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臉上還是掛著微笑,但是眼神已經冷下來了。當年她離開天譴就是因為受不了這些陰陽怪氣的長老,現在一回來就撞見這樣的事情,她那顆壓抑了很久的殺心,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血煞湊到了陳黃龍的身邊,小聲地對他解釋道:“這個老頭是水脈族長共瀼,也是天譴的二長老,一直以來很巫醫都很不對路,主修三十六秘技中的水神術。”
陳黃龍翻了個白眼,心底頗為無語,血煞這么解釋的目的,陳黃龍很清楚,就是要告訴他,面前這個藍色的老頭和自己不是一個陣營的,可是陳黃龍聽了這么多,除了知道這藍色叫什么名字和巫醫不對路以外,其他的壓根就聽不懂。
三十六秘技他倒是了解一點,自己的黑瞳也是三十六秘技中的一種,但是這水神術還有什么水脈二長老之類的,聽的陳黃龍迷迷糊糊,完全就是一臉大寫的懵逼。
血龍皺了皺眉頭,對于這個心高氣傲的老頭,自己也沒有什么辦法,以前的時候自己處理事務他就沒少干涉,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巫醫才剛回來他就這么不給面子。
站在藍色老頭旁邊的一位身著綠袍,和顏悅色的老頭連忙打著圓場:“哎...這個巫醫剛剛回來,是我們天譴的幸事,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巫醫怕是也累了,我們先帶巫醫去休息吧,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說。”
血龍見此,也趁機給了大家臺階下,原本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變得一團和氣,共瀼或許是有自己的想法了,在挑釁完以后還能笑著和巫醫說話,只不過巫醫可就沒有那么大度了,冷著臉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電梯,陳黃龍與藍蝶并肩跟在巫醫的后面,血煞則是走在最后面。
這個地下基地陳黃龍已經來過一次了,只不過先前還沒有到過電梯這里,上一次出去的時候也是全程被蒙著眼睛。那個時候陳黃龍不想和天譴扯上什么瓜葛,所以對這里一切也沒有很在意,這次就不同了。
為了救出老頭子,他不但要加入天譴還要成為天譴大首領繼承人的候選人,這一點難度可是不小,陳黃龍私底下有偷偷問過到現在他都看不出深淺的血煞,得知他不過只是黑血衛的一個統領隊長罷了,算起來不過只是天譴的中層,不過是因為和血龍有些關系,才能多次被委以重任。
得知這些以后,陳黃龍就明白自己想要成為大首領繼承人得有多難了,天譴雖然是個講究血統的地方,可說到底還是拳頭大的做主,自己連血煞都比不上,要想成為繼承人,怕是得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不過。陳黃龍的眼神是堅毅的,不過前路有多難,想要救出老頭子,這都是他必要要承受的東西,不能逃不能躲。
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陳黃龍發現這一條長走廊可比他之前待的地方要大上不少,只不過兩邊的房間還是和以前一樣,像是所有地方都是以房間為單位的建筑,陳黃龍還注意到,有現很大的房
間外面不是墻壁,而是玻璃,里面是一個很大的訓練場地。
偶爾還能看到有天譴的人在里面訓練,手段也是千奇百怪花樣百出,比如說陳黃龍就看到有人對著一道墻壁在死命的撞 ,又不斷的被彈回來,彈回來以后又撞上去,看得陳黃龍一陣肉疼,還有一個長相和共瀼有些像的人,對著一個很大的浴池,不斷揚起手又放下,池子里的水也隨著他的手不斷上下波動。
陳黃龍正看得入迷呢,站在他身后血煞又開口了:“這個人是共瀼的孫子共雉,也是水脈下一代族長的繼承人,別看他年紀個你差不多大,但一手水神術,用得出神入化,本身也快成為大巫了。”
“大巫?”陳黃龍不解地問道。
血煞拍拍自己的額頭:“忘記了,還沒有告訴過你,我們巫族是怎么劃分實力等級的,我們巫族只有四個等級,分別是巫徒、小巫、大巫、巫圣,每一個等級又分前中后期。”
“那你處于什么等級?”陳黃龍問道。
“我啊,慚愧啊,都一把年紀了,才是小巫前期。”血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陳黃龍一聽,當時感覺自己頭腦有點發暈,這共雉看起來實際上比自己還要小上不少,可是這實力自己拍馬也趕不上啊,不說巫族修煉自己現在才剛剛入門,就算加上自己筑基期的修為,估摸著也不夠人家收拾的啊。
這才是其中一個呢,而且這都是還沒有資格去爭奪繼承人的呢,要是換成有實力爭奪的,那還得了,估摸著那些個繼承人的候選人每個都是大巫以上的實力吧。
