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姐姐是答應(yīng)我了!”香梨興奮的直拍手,“我今兒回去便與爹孃說,可我手笨,心思不若琬姐姐半分靈巧,首飾大約是學(xué)不成了,琬姐姐隨意指使我打下手。”
香梨確實是個笨手笨腳的,華琬想起當(dāng)初在雲(yún)霄鄉(xiāng)同香梨一起玩鬧的日子,忍不住笑道:“你倒是長幾分心眼,我還記得你娘抱怨你將新曬的柴禾落在竈火旁,險些兒將廚房都燒了,後來莫嬸好長一段時間不允許你進(jìn)廚房。”
“那時年紀(jì)小。”香梨仰著頭,心卻虛的很,爹孃要她嫁給鄰村張家,就是因爲(wèi)她活兒做不利索,娘言張家人皆是能幹的,心眼又實,她嫁過去會享福,香梨撅起嘴,並不以爲(wèi)然。
兩人又說了會話,香梨便纏著華琬教她打絡(luò)子,繩子剛扯出來,聽見外頭有人在喚華琬。
華琬自耳房探出身子,“舅舅、舅娘有甚事。”
李昌茂和葛氏一同走進(jìn)屋子,見香梨黏在華琬身邊不肯出去,葛氏直接趕人,“香梨,你先去找你娘說話,一會再過來尋華丫頭。”
香梨朗聲應(yīng)下,一蹦一跳地離開,心性倒是半分沒變。
華琬朝二人行了晚輩禮,端莊從容,葛氏眼皮子一跳,那一天到晚只會縮在角落裡悶聲不吭的丫頭,長大了。
李昌茂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阿琬,仁兒中進(jìn)士,我與你舅娘尋思了在京城踏踏實實地添置處院落,前幾日我們?nèi)ニ奶帉ち耍婵粗幸惶帲桥f城光化坊的一間二進(jìn)宅子。”
李昌茂不忘取出院落圖紙遞與華琬相看,“二進(jìn)院裡我們特意留了間朝南的廂房與你,阿琬瞧瞧可滿意。”
華琬接過圖紙,佈局齊整,院落方方正正,華琬笑道:“很好呢,舅舅、舅娘將舒服的廂房留給表哥和自己,我平日皆住在凝光院,沒得空置浪費了,對了,買下此處院落,家中錢夠嗎。”
“夠的夠的,”李昌茂忙不迭地答應(yīng),不免羞愧,“之前替阿琬存在錢莊裡的銀子暫時取出來了,當(dāng)初將你接回李家,本是要好生照顧你,可現(xiàn)在一家子卻指著你,阿琬,我們知曉你在凝光院也不容易,前些時日你送與仁兒娶妻當(dāng)聘禮的金銀器,我們真落不下臉收,還是給阿琬你存著。”
葛氏撞了下李昌茂,咧嘴道:“他爹胡說什麼呢,華丫頭現(xiàn)在是凝光院金匠師,名頭上就帶個金字,每月裡不但俸祿可觀,還有許多貴人給賞賜,運氣好時,一件賞賜就能買套宅子,也就你一天到晚唸叨那點錢,其實華丫頭壓根未看在眼裡。”葛氏說著眼睛尖尖地瞄到華琬腰帶上系的玉笛,立即嘖嘖道:“瞧瞧那玉棒子,成色比許多貴家夫人戴在手腕上的都要好,拿去當(dāng)了,怕是三套宅子都來了。”
華琬臉色一變,趕忙用手捂住玉笛,玉笛是殿下送她的,她誰都不會給。
葛氏一撇嘴,“緊張什麼呢,不會拿你東西。”
李昌茂氣得直罵葛氏,華琬又急急忙忙地去勸兩位長輩。
有鄉(xiāng)親在喊李昌茂了,二人要出去招待鄉(xiāng)親,這才安靜下來,李昌茂走到門檻處,想起一事,又與華琬說道:“阿琬,挑中吉日,我們買下宅子搬去光化坊,待安頓好,再寫信與你。”
