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實在匪夷所思,也不排除會是什么陰謀詭計和圈套。但為了騰雙菱這幾個字,鄔翎墨無論如何都要去一下。
因為,萬一也有徐鉉的消息呢?
瀟琝寰和子語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睡下了,鄔翎墨也沒有驚動他們?,F(xiàn)在距離子時已經(jīng)不遠,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衣裝,便是以極快的身法閃過了國君的眼線,偷偷去了宮里的后花園。
她沒有點燈,月光也足夠明亮了。后花園很大,也不知道應該在哪里碰面,鄔翎墨盡可能走在比較顯眼的位置,這樣對方也好發(fā)現(xiàn)自己。
但奇怪的是,鄔翎墨等到子時都快過了,那個騰雙菱也還是沒有現(xiàn)身,反倒是黑夜中忽然傳出了噗通落水的聲音。
其實也是一種人在下意識中的反應,鄔翎墨趕緊就是朝著水聲的地方去了,發(fā)現(xiàn)湖里果然有人。
難道是騰雙菱?
鄔翎墨第一反應自然是這個,如果騰雙菱現(xiàn)在死了,那可就死的太不是時候了,而且還死在皇宮里,這還了得!
水里的人雖然已經(jīng)沒有掙扎了,但落水到現(xiàn)在也多久,撈起來應該還能救活。鄔翎墨趕緊就蹬掉鞋子下了水,可游到那人跟前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塊頭真大,根本不可能是騰雙菱,而且,身體好像都已經(jīng)僵硬了。
瞧著,還怪眼熟。
“難道是……!”鄔翎墨大驚,趕緊就是把浮尸往岸邊帶,怎料才上岸,周圍忽然亮起了成片的火光,一看,侍衛(wèi)們已經(jīng)團團包圍了她,弓箭手各個都瞄準著,還有不少抓捕的武器。而一把刀刃則架在她的脖子上。
“哼?!编w翎墨不由得冷笑,看來這次是中了個大圈套啊。之后負責宮內(nèi)守備的將軍把尸體翻了過來,果不其然,正是那個騰越!
“將她押進大牢,聽后發(fā)落。”將軍看上去很是公事公辦,但出現(xiàn)的如此巧合,背后有沒有貓膩就實在難說了。
鄔翎墨被抓走的時候就已經(jīng)都想明白了,之前騰雙菱的留書就是為了把自己引到后花園,然后再將騰越的尸體拋入湖中,以此嫁禍自己。說不準這拋尸的人,正是那位及時趕到的將軍呢。
只不過拋尸嫁禍都還是次要,主要是死的居然是騰越,其背后的原因可想而知。
在鄔翎墨被抓進牢里之后,她唯一的兩個仆人——瀟琝寰和子語也被抓了進來,就關在相鄰的牢房里。
“你殺了騰越?”瀟琝寰一照面就問的直截了當,連個懷疑的話都沒有。
鄔翎墨丟了個白眼,真的很想打他:“我還覺得是你殺的呢,然后故意拋尸陷害我。”
“哎呦,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還這么不正經(jīng),是覺得事兒還不夠大嗎!”子語急得跳腳,這兩人就不能有點緊張感,還在這里相互挖苦。
而瀟琝寰懶懶說道:“不管怎么回事,既然死的是騰越,那整件事就再清楚不過了。”
“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
辭,現(xiàn)在著急也沒用?!编w翎墨也一副懶樣,之后往稻草上一倒就睡了。
子語簡直被他們氣死。
第二天清早,國君就是命人把他們押到了偏殿提審,而這樣的場合,又怎么可能少的了騰哲。
“鄔翎墨,你簡直喪心病狂!之前害了我女兒,現(xiàn)在又對騰越下手!”騰哲指著鄔翎墨罵,那模樣恨不得立刻上前掐死了她。
而鄔翎墨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收到的那封信拿出來:“皇上,昨夜有人約我去后花園,此事我是冤枉的,懇請皇上明鑒。”
鄔翎墨嘴上是這樣說,但心里其實根本就沒抱希望。果然,國君看了書信之后也是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失蹤多時的騰雙菱在宮里,還約了你去后花園?”
“簡直荒唐!”國君揉了書信,狠狠丟到鄔翎墨面前,“若照你這么說,是騰家冤枉你了?”而騰哲馬上氣呼呼的跳出來:“你這妖女,我女兒怎么可能會在宮里!昨夜已經(jīng)連夜調(diào)查過了,太醫(yī)院里大部分人昨夜都被迷香迷暈了,還說不是你害怕騰越的病情有好轉(zhuǎn),怕他治好了之后會指證你,所以殺人滅口,把他溺死在花園里!”
