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說完,一個人拖起帳蓬帶著三個人,費力地往前走去。
三個女孩在帳蓬上休息到能支持著走時,都又站了起來,與任逍遙攙扶著走一段。
累到走不動了倒下時,任逍遙又將她們抱到上面休息,自己再拖上一段。
在任逍遙看到前面終于沒再有黃沙而是戈壁灘的時候,任逍遙心中一喜,一股極強的疲憊感襲來,他終于雙眼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身后,傳來三聲虛弱的呼喊:“隊長!”
任逍遙幽幽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被三個軟綿綿的身體壓著,天上一片漆黑,任逍遙動了動被壓得麻木的手,卻正好碰在了一個軟綿綿的肉球上。
任逍遙知道那是什么,嚇了一大跳,忙動也不敢動,但還是將壓在身上的四人女孩給驚醒了過來。
原來她們根本就沒有睡。
“隊長……你……醒了?”是秦妍的聲音,任逍遙肯定剛才碰到的就是她的胸部。
任逍遙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麻了。”黑夜里,他看不清眾人的臉上是什么表情。
“沒關系,是……是我們怕你凍著了,只好……大家一起蓋毛毯,隊長,你冷嗎?”秦妍牙齒打著顫結巴地說道。
冷,當然冷,兩天沒進食水,加上用力過度,虛弱得不行,能不冷嗎?
不光他冷,他也感到四個女孩都冷,還在發抖。
任逍遙心痛地道:“冷,大家都冷,說不冷那是騙人的,但也只能再冷這一晚上了,我們已經到了戈壁灘,已經走出沙漠了,走過這個戈壁灘,我們就能生還了。”
“隊長,我們擠緊點吧,那樣暖和一些。”任玉朝任逍遙懷里擠了擠說道。
任逍遙沒有拒絕她的提議,當三個女孩向他靠近來的時候,他沒有再顧忌什么,將旁邊的兩個女孩,也不知道是誰的腰給摟住,緊了緊四人身上的毛毯,四人緊緊貼在一起,進入了四人后來戲稱的“大被同眠”苦中作樂時期。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任逍遙才看清自己摟著的人是秦妍和喬夢,而任玉則被他整個地壓在了身下,四人腿纏著腿的絞在一起。
任逍遙想要動一下麻木的腳,卻將三女都驚醒,當三女看到四人是以這一造型抱著睡時,臉上一下子又充血得通紅。
手忙腳亂地松開,散亂地滾到一邊。
任逍遙忍不住露出了臉紅的表情,這讓看到他這一表情的三女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只是三女都在為自己發窘,沒有深究。
一夜的睡眠,讓四人又恢復了些許精力,重新上路。
尚軍將車開在戈壁灘的最邊緣,看著茫茫的戈壁灘上空曠沒有一個人影,心里七上八下的沒有底,這四人是所有參加過這類集訓中最好的苗子,但苦于四人中女生占了三個,女生在體能是的劣勢讓他擔心這四個人能不能回來。
今天是最后的一天了,他早在五天前就來這里等著了,以往的訓練隊伍出現的時候一般都要遲上一兩天,而且都是最多能走到這里。
尚軍由于太擔心,加上這個鷹隼戰隊的訓練成績都是按時甚至提前完成任務,所以他提前來這里等。
可今天最后一天了,還是沒有四人的身影,他心里有些著急了。
因為在他將四人放入沙漠的那天,氣象顯示在他們投下的那個位置附近出現過大風暴。這也是尚軍急的原因之一。
“將軍,天快黑了,我們先回去吧。”旁邊一個中校提醒尚軍道。
“不急,等等吧,等到天黑。”尚軍在戈壁上踱步起來,他些沉不住氣。
所謂關心則亂,他反而沒有那個中校沉靜。
只是他不知道,中校這時在心里冷笑著:“等吧,你就是等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等到他們,他們死定了的,可能早在十天前就死掉了吧,在沙漠里沒有水,又被下了瀉藥,能活出來了我才算是見鬼了!不會吧,真的見鬼了……”
“將軍,你快看!”中校指著戈壁灘,目光能及的最遙的地方,有四個小黑點正緩慢地向這邊移動,尚軍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突然激動了起來。
跳上車道:“中校,快上車,開過去。”
“可是,將軍,這不合訓練原則。”中校提醒道。
他心里卻真以為見了鬼了。
尚軍這才想起自己太激動了。
尚將軍尷尬笑了笑道:“對,我差點忘記了,呵呵,這四個小家伙還真行,居然能準時到達。”
四個人越走越近,當尚軍看到四人瘦得只剩皮包骨頭的時候,飽經風霜的將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報告將軍,鷹隼戰隊全體成員……完成任……任務。”任逍遙虛弱地敬禮報告,可他敬禮的手都抬不起來了。
“好,好,回來就好,我宣布你們的沙漠生存訓練成績優異。”尚軍熱淚盈眶的道。
死里逃生的四人聽了尚軍的話,并沒有因為得了優異而興奮,平靜地上了尚軍開來的軍車,離開了戈壁,遠離了那個差點要了他們性命的沙漠。
四人回軍營后就被送進了醫院,他們已經沒法再接受任何訓練。
任逍遙被單獨安排在了一間病房里。有了水和食物,有了安穩的環境,能安穩地睡上幾覺,四人就快速恢復起來。
“將軍,請問在水里下瀉藥也是訓練的目的之一嗎?”任逍遙在尚軍來看望他的時候問道。
“什么?水里下瀉藥?怎么回事?”尚軍驚訝地向任逍遙問道。
任逍遙更是肯定了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且極有可能與程公子有關,于是道:“將軍,我們著陸沙漠后發現指北針是壞的,而四袋水里都被人下了瀉藥,第一天我們就出現腹瀉現象,我想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原因?”
任逍遙的話讓尚軍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么說你們是在沒有水和指并針的情況下,按時到達指定地點?”
任逍遙淡淡地道:“那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人想陷我們于絕地,請將軍查清好嗎?”
“你們有證據嗎?”尚軍問道。
任逍遙從懷里取出那個沒用的指北針道:“這個指北針根本就不會指北,不過,水被我們全倒了在綠洲里另外打水了,我想就這個指南針就能說明問題,對嗎?”
尚軍接過指北針,試了好幾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任逍遙并沒有抱多大希望讓他查出來。
因為程公子的上面還有他那個九十多歲在西南只手撐天的爺爺頂著,并且他這個爺爺還是***的委員。
任逍遙只是想提醒一下尚軍將軍,免得自己等人以后的訓練中又被人陰了。
一周后,任逍遙等人終于全都恢復過來,除了清瘦一些處,一個個看上去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神采。
一周沒見三女,任逍遙再次見到的時候,三女看到他就臉紅,誰讓他們在沙漠里發生過那么多的尷尬事呢?
三人都有種重生的感覺,任逍遙看到三女臉紅紅的不敢與自己對視,就知道她們還在為沙漠里那些糗事害羞,也不點破,更不去提那些事。
而是深深地吸了口氣,伸了個懶腰感嘆:“活著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