“嗯,舅舅若要幫忙,一定與我說了。”華琬恭敬說道。
用過席面,華琬在尋機會同表哥單獨問話,無奈鄉(xiāng)親一直圍著李仲仁,李仲仁走到哪都有人跟著,華琬乾瞪眼捱到申時,終是未問成。
偏生回到凝光院,林馨又朝她問不停,知曉華琬未與李仲仁說上兩句話,才安下心來。
白日華琬走後,林馨心裡悶著難受,寫信去詢問她父親,問既然滿意李仲仁,爲(wèi)何要一直拖著不請媒人上李家提親。
林員外回女兒信亦是極快的,林馨看到信心都提起來。
原來並不是考上進(jìn)士就萬事大吉,爹言今年新科進(jìn)士的任職狀還未下,他請人往吏部打探消息了,若李仲仁留京,不論是入翰林院,還是甚別的官衙,他都會立即命媒人上門,縱是李家拮據(jù),拿不出太多聘禮也無妨,畢竟林家爲(wèi)商賈,在錢上他不會爲(wèi)難李家,同時他會給女兒豐厚嫁妝,斷不讓女兒在李家被欺負(fù)了去。
倘若李仲仁不能留在京城,而是被分往偏遠(yuǎn)州縣,他斷不捨寶貝女兒跟了去。
林員外和林馨心裡都明白,早年這留不留京,遞了錢都能得到準(zhǔn)數(shù),可今年不成了,睿宗帝正在命刑部徹查吏部,哪個吏部官員嫌命長,敢在這時候收受賄賂。
林員外在信中還言,李家沒有賄賂吏部的銀錢倒罷,偏偏在朝中還沒有半個熟人,除非他被哪位有頭有臉的朝官收爲(wèi)己用,否則考中狀元都很懸。
林馨是真心替李仲仁著急的,可這忙她幫不上,本想提醒華琬幾句,可一方面不願華琬與李仲仁多接觸,另一方面擔(dān)心華琬央她家?guī)兔Γ€得費心思推拒,愣是將話嚥下去。
……
朝堂上吏部受賄一案很快出了結(jié)果,二皇子因治下不嚴(yán)被睿宗帝狠狠斥罵,並勒令回韻蘭殿思過,無睿宗帝允許,不得再出現(xiàn)朝堂上,至於吏部侍郎齊馮則被革職流放。
此案直接動了齊氏一族的利益,一向沉默安靜的齊淑妃開始惶惶不安,坐不住了。
而與六院挑選匠師有關(guān)的少府監(jiān)徐司監(jiān),倒是在此案中出淤泥而不染,畢竟當(dāng)初杜監(jiān)察也未參他,是以徐司監(jiān)虛驚一場,在朝堂上出一身汗,半句不敢多言。
張貴妃和張承安雖未慶祝,甚至不敢露出半點笑容,可心底早樂瘋了。
唯一不足是杜監(jiān)察未因此得聖主青睞,但是杜監(jiān)察同他們推薦的原吏部七品掌固姚沅,被睿宗帝升爲(wèi)了吏部五品推官,吏部侍郎一職暫時空缺。
雖不若當(dāng)初計劃的完美,可他們在吏部上佔了推官一職,莫看品階不高,卻是實打?qū)嵉姆什睢?
此事落定,趙允旻亦將目光投入到今年的新科進(jìn)士上,雨澤一個時辰前遞了消息進(jìn)來,言張承安再次下帖子邀請華琬的表哥李仲仁。(小劇場
趙允旻:哼!蠢作者!
作者:幹嘛?
某苦瓜臉?biāo)α穗p棉手套過來:給她戴上。
作者一臉嫌棄:嘖,小氣吧啦,不就被表哥牽了下小手嘛。
趙允旻:就小氣,反正蠢作者不敢換男主!
某人凹凸眼中)
今天三更,明天親們不見不散,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