“哦?騰越都那個樣子了,竟然真還能治好?”鄔翎墨幾分意外的質(zhì)疑著騰哲,而騰哲斥責道。
“鄔翎墨你少裝蒜!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哼,我還真不清楚,我分明是被人誘到那里,被栽贓陷害,你卻這樣口口聲聲,似乎騰越之死,騰老爺比我更明了啊。”鄔翎墨反擊,但明白這其實并沒有什么作用,畢竟國君也不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之后國君果然說道:“此事不用再說。鄔翎墨,如今那么多人都看見你在湖里溺死了騰越,之后還企圖移尸,你還有什么可狡辯?光憑一紙不知道哪里來的書信就想脫罪,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你通敵賣國之事還未查清,現(xiàn)在又殺了騰越滅口,朕懷疑你說騰家派人刺殺你一事,也根本就是胡編亂造的!你現(xiàn)在殺了騰越究竟是何居心?是不是為了掩飾你的罪行!”
國君口口聲聲的質(zhì)問,而鄔翎墨著實越聽越覺得好笑:“行吧,隨便你們怎么說吧,反正我沒做過,這罪我是不會認的?!?
“皇上,我知道你們心里在想什么,但我鄔家堡也不是好欺負的。若你們非得咄咄逼人,要鬧的魚死網(wǎng)破,我鄔家堡必然奉陪到底!”鄔翎墨不想跟這幫混蛋廢話,總之丑話說在前頭,之后的事,他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送我回牢房。”鄔翎墨命令將軍,帶著兩個仆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好像這坐牢純屬她自愿的,跟罪名什么的毫無關系。
國君沉著臉目送鄔翎墨,騰哲也是一臉的黑。而鄔翎墨走了之后,柱子后面,穆席就是出來了。
“皇上,如今鄔翎墨百口莫辯,別看她說的狠話,但實際上她沒有任何辦法的。那鄔家堡外,朝廷可還有十萬大軍盯著呢。
”穆席一臉狡詐。為了對付鄔翎墨,替女兒穆倩倩出口惡氣,替穆家出口惡氣,穆席可是一直都在打著鄔翎墨和鄔家堡的主意。
這次殺害騰越以誣陷鄔翎墨,也是穆席想出來的。正好騰越也留不得活口,萬一真治好了說出了騰家的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騰哲看來,殺了騰越嫁禍鄔翎墨這招,簡直是絕妙的一步棋。而現(xiàn)在穆席剛剛說完,國君就愉悅的笑出來:
“是啊,此事辦的甚好。鄔家堡這塊心病,這么多年了,朕終于是能有個結果了?!眹龓追謬@息,但鄔家堡之事,旁人也從不敢過問,畢竟國君不會告訴他們,當年鄔家堡滅門之禍,正是他一手操辦的。
如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jīng)從世上消失了,鄔翎墨雖然傻了十年、也似乎不知道那個秘密,但國君心里多少還是心虛。因為當年為奪皇位,參與暗殺先皇的,其中就有鄔翎墨的爹爹鄔齊峰。
參與這樣的事,鄔齊峰應該知道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而且以鄔齊峰的性格,是不會禍及女兒的。只是,就算不殺了鄔翎墨,也必須得好好看住鄔翎墨。但偏偏這鄔翎墨如此張狂,不壓著她,心里實在難以安心。
而這時候,騰哲和穆席笑著揖禮:“皇上,若此事能成,那之前說的……”
“放心,朕答應的事一定做到。只要收拾了鄔翎墨,鄔家堡的資源屆時定平分給你們兩家掌管。”國君應允著他們,兩人則喜笑顏開。
他們要的不僅僅是報復鄔翎墨,還要讓鄔翎墨一無所有。要讓她知道,與其跳出來攪和,還不如當初一直就當個傻子好。
而不管他們這些人想要干什么,鄔翎墨這邊輕易就能猜出個的大概。無非就是鄔家堡的資源,又或者是自己的命。
鄔翎墨在天牢里一點都不著急,反正瀟琝寰和子語都在,要逃獄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看看國君他們幾個人還有什么后招。畢竟,鄔家堡周圍還有十萬大軍呢。
她鄔翎墨逃走事小,連累鄔家堡上下那么多百姓可就罪過了。
而瀟琝寰也不說什么,似乎只是這么靜靜的陪著她。只要她開口,有需要,他和子語必當義不容辭。
夜深人靜的時候,牢房外面忽然來了個人,鄔翎墨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呵欠才看清楚,居然是國君。
“哼!”鄔翎墨冷笑一聲,一點兒也不意外。他們既然抓了自己,肯定是不會就說要砍頭那么簡單的。
“皇上深夜造訪,該不會是要親自審訊吧?!编w翎墨也不行禮,懶散歪在她的稻草上。盡管牢獄生活讓她顯得有些臟亂,但依然美的不可方物。
國君負手背后,瞇了瞇眼睛:“鄔翎墨,今次的事情,朕念你是一方貴族,又是女子,多少還是想給你留些顏面,你最好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鄔翎墨懶懶笑著,幾分邪魅,“不知皇上,想我怎么好自為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