前路估計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走了,陳黃龍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性了,恨不得現在就能正式開始好好修煉,不要在這樣耽誤時間下去了。
可惜的是,在這里這一切事情都不由他做主了,現在血龍帶著巫醫去休息,他也只能聽從安排去休息。
陳黃龍也不知道巫醫是怎么和血龍說的,反正血龍在送巫醫進了一間很大的房間以后,又派人把他和藍蝶送到了一間房間。
他呆呆的聽著面前的人告訴他,以后這里就是他的房間,藍蝶將和他住在一起的這件事情,頓時感覺有些欲哭無淚,這都是什么事情,自己盡量避免把藍蝶扯進來,現在倒好直接給住一起了。
“不是兄弟。”陳黃龍有些討好地說道:“你看能不能再給我們安排一間房,我們一男一女住一間也太那個了吧。”還是那句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那位帶著陳黃龍過來的小哥奇怪地看著陳黃龍,像是在懷疑陳黃龍作為男性的能力,看得陳黃龍十分不自在了才開口說道:“你們不是兩夫妻么,住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說了,這是大首領安排下來的,只有一間房發給你們。”
話罷,也不管陳黃龍的臉色有多尷尬,直接轉過身子,踏踏踏地走了,速度還挺快,像是生怕陳黃龍再說出什么
麻煩的事情來。
陳黃龍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滿臉的無奈,這都是什么事情啊。
藍蝶倒是非常的大方,率先走進了房間。經過巫醫的開導以后,她已經想的很明白了,既然愛上了,那就不該逃避,誰說女人就不能大方點主動點了,她藍蝶可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女人。
陳黃龍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心想著這件事情只能等明天見到巫醫以后再來處理了,隨后也是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房間倒是不大,一張大床加上一些家具就已經去了大半了,擺設還不錯,看得出來這些年天譴也沒少積攢資金,一張餐桌上已經放上了食物,看起來極為豐富,這讓趕了這么久路了的陳黃龍食指大動。
藍蝶已經在餐桌旁邊坐好了,兩只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陳黃龍,嘴里催促道:“還不快點過來吃,等會就涼了。”
“哦哦。”陳黃龍緩緩的挪著腳步走了過去,對于他自己對藍蝶說的話,他心里一直還覺得過意不去,這次藍蝶陪著他來到了天譴以后,心里更是有種講不出來的滋味,像是愧疚,像是感動,又像是喜歡,或許這三者都有吧。
陳黃龍剛坐下來,藍蝶便把飯盛好放在了他的面前,活像一個為丈夫盛飯的小媳婦一般,陳黃龍當即感覺有些坐不住了,本想站起來,可又不知道能夠去到哪里,只能如坐針氈死熬著,有些時候,只要一件事情發生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過不去。
陳黃龍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以一個什么樣的態度,或者說是身份來對待藍蝶了。敵人?那是肯定不可能了。朋友?有這樣含情脈脈的看著你的朋友嗎?戀人?本來或許還是,現在應該算不上了吧。
本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陳黃龍吃完以后卻連什么味都沒有嘗出來,只能說他現在已經不餓了。
吃完飯以后,藍蝶把殘羹剩飯全部收拾到了一起,房間里面有一個洞,上面有著垃圾桶的標示。藍蝶順著這個洞把垃圾給扔了出來。
時間還早,巫醫說過明天早上她會來找自己兩個人,陳黃龍癡傻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兩個人到底是分手還是沒分手,又或者說,兩個人真的有在一起過么?陳黃龍回想起自己和藍蝶的相遇相識,好像這么久只有藍蝶說過喜歡自己,自己可從來沒有對她表白過。
就算是有那么一次,還是對著幾個女孩子同時說的,那個時候陳黃龍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回得來,所以也沒有想那么多,現在看來一切事情都已經亂了。
“去洗澡吧。”藍蝶微笑著指著浴室說道。
陳黃龍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的嗯了兩聲以后,才感覺不對勁,這氣氛,要是再去洗個澡怕是真得出事了,要是還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以前,陳黃龍就算會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現在可就不行了。
(本章完)