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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幅一只眼睛的神秘骷髏水粉畫,我與學(xué)校的美術(shù)教授有了不解之緣。盡管不了解他們的生活習(xí)性,但是不明覺厲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而且我越來越接近中心。
一件新的外套被教授拍在我面前,我的手悄悄爬上頭,開始做我的專屬動作。教授將兩只手放在桌角的兩邊打量著我,食指輕輕敲打著這件帶著包裝的外套。
“傻孩子,這是給你的,歡迎你加入朔日。”那是他第一次向我伸出手,很友善。我知道朔日在古代是指農(nóng)歷的每月的初一。當(dāng)天的地球和太陽黃經(jīng)相等,稱為朔,并且月球運行到太陽和地球之間,和太陽同時出沒,所以地球上當(dāng)天看不到月亮。
我拆開包裝將衣服放在身上比量著,教授敲著我的頭,要求我快點穿上。這件衣服還算合身,也很舒適。尤其是衣服上類似太陽的標(biāo)志和教授的一模一樣。我忍不住偷笑,現(xiàn)在的我終于也可以和教授相提并論了。
“朔不是說農(nóng)歷初一看不見月亮么?為什么我們衣服上的標(biāo)志會是太陽?”我不恥下問的好品質(zhì)在此刻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出來。
“因為是太陽遮住了月亮的光。”這句話明顯勾起了他陳年的回憶,語氣中有著莫名的滄桑感。我看到他微微的嘆了口氣。
“從今天起你要和霍斯在一起,他會教你該做什么。”這句話更像是父親對我的教導(dǎo),不過語氣比父親緩和了許多。
霍斯不知不覺來到我身邊,我還真的有點怕。甚至吸了口涼氣才笑臉面對他。“我不是壞的,雖然我承認(rèn)我不是人類,但是因為我們曾經(jīng)是人類我不會傷害你的。”一頂帽子輕柔的戴在我的頭上。比人類還要輕柔的霍斯觸碰到了我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是啊,我們總是把事情想得很壞,誤會了許多人。
教授的電話再次響起,他走開去接電話“這么快就把陸羽招攬進(jìn)來,看來我要獎賞你。好好干。”教授抿了抿嘴唇用最尊敬的話語和對方談話。“
謝謝老板,不過老板能不能讓陸羽留在我身邊?”沒得到回應(yīng),只是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教授微微的皺著眉頭,在他臉上顯示出了一種落寞。
霍斯拉著我去關(guān)注趙俊,趙俊拿到鑰匙后到底會不會在晚上十點去打開圖書館的后門?說實話我的內(nèi)心是忐忑的,因為不知道趙俊會面臨著什么。這一刻和趙俊所有的不愉快全都被大腦清除,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會如此緊張他。
趙俊顫顫巍巍的看著手表,在十點整的時候慢慢轉(zhuǎn)動鑰匙,在圖書館后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我的心跳越來越加速。
“趙俊是看到了自己的宿命,如果想要改變這個宿命必須這個時候進(jìn)去,看看那些名畫會不會給他。”
畫還能給人?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的。我疑惑的撓著頭發(fā)。畫還能決定命運?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只有當(dāng)他的困境達(dá)到他自己無法負(fù)荷的時候才可以看到。我想是父母對他施加的壓力太大了,才會讓他這么迫切的想要成功。”
趙俊徘徊在漆黑的藏畫間,無非是想看到一些平時看不到的東西。我們在外面等了很久,我開始無聊的蹲在地上玩著草,要不是其他人不能進(jìn)去看,我早就跑去看了。
趙俊決定放棄的時候,有一張畫對他伸出了手,在他的手上寫著不知名的字體。他只是感覺手心發(fā)熱,字體很快就滲入到他的血液里。他的手好像不受控制的畫著畫。
這時候霍斯拉著我進(jìn)去,我見到趙俊喪心病狂的畫著各種東西,而墻壁上那幅一只眼睛的骷髏畫若隱若現(xiàn),然后慢慢飛舞到趙俊的后背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身體上。霍斯抓住我的手臂不讓我跑過去,他說這是規(guī)矩,每一個行業(yè)都有自己的規(guī)矩,同樣也是趙俊自己的選擇。成功是需要代價的,而和朔日做交易的所有成功者,代價都是朔日隨機(jī)決定而不是自己選擇。可以說在朔日面前你所有的事情都無從選擇,被選中就算不是自愿的也必須接受。
趙俊的成功代價又是什么呢?教授不讓我打開黑色信箋觀看。而這種制止又是沒有理由的,他是我目前見到的朔日最高領(lǐng)導(dǎo)人,我不得不聽他的話。
朔日的規(guī)章上沒有記載工資是怎么算的,只是在落款寫到凡是加入朔日的人都不能單方面毀約,除非是有人開除你。這點還真的像霸王條款。我還來不及吐槽這種不平等待遇,便看到后面醒目的大字:黑色信箋為朔日交換信息所用,同時也儲蓄著一些機(jī)密資料,沒有專員允許是不能擅自打開。不然后果自負(fù)。
我已經(jīng)不想思考這個后果是什么,在這個神奇而又霸道的組織里所有的事情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我現(xiàn)在倒是關(guān)心趙俊怎么樣了。我這個新人無時無刻不被霍斯盯著,看他緊張的樣子我就想到在這里犯錯是件多么殘酷的事情了。一般人看不見霍斯,所以我連和他說話都要躲躲藏藏。
之后我看到新聞?wù)f趙俊的畫得了國際大獎,電視上還播映著他親吻獎杯的片段,本來是開心的事情,但冥冥中我覺得他的內(nèi)心是悲傷的。現(xiàn)在連他的笑都讓我覺得假,可除了惋惜我不能做什么,只能等他回來再問他。
我偷偷出了學(xué)校在趙俊家門口等著他,門外都是記者,一輛轎車停到我面前。趙俊身穿西裝走出來,他的皮鞋真的很刺眼,不經(jīng)意看了看就讓我的眼睛難受了。從記者的問題中,我得知了一些電視沒有報道的事情,趙俊的畫在巴黎畫展被展出了,鑒賞者的反響很好。因此畫的價值在不斷攀升。
當(dāng)他父親打開門以后,他面對父親時候那不屑的神情就像是換了個人。他一定是被成功沖昏了頭腦,開始目空一切。那么接下來肯定就要對他父親出言不遜。換做是我被父親罵了這么多年,在終于翻身的時刻也一定想要威風(fēng)一下。可內(nèi)心開始感覺趙俊陌生了,他不是那個欺負(fù)我的趙俊了。
趙俊轉(zhuǎn)過頭,慢慢走向了我。感到他的腳步靠近,我便安靜等待他對我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