么詞兒來著,對,微創,我覺得我技術還行,達到這個程度不難。”
他說完就將手中的刀放到馮紹陽的脖子上,馮紹陽哪想到他說干就干,等到他意識過來的時候感覺到那鋒利的刀鋒都割破了自己的皮膚,他敢保證下一步就是自己的氣管。
馮紹陽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鼻涕眼淚一塊混著流下,大叫道:“行,行,我跑,我跑。”
石莫并沒有把刀拿下來,向馮紹強努努嘴:“我的意思是你倆一起跑,如果他不跑,一樣不行。”
馮紹陽覺得那刀又使了使勁兒,忙不迭的小聲嘟囔,生怕說話聲音大了自己鼓動的喉嚨會被刀給割開:“一起跑,我去說,交給我。”
石莫見他答應就站起身走到剛剛被他“殺死”的保鏢處,將他的手槍摸了出來,還隨手將配對的消聲器給安上,扯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抽著煙看著馮紹陽勸他的二哥。
“二哥。”馮紹陽把馮紹強從地上拽了起來。
馮紹強吐了口唾沫:“你別勸我,我今兒就是死了也不干那種丟人的事兒。”他倒是有些骨氣。
馮紹陽看了一眼笑瞇瞇的石莫,低聲說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想不想報仇。”
馮紹強眼睛一瞪:“廢話嗎,我當然想,如果有機會我弄死他,不,我不會弄死他,我會讓他覺得活著有多么可怕。”他惡狠狠的看了石莫一眼。
“丟人和報仇哪個重要?”
“當然是報仇重要,等等……你是說……”這二貨才納過悶來。
“只要我們這次沒死,想報仇還不容易嗎?”馮紹陽在他耳邊一陣嘀咕。
馮紹強聽了瞇了瞇眼睛,半天沒動,過了一會才下定決心,站起來就脫衣服。
石莫看著眼前的情況,叼在嘴里的煙差點掉出來,我擦,這馮紹陽雖然是個軟骨頭,他么的嘴皮子怎么這么利索呢,這才幾句話就把人說成這樣,怪不得以前都說文人誤國,哎,此言不虛啊。
馮紹強下定了決心后反倒是沒有什么牽掛,心中有仇恨的支撐,衣服脫的也十分的快。他除去了所有的衣物后繼續挑釁的看著石莫,石莫不以為然,人家都已經這樣了,讓人仇恨一下也沒什么。
相比之下,馮紹陽倒是磨磨唧唧的,馮紹強都已經完事兒四、五分鐘了,他還有最后一件穿在身上護著自己的小兄弟,他討好的看著石莫:“大哥,能不能讓我剩下這一件。”
石莫不說話,而是拿著裝了消聲器的手槍指了指他的小兄弟。馮紹陽立即就把最后一件也褪了下來,雙手還遮遮掩掩的。
石莫皺著眉頭看了看他遮遮掩掩的地方,終于明白了他為什么這么為難了,汗,有醒著的保鏢也不忍直視,扭過頭去。這哥們的小兄弟還停留在成長期啊。
馮紹陽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可是石莫手里黑洞洞的槍口和已經“死去”的保鏢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要堅持。
石莫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我說一下規則啊,昂首挺胸,雙肘與肩齊平,口中大聲喊著一二一,成隊列跑出去,按照我規定的路線跑步前進,完成任務。”
他拿著手槍向著屋子里的一副美人畫點了兩槍:“你們最好別給我弄什么幺蛾子,老老實實的跑,不準摻雜水分,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我認得人,手里的槍可不認得人,到時候別怪我說話不算話。”
他聲音不帶任何感彩,倆人看著美人畫上面的空洞洞的眼睛,只覺得冷氣從骨子里冒了出來,這他么的什么槍法。
“聽我口令,跑步走。”
威震京城的馮家兩兄弟雄糾糾氣昂昂的跑出了包間,在馮紹強的帶領下義無反顧的跑了出去,馮紹強心中發誓今日的恥辱一定要百倍千倍的從石莫的身上找回來,我一定不會輕易的讓你死掉的,你給老子等著。
帶著強烈的信念,這個讓普通人無地自容的舉動,竟然讓他跑出了一往無前的氣勢。
…………
安麗蕓應付完記者們便焦急的和一堆服務生等在走廊的入口,還算秀麗的雙眼不時的瞄向走廊盡頭。她聽到其他服務生說自己安排的頭頭田野獨自過去盯著,一開始還有些感動,下定決心一定要提拔他,誰知道半天沒見著他的人影,以為他溜了,又開始感嘆不知根知底的人就是不靠譜啊。
可是從雅間里突如其來的槍聲讓她徹底失去了方寸,等到她看到南城區公安局刑警隊長韓威生帶著民警匆匆忙忙的走過來,這才意識到竟然有人偷偷報警。
萬般無奈之下,她向韓隊長透露了當事人的身份,韓威生一聽就知道這次自己來錯了,心里大聲罵著給自己指派任務的副局長,馬蒂,人家閻王打架,你讓我這小鬼兒來湊什么熱鬧。事到如今你讓我怎么辦。
沖進去得罪馮家兄弟他會死的很慘,不沖進去后面有一堆人在那里看著,沒準明天新聞說自己瀆職都有可能。老子真是流年不利啊,出門忘了查黃歷。
冥思苦想尋摸了半天也摸不到頭緒,最后還是現實戰勝了可能,先不得罪馮家兄弟倆,在這守著,萬一有什么動靜自己再沖進去。他同時又期待著后面圍觀的人沒人多管閑事。
正在這個時候馮家兄弟倆威武的身姿出現在走廊。
“一二一,一二一……”聲音高亢嘹亮。
安麗蕓和韓威生等人最先看到了他們,他們面面相覷,目瞪口呆的看著,過了一會安麗蕓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