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是一個“超男”,這個超男可不是“超級男生”,而是他父母地地道道違反國家計劃生育,而制造出來的超生男孩。
母親在他出生時,因為難產(chǎn)去世了。
三歲時,父親在煤礦打工因為礦難也死了,自己頭上的四個姐姐,也先后得病離他而去,他還清楚地記得十二歲的大姐因帶著自己討飯被一條瘋狗咬傷后,傷口感染引發(fā)并發(fā)癥,在咽氣時對他說的話:“弟弟,你記住你的名字叫任逍遙,父母給你起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讓你以后生活得逍遙快樂,別象他們那樣勞碌了一生,要活得自在活得逍遙……”
此時他孤獨地躺在A城郊區(qū)大橋洞下自己那張“床”上,正在啃食一塊已經(jīng)有些發(fā)霉的面包,說是床其時好聽了點,其時那就是他從建筑工地“順手牽羊”拿回來的木板,上面再鋪了幾張報紙而已。
邊啃著面包他邊伸出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只撿來的電子表,自語道:“還有一小時,一小時后就能去撿廢品了!”然后伸了一個懶腰,找了一個更好的姿勢躺得更舒服些。
很快任逍遙睡著了。
任逍遙看見一名美女向自己走來,步履是那的飄渺,眼波是那樣的含情,做為處男的任逍遙心中暗道:要是能和這美女有一次身體接觸就好了。
任逍遙正幻想著,那女子卻真的向橋洞下走來,更要命的是她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任逍遙的存在,更好像是內(nèi)急。
她快步走到距離任逍遙五六米遠的橋墩邊,背對著任逍遙輕撩紗裙蹲了下去。
白光閃現(xiàn)中,任逍遙看到一具豐臀在自己眼前一晃,白晰中他看到了一抹黑紅,接著“哧”的水聲響了起來……
任逍遙看著那誘人的美臀,感到呼吸一陣困難,心跳驟然加速,小兄弟立刻由稍息變得立正起來,似乎想……
“嗚——”汽笛長鳴中,一輛裝著建筑垃圾的翻斗車來開了過來。
任逍遙猛地從他的美夢中醒了過來,如同被燙了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此時他感到褲衩中一片濕滑,靠,怎么又跑馬了!
任逍遙口中嘟囔了一聲,取過手紙伸進褲衩中簡擦了一下,然后飛一般地向那翻斗車跑去。
可是還是晚了,二三十個拾荒人在垃圾剛從車上被卸下后,就沖了上去,然后吶喊著翻撿起來。
任逍遙從人縫中擠了進去,憑借他敏捷的身手很快就撿到到了數(shù)段鋼筋頭,然后樂呵呵地鉆出了人群。
任逍遙一邊喜滋滋地抱著鋼筋頭向大橋洞下的“家”趕去,一邊算計著:“將這些鋼筋頭和自己前幾天撿來的礦泉水瓶、塑料袋、啤酒瓶應(yīng)該能賣一個好價錢,為自己置辦一雙鞋和一套換季的衣服?!?
“老東西,要飯去一邊要去,我們這里不接待要飯的,痛快滾!”一陣喝罵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接著一個七八十歲的白胡子老頭被兩名剃著炮子頭的青年從一個大酒店中架著扔到了大街上。
“哎喲!”老人的頭狠狠地撞到地上,發(fā)出了一聲痛呼。
平時一直見死不救的任逍遙,今天不知是犯了什么病,動了哪根筋,竟然跑了過去,還鬼使神差地將老人扶了起來。
然后大義凜然地向那兩名炮子頭男道:“喂,你們有沒有點同情心,知不知道敬老尊賢?真是……”
任逍遙還要繼續(xù)口誅那兩名炮子頭男時,只見二人向他走來,“小子,我他媽看你是活膩了,找扁是不?老二,揍他!”
其中一名炮子頭男大叫著沖向了任逍遙,瘦小的任逍遙如何是兩名高大的炮子頭男的對手,瞬間就被二人雨點般的拳頭招呼得鼻青臉腫,口鼻竄血……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要打就打老頭子吧!”那老人一邊替任逍遙用身體擋著拳頭一邊喊道。
“老家伙,別以為大爺不敢打你,滾一邊去!”一名炮子頭男一個擺拳將老人打飛了出去。
老人“唉”了一聲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其中的一名炮子頭男,感到不太對勁,口里大罵著:“裝死,你們就裝死吧,以后別讓大爺看到,不然見你們兩個一次,就打一次!大哥咱們走!”說完二人揚長而去。
街上發(fā)生如此大事,竟然沒有一人報警,也沒有一人拉架,所有的人都在邊上冷漠地看著熱鬧,任逍遙已經(jīng)對這個世界失望透了,他爬了起來,然后抱起奄奄一息的老人蹣跚著向自己的家——那個只能避雨卻不能遮風(fēng)的橋洞走去,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